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洋想了至少有五秒钟,才开口,“其实这种事,我一点儿经验没有。”
“这个我信。因为你刚才想了至少五秒才回答我。”辛颖扭脸盯着朝洋,“那要是纯粹靠感觉呢?没什么经验的话。”
“那就得靠虚拟标准了。”
“啊?”
“就是定义一个标准。”
辛颖对朝洋的这个说法很感兴趣,愿闻其详的看着他,“听着好奇怪啊。怎么定义?你的定义是什么?”
“其实我没想过。但你非要让我说一下的话……嗯,我做个比喻吧。比如抽烟这件事,你究竟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呢。咱们第一次在这里聊天的时候,你说‘烟有什么可抽的,不懂’。”
“对,我是这么说的。”辛颖认真的点点头。
“嗯,后来我不是跟你讲,我看到一本书上说其实抽烟就是烟瘾,不是为了抽了舒服,而是不抽难受。”
“然后呢,我还是没懂。”
辛颖还是有点儿着急知道答案。
朝洋一笑,“我呢,可能是悲观主义者。我觉得爱情是什么呢?跟抽烟差不多,前面可能是因为一些好奇或者诱惑,但上了瘾之后,如果不爱了就难受。”
这个比喻很贴切,辛颖秒懂,但马上下意识的反驳,“你是觉得我很难受?”
“这个我不做评价。因为你开始是问我是不是喜欢卓颜,而不是你难不难受的问题。”
辛颖一下子脸红了。她上当了,进入了朝洋高超的语言圈套。他这个下大学霸真不是白当的!
很明显,自己的潜意识里是在乎费一的,所以最后竟然又回到了自己难受不难受的问题。
辛颖努力思考如何反驳,朝洋却在烟灰缸里碾灭烟头,朝大家聚集的三面围合的长沙发走去。
哎,这家伙,到最后也没回答是不是喜欢卓颜这个问题。
——
“您怎么就不信呢?”费一扯着脖子嚷嚷,“我刚才说的哪点不符合逻辑。”
“嘿,你还跟我讲逻辑?”郎宝玉觉得自己的权威被挑战了,站到通往后面男更衣室的台阶上,这样终于能跟费一平视了。
“你说你睡着了,那游泳馆的人都是瞎子嘛?看不到你这么大个子躺在椅子上睡觉吗?你又不是透明的。”
“我特么哪知道啊!我还奇怪呢,我要知道我能被关这里面?刚才服务台下面的塑料袋给您瞅了,女厕所窗台上的打火机也看了,我哪句是假的?”
“假倒是没有,关键就是不符合逻辑。”郎宝玉问校警,“你觉得呢。”
“我觉得也说不过去。”
费一觉得你问他有毛用,他能跟你唱反调嘛?但真有理说不清楚了嘛?
“郎处长,您的推断也有问题呢。我听了你们俩说的都有问题。疑点重重呢。”沈若惜讲话了。
其实他们俩之间的争论毫无关键性意义。郎宝玉太关注于费一脑袋上套了一个垃圾袋穿个游泳裤衩从女卫生间爬出来这个结果了,而费一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故意略过一个很关键想的问题。
费一和郎宝玉同时看向她。
沈若惜虽然只是个身形小巧的萝莉派美少女,但是从来不怵什么。她登上几级台阶,站到比郎宝玉更高的台阶上,俯瞰着他们俩。
“首先,任何犯罪有一个很重要的要素就是动机,除非是神经病。但如果是神经病的话,就不用负任何法律责任。首先费一不是神经病。”
郎宝玉瞅了一眼费一,“这玩意儿难说。他们搞艺术的……”
“哎,郎处长,您这思想这不对啊!咱们学校四分之一是艺术专业。”
沈若惜并不纠结,接着说,“这个先放下。费一你说你来这里是游泳,然后累了睡着了。醒来之后,手机没了。所以你开不了衣柜拿不了衣服。而且关键的,闭馆了,所以你只能爬窗户了呢。”
“对,没错儿。”费一点头,但心里想着千万别问下一个问题。
“那就算你倒霉呢,睡着了工作人员没看到你。但是……”沈若惜把脸转向郎宝玉,“郎处长,你不觉得应该查查他说的偷走他手机的这个人呢吗?查到这个人一切不就都解决了呢?调摄像头录像的事儿而已。”
“哎,对啊。”
郎宝玉忽然顿悟,沈若惜说的对啊,这么简单的一个事怎么就没想到呢。自己今天是太激动了,遇到这么一个振奋人心的大案。
费一心想完了。一直有意识忽略这个问题就是不想引出夏贝儿这个关键人物。但沈若惜出于好心,但这么一问,反而帮了倒忙。
“不用调监控了。是我干的!”夏贝儿突然出现在费一和郎宝玉的身后。
靠!费一暗暗叫苦。
后面的一切就很简单了。夏贝儿坦白从宽,出于自己的恶作剧,造成了这一切后果,由她承担。当面向费一鞠躬道歉,并向郎宝玉道歉,表示给学校添了麻烦。而费一向脑残粉三姐妹鞠躬道歉,三姐妹倒是嘻嘻哈哈,一副自己赚了的样子。
虽然案件很简单,但毕竟费一顶个垃圾袋穿个裤衩从女卫生间窗户爬出去有碍风化,郎宝玉决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要声张出去,就这样算了。但他不知道,已经有人在多媒体大楼上拍下了一切。
出了游泳馆,大家向各自方向走去。
夏贝儿像做错了事的小孩低着头跟在费一的屁股后面。
费一点上一根烟,“哎呀,这算终于抽上烟了。”
夏贝儿看费一若无其事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