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妖娆的红裙子染了血,不能要了,她便用赏银给自己添置了几件衣服,还有胭脂水粉。
唐伏虎则去了江宁城最好望江楼大快朵颐了一番。
陈玄黄在铁铺定制了上好的厨具和锄头。
最后,还是晏明将自己的五两银子给了师父,不是他想给,而是他双眼失明,买什么东西不方便,需要别人代劳。
三位师兄弟跑得太快,没有来得及叫住他们。无奈之下,便宜了站在门口顿足捶胸的道然真人。
道然真人接过银子时,眼含热泪,嘴里一个劲的念叨着,大徒弟疼人的话。
师徒二人去街上添置了一些衣物,剩下的钱,都落入了道然真人的兜中,美名其曰是替大徒弟保管,其他三人知晓后,纷纷投来鄙视的目光。
陈玄黄扛着锄头,拎着厨具,心满意足的从铁匠铺走了出来,迎面就遇见了张天瑞。
对方略显诧异的看着他,问道:“你怎么在这?”
陈玄黄笑着说道:“前几日和这里的掌柜订了些厨具和锄头,今日正好取来。”
张天瑞点点头,也向他解释了自己的来意。
原来是张天瑞数日前在这里定了一柄横刀,今日特来看看。陈玄黄闲来无事,就与他一起又返回了铁匠铺。
掌柜一见陈玄黄去而又返,微微一愣,心想着是不是伙计打的厨具让对方不满意了。
张天瑞说明了来意,掌柜这才恍然明白。只可惜,横刀还没制成,张天瑞又提了一些细小的要求后,便与陈玄黄离开了。
二人走在街上,陈玄黄突然问道:“张大哥,不是说还有一名捕快吗?怎么一直没有见到?”
张天瑞苦笑一声,说道:“别说你见不到了,就算我,也没见他当过一天差。”
陈玄黄满脸疑惑,等待着他的下文。
张天瑞轻叹生气,继续说道:“这人是县令大人的小舅子,只拿月钱,不当差。”
陈玄黄眉头一皱,问道:“县令大人做的也太......”
后面的话并没有说下去,想来也不太好听。
张天瑞当然明白他话中含义,便解释道:“大人是个好官,他也十分厌恶自己这小舅子,奈何,拗不过自己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夫人啊!”
陈玄黄低头看了眼手中明晃晃的菜刀。
嗯......
正当胡思乱想之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只见一老汉趴在地上,抱着一名瘦小枯干之人的小腿,苦苦哀求着。
“韩大爷,这是我儿子的救命钱,您不能不给啊!”
那瘦弱青年一手提着一只鸡,腾不出手,就用另一条腿猛地踹在老人的肚子。
虽然他身子瘦弱,但这一脚的力气,也不是一位迟暮老人所能承受住的。
老人‘哎呦’一声,如虾一般,蜷缩在一起,身子不禁颤抖。
瘦弱青年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说道:“敢跟本大爷要钱,真是活腻了!”
周围百姓面色愤恨,但却敢怒不敢言。
县太爷的小舅子,谁敢惹啊!
“韩川!你在干什么!”
听闻一声怒喝,韩川循声看去,只见张天瑞怒气冲冲的朝这边走来。
韩川‘呵呵’一笑,脸上没有丝毫惧怕的意思,反而嬉皮笑脸说道:“原来是张捕头,我这双手不便,就不给你行礼了。”
张天瑞板着脸,语气十分生硬道:“张川,你为何踢这老人家!”
韩川嗤笑一声,说道:“他不让我走,我为何不能踢他?”
“为何不让你走?”
韩川提了下手中的鸡,说道:“不就是拿了他两只鸡么?就追着我不放!”
张天瑞眉宇间充满愤怒,森然道:“你觉得自己有理不成?”
韩川脸色一沉,说道:“张捕头若想教训我,还是先跟你家大人说说吧!本大爷还有事,告辞!”
言罢,便扬长而去!
等人走远了,人群中才传出几句零星的骂语。
张天瑞叹了声气,蹲下身,将伏地大哭的老人扶了起来,温声说道:“老人家,这两只鸡值多少钱?”
老人哭丧着脸,声音颤抖道:“一百四十文,这是给我儿子抓药的钱啊!”
张天瑞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用手掂了掂,只多不少。
“老人家,这钱拿着,快给你儿子抓药去吧。”
老人盯着钱袋,有些犹豫道:“这如何使得?”
张天瑞笑道:“这钱你先拿着,回头我自会朝韩川讨回来。”
“好好!多谢张捕头!”老人接过钱袋,眼含热泪的朝张天瑞弓着身子,连连道谢。
陈玄黄站到张天瑞身边,与他一起望着不远处佝偻的背景,缓缓说道:“这是个祸害。”
张天瑞怅然道:“谁说不是呢?”
......
比起小清凉峰,这院子算是小了不少,陈玄黄为此翻阅了几本建筑学书籍,合理规划后,小院子焕然一新,相信过不了多久,大家又能吃上新鲜的陈家蔬菜了。
道然真人因为唐伏虎自己去吃独食而大发雷霆,不停的质问三徒弟,为什么不带他一起去。
这件事唠叨了有一天的时间,随后还是被一碗陈氏红烧肉给堵住了嘴。
饭桌上,道然真人心满意足的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说道:“大家齐心协力,我们重返小清凉峰的日子就不远了。”
鱼妖娆加了一块肉放在嘴里,细嚼慢咽了有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老头,就这么几个银子,你就昏头啦?”
道然真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