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茉知道耿于怀不用多长时间就会找上她,只是没想到他会那么慢。到了n市的第九天,也就是柏尘帮她安排好所有住行之后的第八天,耿于怀才出现。
傍晚从“柏氏”下了班回到家,才打开房门就看到客厅茶几上放着一盆白色茉莉。一如既往的芬芳与脆弱,有点象自己现在扮演的角色。不过一见到这花,也就表明花的主人应该已经来了。
房子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单身公寓式结构。不在客厅,那想必应该在卧室了。推开卧室的门,果然见一身黑色皮衣的他躺在“她”的床上。眼睛闭着,双臂交叠的枕在头下,双腿舒适的伸展到床沿,双脚在脚踝处交叠,鞋子没有脱,这很象他的性格。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睡着。
很奇怪的感觉,才几天不见,居然发现有点想他。他的头发长长了些,用皮圈束扎在脑后。光洁的额头,天生斜扫飞扬的眉,挺直的鼻梁,此刻眼睛闭着,那深沉难懂的莫测也全随着低垂的眼帘压抑消散,黑而浓密的睫毛带着漂亮的弧度,居然有些孩子气的微微翘起。很薄的嘴唇,醒着的时候总是挂着淡漠慵懒的笑意。现在却自然的抿起,那么现在是睡着了吧。面部的表情很放松。感觉他身上那长久不散的阴霾和压抑都不复存在。他实在是个漂亮的男人,黑暗的特质又给了他神秘的气息。如果自己没有太多的仇恨背负在身上,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迷恋上这样的男子。
走上前,手指有些不听使唤的去触碰那曾经索吻的嘴唇。
都说唇太薄的男子,心也很薄。不知道他又负过多少痴迷爱恋。突然手指一痛,耿茉反射的就把手抽了回来。
“怎么?在想念我的吻吗?”恶魔睁开了双眼,黑暗迅速从他的眼眸弥漫到整间卧室的每个角落。而他的唇角还留有她手指的血滴。
“我只是想看看恶魔睡觉的时候有没有呼吸。”借口太烂了,连自己都无法说服。所以身上的血色刹时全冲上了脸颊。
黑色的身影从床上坐起,斜靠在床板上。他没有言语,一边斜睨着她,一边从口袋里摸了一支烟放到嘴里点上。
“你来的速度太慢,不像你的作风。”耿茉别开眼,在他清醒的时候拒绝与他的眸子对视。
“是你的心太急了。”耿于怀立起身子,卧室原本就不是很大,他一起身,整个空间更显狭隘。伸手一勾,已把香软的身子抱回怀里,带着烟草的气味和血腥味,他的唇已贴上她的,舌尖带着强硬探进她的口中,不容拒绝的要她给他反应。
耿茉使力的想推开那要包围她的胸怀,可是始终还是瘫软在他唇齿的诱惑里。心底深处有丝神经细细的抽搐,她发现她更怕他了,没有理由的害怕。
见不到他有些挂念,见到了又想逃走。她有些模糊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他才算得体,才算正常。
“你混进‘柏氏’,跟在柏尘身边是在打什么算盘?想拆散一对情侣?”
耿茉的嘴角勾起一抹妖娆的弧度,这个男人果然了解她。而他也果然一直派人在跟踪监视着她。
“我以为你只是想对付庞同德夫妇,外加拿回‘花氏’原来的东西。”
“他让我曾经生不如死,我自然也要他尝尝这个中滋味。”听到庞同德的名字,莫名的身体里血液就沸腾了。耿茉在两年前从不知道自己可以有那么多的力气去恨一个人。
“你准备上演‘家破人亡’的戏码?”耿于怀的口气不似询问,更多的是肯定。
“我没说要他死。”耿茉笑弯了眼,把头靠在耿于怀的胸膛上,她的表情象一只优雅慵懒的波斯猫。“我只是要他双倍偿还他从我们花家拿走的一切东西。他让我和我的两个妹妹失散,他让我们承受巨大的耻辱。那么我也要他的家人来承受这些!”
“不要太小看现在的庞同德,我记得我定时给过你庞家现在的所有资料。要做到你的要求不容易全身而退。”耿于怀不清楚耿茉对现在的情况有没有做彻底的了解,还是太过于轻敌。庞同德现在在黑白两道的势力不可忽视,更何况他身后还有一个“蟒帮”。他不是怕那个简风亦,而是现在不比以往的帮派争斗。以前最大的挫败也就是地盘被瓜分再加上本身这条烂命,可是现在多了一个耿茉,他不愿意让她在最后有任何损伤。而一旦一切复仇行动开始推进,相信耿茉很快就会暴露身份。那么以“蟒帮”的一贯作风,相信所有伤害都只会冲着耿茉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