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看官,咱们话接上文,只见洪凌波怔怔跪着,凄然道:“哥哥……我先前只道呆子他不欢喜我,不要我做他妻子,我……我心里难受得很,只想死了倒好。但现今我已知他是真心爱我,我……我……心中可就撇不下他了。也许,这就是哥哥适才说的甚么……甚么前世的冤孽。”
但见洪凌波说到这里,泪珠儿更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却说叶潇倾听着洪凌波吐露心事,心中登时一动,这“痴”之一字,却是大合他的脾胃。
叶潇见此情景,不禁心下一软,当即缓步上前,伸手搂住洪凌波肩头,柔声道:“凌波,有话好说,快别这样!”
洪凌波闻言,挣脱叶潇怀抱,双足乱顿,哭道:“哥哥,你不疼凌波了,你不疼凌波了。”
小龙女、完颜萍、耶律燕三女眼见叶潇这个纵横湖海、杀人不眨眼的剑魔,竟被一个小女孩缠得没做手脚处,均不禁捂嘴轻笑起来。
哪知便在这当口,洪凌波忽地右手一翻,白光闪动,已从怀中取出一柄匕首,抵在自己胸口,叫道:“哥哥,你若是硬要叫我跟呆子分开,我今日死在你的面前。”
这一下变起俄顷,只把叶潇吓得退后两步,他心知这个宝贝妹妹一向说得出做得到,当下颤声道:“凌波,快放下匕首,咱们有话慢慢好说。你……你要怎样?”
其实洪凌波心下也是柔肠百转,她一想起平时叶潇对自己的疼爱怜惜,心中便有如刀割,但自己只要稍一迟疑,登时便要与李庭芝永别,眼下只有出此下策,日后再求叶潇原谅。
只听得洪凌波呜咽道:“哥哥,这都是凌波不好,你……成全了我们罢。否则我立时便死在你面前。”她说着,手上匕首又向胸口刺进半寸,鲜血登时染红衣衫。
叶潇见状,满额都是冷汗,惊道:“凌波,千万不可胡闹。”
只见洪凌波当下眼泪更是夺眶而出,哭道:“哥哥,事已如此,凌波嫁鸡随鸡、嫁犬随犬,不论将来是死是活,我都随定呆子了。”
叶潇闻言,当下身形一晃,便待向洪凌波扑去,却见她右手作势,悬在半空,自己若是扑上,她手上匕首势必立时便向自己胸口插下。
这么一来,饶是叶潇现下与洪凌波相距不到一丈,却也只能呆呆定住,不敢上前出手。
叶潇正自束手无策间,忽听得身后‘呜’的一声怪响,却是小龙女手臂一扬,白绫飞出,笔直往洪凌波射去。
但见那白绫去得好快,洪凌波正值心神激荡之际,尚未看清来路,便听得‘当’的一声响,她手中匕首已被小龙女白绫打落在地。
却说叶潇见状,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眼见洪凌波以死相逼,心知她已是意不可回,不由得深悔平日对她放纵、溺爱太过,以致做出这等事来。
他又素知洪凌波从小任性,倘若自己仍加威逼,她定然又要伺机寻死。
当此情景,叶潇心中虽然不忿,却也不由得长叹一声,向那李庭芝说道:“不意李兄瞧得上凌波,兄弟至感荣宠。不过我这妹妹,虽蒲柳弱质,性又顽劣,原难侍奉君子,甚么德容言工,那更是一点儿也说不上的,但兄弟却总是盼她嫁个好郎君,是以现下想要考较一下李兄武学……”
李庭芝闻言,只是想道:“洪姑娘此生已然托付于我,我不知如何方能报答她的深情厚意?她既对我如此,我却又如何能够相负?唉!眼前之事,终是设法求得叶兄弟答允。”
只见李庭芝心下思量着,当即苦笑一声,说道:“在下就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和叶兄弟过招!还请叶兄弟……”
叶潇闻言,不待他说完,便接口道:“李兄不必过谦,你的身世人品都是没得说的。这样……我站在这里不动,你把学自查老前辈的武功一招招的向我身上招呼,只要引得我稍有闪避,举手挡格,就算是我栽了,好不好?”
李庭芝闻言,心中暗自想道:“到了这步田地,不动手万万不行,只好打他几掌。料想叶兄弟不过是要借力打力,将我反震出去,为了洪姑娘,我摔几交又有甚么?”
叶潇眼见他虽尚自迟疑,但脸上已有跃跃欲试之色,连忙催促道:“李兄,快动手!兄弟我绝不反悔!”
李庭芝闻言,躬身道:“既是叶兄弟有命,在下不敢不遵。”说着,运起势子,蹲身屈臂,画圈击出一掌。
不过他这一招既担心真的伤了叶潇,也怕若用全力,回击之劲也必奇大,是以只使了六成力。
但见李庭芝这一掌打到叶潇胸口,突觉他身上滑不留手,犹如涂满了油一般,手掌一滑,便溜了开去。
李庭芝见状,微微一愣,只听得叶潇又道:“李兄,你伤不了我的,尽管使劲便了。我只是试试你的功力。”
李庭芝闻言,再也不敢留力,当下深吸一口气,‘呼’的一声响,左掌前探,右掌倏地从左掌底下穿了出去,直击叶潇小腹。
叶潇见状,赞一声道:“这才像个样子。”
却说李庭芝指尖微微触到叶潇的衣缘,立时发劲,不料就在这劲已发出、力未受着的一瞬之间,对方小腹突然内陷,跟着只听得‘喀’的一声响,自己手腕已是脱臼。
其实李庭芝这一掌若是打空,自无关碍,不过是白使了力气,可他却在明明以为击到了受力之处而发出急劲之际,那着劲的所在忽然变得无影无踪,待要收劲,哪里还来得及。
一时间,李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