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大学城5公里处的东惠小镇、清韵茶楼,人均消费在360元左右。一杯最便宜的绿茶,都要180块,虽然号称全场小吃免费,然而,所有的费用其实,都算在了饮品和服务里——
所谓羊毛出在羊身上,商家们,总是别出心裁的。
苏妮来职院就读一年多,这距离学校最近的东惠小镇,不知道来了多少回,就连这边的中心医院,也走过一遭了,这清韵茶楼,早在第一学期,萌新傻大胆、无忧虑时,就和梅梅、张菲儿,来摸过底了。
有过那次被“血斩”的经历,苏妮早学会了,逢逛街必绕着它走的“江湖神技”。
然而,万没料到,今时今日,她会为了一个男人,再次踏入这“贵地”!
所谓输人不输阵,哪怕苏妮不识这女生身上的名牌,光见她趾高气昂的样子,又带苏妮来这边消费,苏妮也知道了,她这是在暗示自己,她有抢男人的资本。
可那又怎样呢?
苏妮心想:如果张维不是在我之前,就跟她有了暧昧,那么即便她的架势,端的再像正宫,她也不会是女主。进步一而言,我也不会是她臆想中的小三。
小三?
啊呸!
苏妮在内里啐了自己一口:我都没跟人开始过,何来的小三一说?!我真是神经,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念头……
“喝什么?”
苏妮还在胡思乱想,清韵茶楼的“雅竹”包间、她的对面,轻飘飘,便传来了这样一问。
苏妮竖着那本大大的点单册,她可不指望眼前这位小姐会白请她,所以特别豪迈的对服务员说了一句:“绿茶,最便宜的那种。”
其实如果不是这边有最低消费限制,苏妮是想直接要杯白开水,就算了的。因为品茶这种事,在她看来,如果同席的连酒肉朋友都算不上,那根本就没有喝的必要。
结果苏妮“绿茶”一出,果然引来她,冷冷地一笑。她合上册子,吩咐道:“那我就点壶玫瑰花茶吧,给我三个花茶杯。”
又对苏妮懒懒地道:“我请你们两喝好了。”
苏妮回:“你可真大方,谢谢。”
然后就抓了一把桌上的瓜子,嗑起来。
她便进入了正题:“你知道我来找你的目的……”
一语未完,就被苏妮打断:“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她说:“你不也喜欢张维吗?”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哪个男生?你是我肚里蛔虫吗?还是,谁告诉你的?”
“你甭管谁告诉我的,我就问你,敢不敢承认吧?你要不敢认,我也省了这份心了,毕竟,对手弱到连真话都不敢讲,我还有什么好愁的呢?对吧?”
苏妮放下瓜子,拍了拍手,直直望着她:“第一,喜欢是两个人的事情,你说你喜欢张维,如果他也喜欢你,那么就不存在今天你来找我的问题。
第二,我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从头到尾,这既不是你一个人的单挑,也不是我们两个人的对弈,因为这中间很明显隔着张维,他的选择才是最主要的。
如果我跟他情投意合,那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拆的散的。如果我不想跟他好,而他想跟我好,那你来找我就是方向错误。如果我想跟他好,而他不想跟我好,那你的劝退就是多余。
所以今天,从你动心起念,想来找我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输了,因为你压根儿没有弄清楚,你更应该找的,到底是谁!”
“说得好!”王臻喊了一嗓子,鼓起掌来。
二人相视一笑。
女生却是整个儿都懵b了!苏妮这一串跟绕口令似的,语速又快,女生都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只听得一个又一个的“如果”、“那就是”,谁和谁好。
但有一个字,她是实实在在扎进耳朵了——“输”!
于是又不服气起来,对着苏妮,挑了挑眉。话说,她来职院之前,听闻张维喜欢的女生,居然只是个大专生,她就已经觉得很不可思议,且轻蔑无比了。
好歹她全身名牌、长得又靓丽,还是个本科生,这条件,哪儿哪儿都比大专生,强出不止百倍好不好?!
但现在,经过了苏妮这番伶牙俐齿,她倒也有点儿开始觉得,苏妮可配做她的竞争对手了。
虽然听不懂苏妮方才那一串,唧唧歪歪,到底是在表达些啥,扬了扬嘴角,她也不过,微愣了几秒,跟着,便很快,重新回到傲慢的状态。
她道:“不管怎样吧,我都希望你,离张维远些。你知道张维的情况吗?他是贫困生,家里穷的就一间土房,他爸爸跟猪住一块儿——你能想象吗?你床下边儿是猪窝?他爸爸就是这么过的。
所以,像你这样的……我看你的打扮,大约也能猜出你的家庭情况,你本地人吧?但你是本地的底层老百姓,对吗?
像你这样的女孩儿,其实最好的归宿,还是找个门当户对的,将来跟丈夫两人找份稳定的工作,跟大多数双职工家庭一样,过过小日子,就可以了。你要是找张维这种的,那你们双方就是互毁,不会幸福的,明白吗?”
苏妮看着她,她的心情其实很平静,并没有因为她的语出不逊,而感到任何的不快,她只是,淡淡问:“‘张维这种’,是哪种?‘互毁’,是什么意思?”
女生抿了一口玫瑰花茶,回:“张维是个有实力的男生,我跟他做同班同学这些年,我观察的很清楚,他学习能力强、目光长远,逻辑清晰、思维活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