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空中转身之技乃是极上乘的轻功,陆无双虽曾见父亲陆立鼎使过,但连她母亲也不会,她一个小小女孩又怎会使?
只见陆无双这一转身相让,手指便已攀不到墙头,但听得她人在半空,惊叫一声“啊哟”,身子直堕下来。
却说这陆家庄外墙高一丈有馀,陆无双身子虽轻,这一跌下来力道可是甚大,墙脚下那男孩和程英见她跌落,连忙飞步过来,伸手去接。
其时千钧一发,洪凌波三女恰巧从厢房出来,眼见陆无双便要香消玉损,洪凌波不及细想,当即双膝一弯,全身力道都聚到了足底,身子便如箭离弦,激射而出。
只见洪凌波右手抓住一根爬在外墙上的长春藤,顺势这么一荡,跟着左手在墙上一按,身子再一借力,人在空中连翻了两个筋斗,双掌急探,在陆无双背上一托一带,借力转力,但见陆无双的身子便稳稳向完颜萍、耶律燕二女方向飞去。
当真是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在程英与那两个小男孩的惊呼声中,完颜萍、耶律燕二女早已飞步抢到,眼见陆无双朝自己飞来,两人同时伸手去接。
却说完颜萍、耶律燕二女没想到陆无双这一飞之势中,包含着她的身重再加上这一坠之势,以及洪凌波所附内力三重劲道,是以完颜萍、耶律燕刚将陆无双接住,登感站立不定,退了两步,这才牢牢站定。
程英与那两个小男孩见闯了大祸,忙上前相扶。但见程英扶过表妹,大叫道:“姨丈,阿姨,不好啦!快来!”
陆立鼎夫妇听得叫声,从房中奔出,正好见一个中年妇人也从西厢房快步出来,料想是那前来借宿的女子。
待得程英咭咭咯咯的将适才的诸般情由说了个大概。陆夫人见女儿无恙,不禁哽咽着不住口的向洪凌波三女连声道谢,跟着伸臂将女儿抱在怀内,甚是怜惜。
只见陆无双虽早已吓得脸色惨白,但她牙齿咬住嘴唇,心中只说:“我不哭,我不哭!”,泪水在眼眶中滚来滚去,却始终没有掉下来。
却说此刻,那借宿的中年妇人也已向两个小男孩问明情况,正待上前向陆氏夫妇赔罪道歉,猛觉头顶风声劲急,一件重物掷了下来。但见这中年妇人纵身一跃,闪身避过,院内众人凝目向地上瞧去,原来掷下来的竟是一个死人。
陆夫人见状,不及回身三兵刃,当即放开陆无双,跟着一跃上屋,准备迎敌恶战。哪知她人未站定,又是两具尸体迎面掷到,陆夫人刚一弯腰躲闪,便觉双膝一麻,登时站立不定,竟从屋瓦上摔下天井。
却说陆立鼎见陆夫人正从屋顶掉下,当即横窜出去,这是他苦练数十年的“蜻蜒三抄手”绝技,虽与陆夫人相距三丈,但横扑而前,如箭般激射过去,手掌搭上娘子背心。
只见陆夫人被他这一托,身子拋高丈许,待得二次跌落,陆立鼎已双足站定,轻轻接住,将她放在地下。
陆立鼎一瞥之下见娘子尚无大碍,不及细问她伤势,立即纵身上屋,游目四望,但见眉月在天,微风动树,却无半个人影。
但见陆立鼎展开轻身功夫,倏忽之间已在庄前庄后兜了一个圈子,仍是毫无发现。他见此情景,心下暗自想道:“以那女魔头的武功,她自己既不肯在此时相见,我再找也是枉然。”
只见陆立鼎想罢,当下纵身一跃,从天井翻回庭中,上前扶住娘子,问道:“你不碍事么?”陆夫人摇摇头,想过去看女儿,不意只一迈步,腿上一疼,竟自跌倒。
这时陆立鼎回首再看那庭中三具死尸时,却不由得心下只感又惊又怒,原来那三人不是旁人,正是安远镖局的龙苏朱三位镖头。
陆立鼎飞步上前,俯身一查三人伤痕,只见洪凌波适才给他们所刺的金针现下都已移了部位,原本针针解毒止痛,这时却针针刺在死穴之中。
却说如此狠毒的杀手,寻常之人单是一针便已禁受不起,何况连中九针?只是那龙镖头所中各针都略略偏位,一时未死,目光中露出哀伤之色,似在求陆立鼎救命。
陆立鼎见状,心中不忍,但瞧他伤势,纵有神仙下凡,亦已难以救治,只得叹道:“龙镖头,你好好去吧。”
只见那龙镖头闻言,吸了口气,昂起上身,断断续续的道:“陆……陆爷,我是不行啦,你……你快逃走。那魔头说,天下只许陆展元救我,连他的亲兄弟也不成……你……你们快逃,她就来啦……”
但见那龙镖头说到最后几个字是,已是声音微弱,难以听清,接着眼睛上翻,气绝而死。天井中的洪凌波见状,不禁怒喝道:“哼,这魔头,这魔头……当真狠毒!”
话分两头,却说叶潇、小龙女那边,只见郭芙待得叶潇三人离去,便即悄然随在叶潇三人之后,初时相隔数丈,她只道自己一发足便可追上。
哪知郭芙刚展开家传轻功,出力追赶,叶潇三人却渐行渐快,顷刻之间,便已奔出十来丈,竟把她远远抛在後面。
郭芙遥遥望见叶潇大袖飘飘,与小龙女并肩而行,似在山林中徐行缓步,可是任凭自己如何发力追赶,和他们相距却越来越远。
她见此情景,心下焦急起来,不禁叫嚷道:“喂,你们等我一等啊!”但见她说着,微一凝神,就这么内息一岔,脚下踉跄,竟一交摔在地上。
却说郭芙在桃花岛上一向娇生惯养,哪儿里受过这般挫折,眼见叶潇等人渐渐远去,再也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