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朵蜷缩在沙发上,目光呆滞的凝着一处,神情恍惚,一颗心空洞麻木到悲哀凉薄。
或许,她该走了,多留一天,对他们彼此来说,都是一种煎熬,他已经在避开她了,这么明显的逐客令,她不该假装看不见。
今天好累,她给权谨邺发了条信息,在家休息一天,明天她再去找权谨邺帮忙,她需要他介绍一家可靠的旅行社,而且导游通俄语的,因为她的中文虽然进步了,但并不精通。
然而,她在家的这一天,明明是周六,蓝斯恒却始终没有回来,她一直在等他,等他的人,等他的电话,可是从天亮等到天黑,他杳无音讯。
覃朵坐在餐桌前,呆呆的看着手机,无数次想给他打个电话,哪怕只想确定他平安无事,可她按下那一串数字后,却无论如何也没有勇气拨通,他昨晚的拒绝接听,深刻的伤到了她。
晚餐随便吃了几口,覃朵洗了澡,便早早的睡下了。
这个家,又如同莫斯科的那个家一样,少了一个人,便没有了家的味道。
晚上十点多钟,蓝斯恒终于回来了,覃朵睡梦中,听到隔壁房间有动静,她连忙坐了起来,揉着眼睛思考,她要不要过去问候一下,可她刚动了下腿,突然听到有女人的说话声,那嗓音娇嗲的很,清晰的说着,“蓝少,人家陪你嘛,你一身酒气,人家侍候你洗澡好不好?”
蓝斯恒口齿不清的“唔”了一声,然后就听到了凌乱的脚步声,那两人似往浴室走去了。
覃朵怔怔的坐在床上,感觉心脏深处,似有一个钻头,在凶狠的钻着她的心,伤痕累累,血肉模糊……
怪不得他不回来,原来他在外面有女人了,他带女人回家,明知她在家里,明知她那么爱他,却毫不在意的伤害她……
蓝斯恒踉跄的进入浴室,习惯性的扫了眼晾衣架,醉眼朦胧中,似乎看见架子上晾着一件女式胸衣和内库,他心里明白,那是覃朵的,小丫头总是毫不避讳的晾在他眼皮子底下,用她的话说,那就是她人都是他的了,才不在乎羞不羞的……
他忽然笑了,丫头在家呢,她约会回来了,不在客厅,就肯定在房间里呢,如果知道他带女人回来,哪怕她不喜欢他了,也会尴尬生气的。
想到这儿,他一把甩开扶着他的妖娆美女,“我自己洗,你走吧,马上离开。”
美女一惊,立刻又缠过来,“蓝少,怎么赶人家走啊,不是说好让人家陪你一夜嘛?”
“没兴趣了。”蓝斯恒靠在墙上,从裤子口袋里拿出钱夹,随便抽了一小沓塞给美女,然后颓废的闭上了双眼,嘟哝着说,“喜欢什么自己买,别再烦我,快走!”
“蓝少……”
“滚!”
蓝斯恒一声厉喝,美女吓得闭了嘴,再不敢纠缠,慌忙走人了,听到防盗门打开又关闭的声音,蓝斯恒长长的叹了口气,他头很晕,但没喝醉,脑子还算清楚,只是越清楚,便越觉得全身每一个地方都痛,尤其是心口那里,痛得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整整一天,他盼了一天,却没盼来她一个电话,她果然对他的耐心全用光了,跟权谨邺在一起的她,如何还能记得他?
冲了个凉水澡,冷意压制了爆燥的冲动,他极力克制自己,千万别做出伤害她的事,否则此时,他已冲进她的卧室,由着自己的情绪发泄,他不晓得在理智全无之下,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没去,因为他深刻的记得,她是他最疼爱的小丫头,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他舍不得伤她。
裹着皂回了卧室,蓝斯恒倒头就睡,困意加上醉意,令他很快就睡死了过去。
覃朵很奇怪,她好像听到那个女人走了,隐约还听到叔叔生气的让对方滚,她不明白,他这是做什么,不过结果却是令她欣慰的,好歹他给她留了点面子,没有让她陷入听墙角的窘迫境地中。
然而,她也由此下定了决心,她必须在这两天就离开,她的存在,令蓝斯恒的私人生活都无法继续,他说过,他是正常男人,他有正常的生理需要,他不要她解决,但需要别的女人,她得给他腾出私人空间。
心很痛,但覃朵无从选择,心事过重,压得她睡不着,索性下床悄悄的收拾她的行礼,本来也没有多少东西,她简单收拾了卧室的衣服鞋袜,然后将行礼箱放进壁柜里,等她联系了旅行社,直接拎走就好。17652204
宿醉一晚的结果,就是早上起来头痛欲裂,蓝斯恒睁开眼时,只觉得脑袋要炸开,喉咙干得似着了火,他强撑着下地,扯了睡袍裹在身上,步子沉重的打开门走向厨房。
覃朵正在加热牛奶,听到声响探头出来,早就整理好情绪的她,自然的微微一笑,“叔叔。”
“给我杯水。”蓝斯恒一屁股坐在餐椅上,嗓音干涩沙哑的说道。
覃朵见他状态不好,连忙在饮水机接了杯温水递给他,他一口喝完示意她再倒一杯,她又忙添水给他,并且纠结着说,“叔叔,你……你少喝点酒吧,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我身体好不好,跟你有关系?”蓝斯恒嗓子舒服了,脸色也冷了下来,语气尖酸的道:“关心你的谨邺哥哥就好了,我的事你少管。”
覃朵脸色一白,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看他,记忆中,除了刚认识他时,他会说些让她难过的话,可是后来,他再没有说过了,他体贴温柔,对她呵护备至,连半句重话都舍不得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