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禅师快步上前,走到了石德业身边,想要仔细一观。
石德业被这光头胖子吓了一跳,连忙躲到了石德容的身后。
“禅师认识我弟弟?”石德容一愣。
“他当真是你弟弟?”正德禅师转头问道。“他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
“这还能有假,我名石德容,他是我弟弟石德业。”
石德容长叹了一声,哀愁道:“至于为什么变得如此痴傻,我也不知,德业年轻时曾跟着一位高人学艺,一去就是几十年,后来突然回来了,结果人却傻了,跟个孩童一般。”
“我曾寻了十里八乡的名医来,都无能为力。”
听到石德容的话语,正德禅师面色凝重道:“贫僧游历天下时,曾经与石道友有过一面之缘。”
“那个时候,石道友锐意奋进,术法通天,一手符篆祭神之法,在鬼王面前都能谈笑自如。”
“万万没想到,如今竟会变成这般模样......”正德禅师看着顶着鸡窝头发型的石德业,不由得摇了摇头。
“德业......这......”石德容一介凡人,虽然听不太懂正德禅师的话,但是也能听出来,石德业曾经了不得。
“我一会为石道友诊脉一下,看看能否让其恢复神智。”
“那多谢禅师了。”石德容大喜,连忙长拜。
正德禅师双手合十,宣了一个佛号,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石施主,如今乃是白日正午,阳气正旺,这院中鬼物难以显形,贫僧便在此地先住下,正好可以一边救治石道友,一边等着这鬼物显形。”
“那就有劳禅师费心了,我这就给您准备斋菜。”石德容又是接连长拜。
听到这话,正德禅师的手一顿,连忙说道:“不必准备斋菜,这世间鬼物众多,但是其出现皆有缘由,此鬼不伤人,不生事,想必不是那种恶怨滔天的冤死之鬼,若贫僧所猜不错,当是饿死鬼或是病死鬼之流。”
“那该如何?还请禅师教导。”
“不如这样,石施主,可准备一桌酒席,酒肉务必皆有,缺一不可,放于这院内,若是饿鬼自然能引出来,若是不出来,那就可以确定这鬼是病死鬼了,到时候,贫僧施展起来佛法,对症捉鬼,倒也方便。”
“小老儿这就去准备。”
听到正德禅师这样一说。石德容也未多说,转身匆匆离去,让家里准备了一大桌子的宴席,有酒有肉,鸡鸭鱼豚齐全,摆在了石德业的院子之中。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正德禅师见到一桌子的酒席摆上了,不动声色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他念了一声佛号,说道:“石施主,此鬼虽不是恶鬼凶鬼,但也阴气颇重,对于凡人危害颇大,贫僧在此地坐镇施法,勿要让村中之人靠近此地,到时候,万一被阴气冲撞,伤到了人那就不好办了。”
“对了,贫僧的毛驴,石施主莫要忘记添点粮草。”
“没忘,已经让人去喂了。”
“阿弥陀佛,多谢了。”
说着,他将背后的锡杖取了下来,握在手中,口中低声诵念经文,一通乱舞,虎虎生风,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应当是我们多谢禅师,我们这就离去。”石德容带着村民离开了院子,走了出去。
等众人离开之后,此地只剩下了正德禅师与石德业二人。
正德禅师又假模假样的挥舞了一通锡杖,随后将其放于一旁,摸了摸溜圆的肚皮道。
“斋菜,斋菜,去哪都是斋菜,我这一肚子的油水都快没了,再吃下去,可就要瘦脱相了。”
“这石旧村离着罗玉县城足有五六十里,来回就是一百多里地,又不能施展飞天之术引人注目,可真是让我累坏了。”
正德禅师一屁股坐在了酒席前,将椅子压得发出一声沉重的嘎吱声。
“善哉,善哉,这烧鸡做得好,卖相不错。”话一说完,正德禅师就一甩袈裟,捋起了衣袖,抓起了烧鸡,毫不客气的大快朵颐起来。
“这猪肉炖的也不错。”正德禅师口中塞满了肉,含糊不清,手上动作风卷残云,桌上的酒席饭菜以一个恐怖的速度消失着。
“酒也尚可,农家自酿,能有这般味道,已经可以了。”正德禅师饮完一杯酒,啧了啧舌,这才发现旁边还站着个人。
正德禅师看着呆站在一旁的石德业,正色道:“石道友,可还记得我?此地已经没了外人,不必再遮掩了。”
“胖子,你是谁啊,俺想吃鸡腿。”石德业憨傻的笑着,指着酒桌上的烧鸡流口水。
正德禅师故作高深道:“石道友,是我,正德禅师,当年咱们曾在大幽皇都见过一面,虽然不知你为何要假扮痴傻,但贫僧法眼无双,早已看穿,你就莫要遮掩了,入座一同吃席便是。”
“鸡腿!鸡腿!”石德业一个飞扑,从正德禅师的手中抢过了一只鸡腿,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难道真的傻了?”正德禅师用满是油脂的手挠了挠光溜溜的大脑门。
“石道友怎么说也是个修道有成之人,神魂强大,怎么会突然傻了呢?这是得罪了什么人?”
“且让贫僧一观。”正德禅师将手上的油污在袈裟内侧蹭了蹭,随后双手结了一个复杂的印法,在双眼上一抹。
“嘶——”
“坏了,手没抹干净,有辣椒。”
正德禅师被辣的眼泪直流,眼睛一阵刺痛,不过印法已成,一阵霞光闪烁,他的双眼瞳孔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