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染看得觉得悲凉,在心中叹了口气,提步向着宇文筝那处走去。

是什么让一个女子这么快的枯萎成如斯,她的夫君呢?

宇文筝在北陵国,她没有多大的惊讶,因为当年她正是嫁入了北陵,嫁给了一个方考取功名的士子,而这个士子正是当年被宇文筝救下的男子。

第一次在洛城见到宇文筝那次,她就是在来洛城“追捕”翘家宇文弦的路上救下了这个受伤的男子,被各色男子千方百计来掳获的芳心却在这一刻暗许。

当时她觉得可疑的马车里正有这名男子,她是后来才知道的,宇文筝资助了这位男子,这个男子也争气,在第二年就考取了北陵国的状元,然后宇文筝风光大嫁,来了北陵,送嫁的那天她也在,她还记得那个洋溢着幸福的美艳女子,浑身散发着火热,穿着红色的嫁衣,犹如一团火。

只是这样一个女子却是湮没在了岁月里,现在只剩下一副形容枯槁的躯壳,没有了火,只余下一抔灰……

六年前,她们打算离开蛟子国之后就去到北陵国看望她,可是一切都未成行,再见面,犹如沧海桑田,谁也不是那时的模样。

关于宇文筝的事情不难打听,她没有去问宇文筝的事情,而是用了另一个名字——孙流弥。

一个女流之辈的名字很容易被人忘却,尤其是宇文筝尚且不是北陵国的人,嫁入后院的女子更是会被人忽略的彻底。

孙流弥,北陵国现在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最年轻的摄政王,年三十。

更深的消息她还没有探知出来,毕竟这里是个边远小城,这里的消息传递的少而慢,她询问过这边府里的小厮和车夫,旁敲侧击赵隆,他们一概三缄其口,没人会说,她现在要得到更深的消息还是有难度的,但是就这一点也能让人有些头绪了。

一个寒门士子如何能在短短几年间成为摄政王,这不是官位的晋升,而是政权的转移,这其中必是有很精彩的故事。

宇文筝的夫君成了摄政王,而她这个发妻却在这个边远小城等死,这里的人闭口不谈苏流弥,只说少爷,就是宇文弦,而宇文筝病成这样为什么不回宇文家却在这里,她一心求死的原因又是什么?

谜团会有解开的一天,前提是宇文筝活着,她要让她活着,她就一定要活着,不然她也会为身为活阎王的徒弟而自惭形愧,虽然自认为没有将人从鬼门关拉回来的绝佳医术,但是要将一个没死透的人救回来自是不在话下。

她这辈子其实早就显示了她的天赋异禀,她不是将身受重伤要死不活的叶南珏给救回来了吗?

医术呀,绝对是个好技能,金手指最佳首选,她这趟流落东蓬岛是不是应该说是遇上天大的机缘,开启东蓬岛副本?

其实苏烟染有事无事的时候会胡七八想的,那天蛟子国海祭不是苏烟火也在吗?是不是这个机缘本来应该是苏烟火有的,毕竟身为女主的人总是有运势滔天的,她是不是算是无意间抢夺了苏烟火的机缘……

呵,管它是不是,她用命换来的自然就是她的,这早已经不是是真真实实的生活,而她正是这生活之中的一名,这些是她自己努力得来的。

今天苏烟染穿着一套翠色绣牡丹云烟的长裙,走进屋里,好似给这间枯寂的房间带来了一抹绿意昂让的生机。

眼中是个朦胧的剪影,宇文筝动了动手,对着衣芩摆了摆,让她不要再喂了,衣芩看明白了宇文筝的意思,只是却没有依言,继续将勺子递过去,劝道:“小姐,你才吃了几口,这怎么够,你再多吃点,多吃点对身体有好处,水大夫来给您看病了,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衣芩虽然看到了苏烟染过来,但是鉴于苏烟染昨天对她凶恶的模样,出口的话语简直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千古罪人,此时她其实心里很是不安,她很怕她,不过因着想着她能救小姐,她才能克制住自己想要躲一边的意图。

“你今天倒是说对话了,有我在你家小姐一定会好起来的……”苏烟染站定在矮榻边,扫视了一圈宇文筝,比昨晚第一眼见的时候好了些许,只是离真的好起来还远着。

“不过吃不下也不要死塞进去,吃多了对她这种身体只是一种负累,每半个时辰喂上一小人参汤是最好的,吃食的话弄点流质的,粥也不要喂白粥,本来就没味,看着白兮兮的就更加没了食欲……”

衣芩看着碗里的粥,玉白饱满的米粒是最好的大米,粥很粘稠,熬的很烂,是因为太白了这个原因小姐才吃得不多的吗?

衣芩收拾东西交给小丫鬟之后,立在了一旁,苏烟染坐到了她的位置上,执起了宇文筝的手,把脉,手下犹如枯木枝的手腕动了动,想要挣脱,但是宇文筝的力气小的连只蚂蚁都捻不死,怎么能够从苏烟染手中抽出。

要按住宇文筝的手,对苏烟染来说一点都不费力,按着脉门,她缓缓开口:“想死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拿把锋利的刀子对着手腕或者脖子一划,鲜红的血液从白皙的皮肤上流出,流经,没过,还能顺便体验一把血液流失身体奔赴死亡的美妙感觉,如果觉得割脉太疼的话,你也可以选择上吊,只是舌头吐出来的模样真心不好看,死了还得脱跟长舌头,有碍观瞻,还有跳海,不一定一定要有海,水够深就好,淹死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手指下的手腕在动,但是不是在挣扎,而是被苏烟染的话给惊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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