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叶潇话音一落,剑光顿起!上一刻,叶潇的双掌才与二僧双掌相接,运劲斜推;下一刻,一道剑光便已经贴近了众番僧的咽喉。没有人知道这一剑是如何出手,就好像是昙花开放,毫无征兆。也没有人能形容这一剑出手的度,就好像是流光飞过窗棂,不留痕迹。
只见剑光一闪而过,血光漫天飞起。叶潇腰间紫薇软剑出手,众番僧一齐向后栽去,但见这三十九名番僧都是颈上中剑,神色扭曲的倒在雪地之上,黄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了下来。
领头的那番僧此刻实是惊骇之至,他捂住自己颈上的伤口,鲜血淋漓而下,但此时,他却完全顾不得;甚至,他都顾不得那三十八个师兄弟此刻是死是活。他的心神,已经完全被叶潇刚才那一剑的剑光凶威所慑。
“这……这是什么剑法?”领头的番僧嘴唇颤抖,哆嗦着追问道。叶潇收剑而立,摇了摇头,说道:“你不用知道。”只见叶潇缓缓地走上前,轻声道:“虽然我想你应该明白我想问什么,不过为了避免你装糊涂,我还是多问一句好了,你们是什么人,来华山干什么?”
“呜……呜……”那番僧闻言,呻吟着蜷缩起身体,颈部被洞穿的痛苦让他几乎无法整理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但见那番僧此刻抬着头,注视着眼前的这个不及弱冠的白衣少年,他心中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等人为什么会这么倒霉,招惹上这么一个人物。
“小僧……是……”那番僧此刻斗志已丧,见叶潇一皱眉,马上颤声说道,“我等乃是蒙古国师金轮法王的手下!”叶潇闻言心下暗道:“果然如此!”
只听那番僧继续说道:“藏边五雄逾期不归,小僧等奉国师之命,前来接应他们……”叶潇闻言板起脸问道:“金轮法王也来中原了吗?”那番僧应道:“国师在西藏相候,并未前来。”
叶潇听到此处,知道再无强敌前来,一颗心才算落地,当即喝道:“念在尔等初到中原并未为恶,我现下便饶了你们,你们回到西藏之后,从此不可再到中原!如若再犯到我手中,定不容情!你们去吧!”
众番僧闻言如闻大赦,勉强互相搀扶着起身,躬身道:“多谢少侠手下留情,小僧谨如所命。”众番僧说罢,俯伏在地,向叶潇拜了几拜,谢他不杀之恩,而后抬起负伤诸人,顷刻间逃得无影无踪。
却说洪七公、欧阳锋二人杖去棒来,已斗上了一座悬崖,却兀自难分胜败。此刻夕阳西下,已到傍晚,山间呼呼风响,夹著两人的吆喝纵跃之声。但见洪七公与欧阳锋二人斗得难分难解,洪七公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条理分明,欧阳锋的招数却难以捉摸,每每洪七公已占得上风,可是被他忽使怪招,重又拉成平手。而欧阳锋想要稳操胜券,却也是决计不能。
一旁的小龙女见地势险恶,满山冰雪极是滑溜,洪七公年事已高,再斗下去必有失闪,若有差失,那可终身遗恨,只得大声呼喝,劝二人罢斗。但洪七公与欧阳锋斗得兴起,那肯停手?
只见欧阳锋衣襟带风,猛地挥杖横扫,洪七公眼见他挺杖疾进,击向自己泄,知他这一杖尚有厉害後著,避让不得,当即横棒挡格,忽觉他杖上传来一股凌厉之极的内力,不禁一惊:“他要和我比拚内力?”心念甫动,敌人内力已逼将过来,除了以内力招架,更无他策,当下急运功劲抗御。
却说以洪七公、欧阳锋二人如此修为,若是偶一疏神中了对方一杖一掌,立时内力随生,防护相抗,纵然受伤,也不致有甚大碍,但此时比拚内力,却已到了无可容让、不死不休的境地。
二人以前数次比武,都是忌惮对方了得,自己并无胜算,不敢轻易行此险著,生怕求荣反辱,枉自送了性命。那知欧阳锋浑浑噩噩,数千招比武不胜,突运内力相攻。
十馀年前洪七公固恨西毒入骨,但此时年纪老了,火性已减,又见他疯疯癫癫,实已无杀他之意,当下气运丹田,只守不攻,静待欧阳锋内力衰竭。那知对方内力犹如长江浪涛,源源不绝的涌来,过了一浪又是一浪,非但无丝毫消减之象,反而越来越是凶猛。
洪七公自信内力深厚,数十年来勇猛精进,就算胜不了西毒,但若全力守御,无论如何不致落败,岂知拚了几次,欧阳锋的内力竟然越来越强。洪七公突然想起一事,不禁大惊失色。
原来洪七公想起与欧阳锋隔著藏边五丑比力之际,他足上连运三次劲,竟是一次大似一次,此刻回想,似乎当时他第一次进攻的力道未消,第二次攻力已至;二次劲力犹存,第三次跟著上来。若是只持守势,由得他连连摧逼,定然难以抵挡,只有乘隙回冲,令他非守不可,来势方不能累积加强,心念动处,立即运劲反击,二人以硬碰硬,全身都是一震。
小龙女站在一旁,见二人神色紧迫,虽然一动未动,显是各以高深内力相抗,心中不由得大为担忧,正要上前拆解,便在此时,叶潇已飞奔到了小龙女身畔,说道:“龙儿,我来吧!”
原来叶潇适才在远处,抬头一望,但见洪七公和欧阳锋棒杖相交,两人动也不动,便如突然被冰雪冻僵了一般,便知道两人斗到酣处,已迫不得以内力相拚,他随即暗自寻思道:“我此时若出手袭击欧阳锋後心,自可相助七公得胜,但七公为人神威凛然中兼有刚正侠烈,以他在武林中的声望名位,决不愿落个联手攻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