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仙侠修真>剑起神雕>第二百零一章 镖师

却说洪凌波三女听到此处,齐向朱镖头横了一眼,心道:“这就叫做咎由自取,李莫愁那女魔头也是你冒犯得了的。”

只听得那龙镖头接着说道:“……我和苏贤弟一见,都是大吃一惊。我抢上去扶住朱贤弟,苏贤弟却伸手揪那道姑,喝道:‘你使甚么邪法?’

那道姑微微一笑,跟着又在我和苏贤弟的肩头都拍了一掌。我登时便觉全身有如烈火焚烧,炙热难当,但瞬间便又感有如跌进了冰窖一般,忍不住的发抖。

当时同行镖局的一众趟子手、伙计们见状,个个惊得呆了,那还敢上前?那道姑见状,轻笑道:‘这样的功夫,也敢插起镖旗到江湖上丢人现眼,可算得大胆。若不是瞧你们这三张厚脸皮的份上,再要拍上几掌。’

我闻言心想,这一掌已抵不起,再拍上几掌,那里还有命在?那道姑又笑道:‘你们服了我么?还敢在道上耀武扬威么?’我连说:‘服了!服了!再也不敢了!’

那道姑闻言,倒转拂尘,用那拂尘之柄在我后颈击了一下,我便不再发冷,虽然身上仍是又酸又痒,可比先前好过得多了。

我当时只道那道姑已然饶过了我,忙抱拳求道:“咱们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仙姑。但求仙姑不计小人之过,也饶了我这两个不成人的兄弟吧。”

那道姑闻言,笑道:‘我也想饶了你们,可惜我师父当年只教了我打人的法儿,可没教救人的本事。适才你们中了我这一掌,若是你们身子硬朗,许能挺得十天十晚。待得红气透到指头胸膛,那就回姥姥家去吧!’

那道姑说着低头一笑,用拂尘拂了拂身上的尘土,径自出了凉亭去牵那花驴。

我闻言这一惊非同小可,旁人听着或许不信,可是我身受她一掌之苦,那敢怠慢?当下再也顾不得甚么镖头身份,甚么惹人耻笑,连忙奔上去跪在她的面前,叫道:‘务请仙姑高抬贵手,相救则个。’……”

洪凌波三女与陆立鼎听到这里,眉头不禁具是微微一皱。那龙镖头见状,心知众人是嫌自己过于脓包,忙解释道:“陆爷,咱们是来求你相救,当时怎么便怎么说,不敢丝毫隐瞒。”陆立鼎道:“是了,请说下去。”

只见龙镖头又说道:“……任我百般哀求,那道姑只是微笑不语,过了半晌才道:‘好吧,我指点你一条生路,至于此人肯不肯救,就要瞧你们三个的造化了。

你们立即赶到嘉兴府菱湖镇,去求陆展元陆英雄。当世之间,只有他一人能治此伤。你再跟他说,我日内就去找他!’……”

陆立鼎听到此处,心头又是一惊,只听那龙镖头续道:“……在下当时听了她话后,还想恳求,她不耐烦的说道:‘此去嘉兴路程不近,你还要延挨时刻么?’

那道姑说完这话,也不见她提足跨腿,不知如何,身子一起,已跨在花驴背上。那花驴后腿一登,笃笃笃,脚步细碎,箭也似的去了。

我呆了一阵,眼见苏朱两位贤弟还在发抖,只得扶他们上了镖车。我们三个一到扬州城内,我即刻去请教当地最好的名医,可是那医生却如何治得?解衣一看,咱三个肩头都留下一个殷红如血的掌印。

到第二天早晨,我这两个兄弟发抖是止往了,可是那掌印却渐渐大了起来,我想起那道姑之言,待得红气透到指尖胸膛,三条命儿就算完事,当下也不再理会镖车,咱三个连日连夜赶来,哪知陆英雄竟不幸仙逝了。

唉……也是在下十分胡涂,只记着那道姑‘当世只陆英雄一人能治’的话,却没想到陆爷家学渊源,竟成了咱们哥儿三个救命恩人。”

却说这龙姓镖头不愧是终日里天南地北跑江湖的,实是阅历丰富,口齿利便,现下陆立鼎还没答应救治,便已口称他为“救命恩人”,却是好教他无推辞余地。

陆立鼎见状,也不点破这龙镖头用心,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在下自幼秉承庭训,不敢涉足江湖。三位不知贱名,那也难怪。”

只见此刻,陆立鼎言语虽然谦虚,其实心中却极是自负,但见他说着缓缓抬起头来,双目四下一扫,跟着斗然一惊,失声叫道:“甚么?”烛光下只见对面白墙上清清楚楚列着九个血手印。

洪凌波三女与三位镖头见陆立鼎话说到一半,忽地抬起了头,呆呆的望著墙壁,不禁顺著他眼光瞧去,却见墙上印著三排手掌印,上面两个,中间两个,下面五个,共是九个。每个掌印都是殷红如血。

却说此刻,陆立鼎望著墙上的九个血手印呆呆出神,心中只是想道:“哥哥临死之时曾和我说,他昔年有个仇家,是个道姑,名叫李莫愁,外号‘赤练仙子’,此女武功既高,行事又是心狠手辣。预料在他成亲之後十年要来找他夫妻报仇。

那时他在病榻上对我说:‘立鼎,我此病已然不治,这场冤仇,那赤练仙子是报不成的了。再过三月,便是她来报仇之期,你无论如何要劝你嫂子远远避开。’

我当时含泪答应,不料嫂子在我哥哥逝世当晚便即自刎殉夫……是了……哥哥现下已去世三月,算来正是那道姑前来报仇之期,可是我兄嫂既已去世,冤仇甚麽的自也一笔勾销,那道姑又来干甚麽?

哥哥又曾说过,那道姑杀人之前,往往便先在那人家中墙上或是门上印上血手印,一个手印便杀一人。可我家连长工婢女总共也不过七人,怎地她印上了九个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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