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也觉得,上阳郡主与以往不同了么?”杨姑姑恐怕是整个宫廷中,唯一敢与太后如此交流的人了,“且不说气度,就是眼睛里的神气,就迥然相异……”

代太后紧紧锁眉:“这也是哀家疑惑的地方。虽说今日的事情,是哀家一手安排的,却没想到这丫头正巧救了驾,竟又拿了好大的荣耀!”

一手安排啊……

云潇难得的皱眉,黑眸越发暗沉。好端端的,代太后安排这样一次行刺,所图何在呢?

震慑皇帝?杀害上阳郡主?扰乱宫廷秩序?

似乎都不是,又似乎都是。云潇且不多想,平静了心情,要听一听太后如何审问丛兰。

早猜测绮月身边的这一个婢女是旁人的细作,却不想是太后的手下。

那么绮月身体内的“千世殇”之毒,积累数年,应当也是太后的指使了。虽然石家对绮月也不甚热络,但能够数年如一日暗中下毒的人,是自效养绮月的太后无疑。

云潇应当愤然,但此刻却异常平静。太后一向钟爱上官绮月,却也能亲口说出这些话来。十三年抚养之情,都在这一句带了浓浓厌恶的话中消弭。到底这寂寂深宫中,又有什么人能信赖?这些荣宠背后的空虚与苍白,想来便觉可怖。

但另一个埋藏更深的疑惑乍然浮现……绮月分明知晓,太后要杀她,为何还留下了丛兰,也不在日常饮食上留心,让自己身中剧毒呢?

只是此刻不是多想的时候,因为丛兰已随着杨姑姑进来,一脸的柔顺。

太后揉着眉心,冷声道:“丛兰,你且将上阳郡主礼佛这三个多月的行踪,一一说来。”

云潇静静一笑,眯起凤眸。

丛兰连忙跪下,将绮月的日常起居,一五一十的说了。连同回京那日的大火,也描述的详细:“若非火势凶猛,将郡主所居的小院烧尽,郡主是不会回京的。”

“并无不同?”太后厉声道,“为何去了一次礼佛,她整个人性子转变如此之大?难道在甘泉岭,她没有得到什么人的帮助,或是表现异常么?”

宫女一下子懵了,半晌才试探着问:“奴婢的确觉得郡主……性子变了,但郡主是奉命出京,也有面壁思过之意,若说性子转变,也是情理之中。”

太后冷冷道:“若这样讲,倒也不算勉强。只是哀家总觉得,你颇有回护上阳郡主之意,你可不要忘了谁是你的主子。”

丛兰低低的应了,又略有些不甘的抬起头,问道:“敢问太后娘娘,奴婢的家人是否安好……奴婢的父亲上了年纪,不知……”

杨姑姑一声冷哼,冰凉的声音中夹杂着阴阳怪气的嘲讽:“你好好做事,你的家人自然不会受苦。只是上阳郡主平安回京,太后很是痛心,便赏了你父亲二十鞭子,期望看到你日后的表现。”

灯影里,太后一身华服,盛装而坐,却鬼魅如同骷髅,披了奢华的服装,却掩饰不住内心的阴狠。素衣的丛兰伏在地上,娇弱的身躯微微颤抖。

这一刻的痛恨,几乎要吞蚀掉云潇的理智,她恨不能立时取了太后性命。然而她费尽心机入宫复仇,绝不能鲁莽冲动,定要将上官家所有仇恨一一计算清楚。

“回去,一切照常。”太后终于懒懒的说了一句,似乎是疲惫无比,“打起精神,听哀家号令!”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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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提示:气度相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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