道然真人走进屋子,瞧见鱼妖娆正在给陈玄黄喂药,便径直走到床边,瞧着面如金纸的小弟子,轻声道:“伏虎去皇武衙替你告假,你就放心养伤吧。”
陈玄黄‘嗯’了一声,就被药匙将嘴堵上。
鱼妖娆将药匙拔了出来,没好气道:“遇见大宗师也不说逃回来找人帮忙,自己逞什么能啊!”
陈玄黄咧着嘴,傻笑无声。
晏明坐在门旁,‘看’向众人这边,淡淡道:“若非如此,小师弟也难以这么快就突破到大宗师。”
鱼妖娆上下瞅了眼陈玄黄那狼狈样子,撇嘴道:“这代价,大了点。”
“呼”
道然真人长出口气,蔼然道:“玄黄这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鱼妖娆本想出言反驳几句,却苦于没有什么适当的理由,则悻悻作罢。
陈玄黄以这一身伤,换来了大宗师,虽然嘴上说着代价大了些,但打心里还是为他高兴的。
但话说回来,雍王和元天派这两次刺杀,实在令人火大!
耐心将药喂完,鱼妖娆猛然起身,将药碗塞进道然真人手中后,大步朝门外走去。
“欸?妖娆你干啥去?”道然真人捧着药碗,扭头嚷道。
“回娘家!”
......
叶言飞分别倒了三杯茶水后,便坐回了父亲的身边,瞅了眼对面杀气腾腾的女子,不禁暗自嘬了嘬牙花子。
这女人,来者不善啊!
“你是我亲舅不?”
叶修云被对方这开场白弄得一愣,“当然是啊。妖娆你为何有此疑问?”
“你侄女被人欺负了,你这个当舅的管不管?”
叶修云再次一愣,茫然问道:“谁啊?”
鱼妖娆眉毛一挑,恶狠狠道:“当然是赵元吉那个混蛋了!三番两次派人刺杀我们,昨日又将玄黄打成重伤,这事你管不管?”
“陈玄黄受了重伤?”叶修云惊呼道。
“人就在家里躺着呢,不信你跟我回去瞧瞧!”
叶修云脸色阴沉,低声问道:“真的是雍王?”
“呵!”
鱼妖娆耻笑一声,“你去打听打听,如今元天派的弟子是不是在雍王府上,不就清楚了?”
叶修云抬头看向鱼妖娆,认真说道:“妖娆,哪怕你我今日互不相识,这事,我都要管一管。”
募地,叶修云拍案而起,怒声道:“胆敢刺杀朝廷命官,雍王也太无法无天了!”
听到这句话,鱼妖娆不像刚刚进门时,那么怒气冲冲了,举起茶杯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缓缓说道:“不管你怎么做,我都得告诉你一声,这雍王,虽然我现在对他无可奈何。但终有一天,老娘亲手宰了他!”
那毫无掩饰的杀气,犹如滔滔江水,瞬间将这父子二人围绕起来。
叶家父子对视一眼,惊骇无言。
从叶家走出后,鱼妖娆呼出一口长气,步伐轻盈许多,还顺道买了些瓜果带回去。
经过巷子时,墙壁上剑痕累累,地面上还有几处深坑,和干涸的血迹,昨日之战犹如身临其境一般。
今日鱼妖娆前往叶家,算是逼迫叶修云站队了,虽然这做法有些不妥当,但若不这么做,怒气难消。
鱼妖娆离开没多久,叶家父子二人便一起去了右相府。
临近傍晚,叶修云和叶言飞才从右相府走出。
中途,叶言飞说自己有朋相邀,晚些再回府上。
叶修云深深瞅了眼自己的儿子,只说了句‘别太晚’,便起轿回府了。
叶言飞站在街市上,目光跟随者轿子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视线内,这才转身朝霜华楼走去。
天色渐暗,霜华楼开门迎客。
门口的老鸨一瞧见叶言飞后,笑着问了声好,便亲自将他引上了四楼一处雅间。
屋内,女扮男装的北宫才人站在窗边,望着下方鱼贯而入的男人们,轻轻抿着酒。
“哎!”
叶言飞将门关好,便直接走向椅子,懒散了坐了下来,叹了口气。
北宫才人扭头看着他,心中有些疑惑,这家伙平日里一进屋就向自己嘘寒问暖的,今儿个怎么沉默起来了。
“呦”北宫才人走到叶言飞身边坐了下里,嬉笑道:“怎么今儿个这么老实?”
叶言飞兴致缺缺道:“折腾了一天,实在提不起劲来了。”
“去哪里折腾啦,和我说说。”北宫才人托着腮,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
叶言飞想要从头说起,却有些欲言又止。
“嗯?你倒是说啊!”北宫才人催促道。
叶言飞抬起眼皮,沉声道:“陈玄黄昨日被人打了成重伤。”
北宫才人神情一怔,讶异道:“是谁干的?”
“是雍王。”叶言飞随后将鱼妖娆所说的那番话,以及自己虽父亲前往相府的事说了一遍。
只不过到了最后,右相与父亲单独密谈,至于说了些么,自己根本无从得知。
叶修云还不会说将任何事都告诉给自己的儿子,毕竟事关重要,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
“呵呵,元天派竟然干起刺杀的勾当了。”北宫才人一番言语中,尽是透露着嘲笑和鄙夷。
“不管右相作何决断,我父亲断然不会再支持雍王了。”
“哦?你那位堂姐的话,这么重要?”
叶言飞点点头,语气坚定道:“很重要。”
北宫才人讥笑道:“果然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这位雍王可真是因小失大啊!”
叶言飞点头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