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老爷,晚餐已经准备好了,您邀请共进晚餐的朱伟大人和艾伦-约翰逊教授已经在餐厅等候。”
“哦,知道了。”
俏丽奴婢的禀报声打断了李福寿的思绪,此时窗外已经暮霭沉沉,太阳的余晖即将收敛最后一丝光芒,夜色来临了。
书房里柔和的灯光映照着紫色丝绒窗帘上,行进中的列车单调的“咣当、咣当”声音隐隐传来,几不可闻。
费尽工本装饰的奢华车厢具有极好的隔音功能,坐在车上能感觉到车厢的不停摇晃起伏,宛如坐船的感觉一般。
经过长时间使用,原本火车地基出现多少不等的沉降,如果在白天观察长长的铁道线路,会发现钢轨就像扭曲的长龙一样高低不平,甚至还会有一侧倾斜的情况。
澳洲沿海平原地区地质条件比干旱的美国中西部更加松软,铁路线运行一段时间后,整个铁路线出现数十处大规模的地质连续沉降地。
这种情况暂时无法改变,好在这个时代蒸汽火车的速度很慢,客运列车时速大多在二三十公里左右,货运列车更慢,因此问题不是很大。
铁路不平整,开慢点就是了。
李福寿站起身来,大步走出书房向餐车行去,远远的看见亲卫队长傅彭站起身来迎接随口说道;“傅兄,你怎么还亲自上值啊,这些事安排亲卫队的兄弟就行了。”
“老爷,这是卑职的本分。”
“行……我也犟不过你,过来一起用餐吧,阿伟很长时间没见了,你们都是当初的老兄弟,正好一起聊聊。”
“嘿嘿,恭敬不如从命。”
李福寿带着傅彭来到餐车里,朱伟见状连忙起身迎接,他的屁股刚刚离开座位,一双大手已经按在他的肩膀上;“阿伟,你我兄弟私下场合用不着如此客气,坐下便好。”
温暖的话语宛如暖流一般流淌进心田,朱伟心头一热,嗓子眼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默默点头坐下。
俏丽婢女们流水一般的端上精美食物,果盘和酒水,晚餐开始了。
今天的主食是香煎澳洲极品小牛排配法国芝士奶酪,李福寿胃口非常好的干掉了两份小牛排,傅彭更厉害,头也不抬的干掉了三份小牛排,依然意犹未尽。
“尊贵的勋爵阁下,您的这个护卫先生就是传闻中的功夫高手吗?他的胃口真好。”艾伦-约翰逊教授正在享受餐后甜点,目光看着傅彭说道。
“嗯,可以这么理解。”
“那……能不能请他露一手功夫,让我们开开眼界?我真的非常好奇。”
“艾伦,傅兄是我的兄弟,不是街头上耍把式卖艺走江湖的。”李福寿脸色不悦的放下了刀叉,拿起洁白的餐巾擦了擦嘴,端起桌子旁边的葡萄酒杯饮了一口,慢悠悠的说道;“对博兄这样的高人你要怀有敬畏之心,他的双掌可以击断铁柱,你可以考虑一下自己脖子是不是比铁柱更硬,真要出手我可拦不住。”
这话令艾伦-约翰逊闻之变色,此时,傅彭手拿着刀叉正低头吃饭,他身形微微一顿,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暖流充斥全身,强行抑制心中波澜的情绪,旋及又继续大口吃了起来。
“哦卖嘎……请原谅我的冒失行为,英勇的骑士先生……我为刚刚说过的话感到十分歉意。”艾伦-约翰逊教授的道歉来得很快,非常英国式的耸了下肩说道;“上帝作证,这真没有半点取笑的意味,但是我依然愿意为此道歉,请求你不要把我的脖子拧断了,我还需要它。”
傅彭抬起头来简短的说了两个字;“没事。”
借着餐车上银色烛台散发的光亮,能够看到傅彭一双虎目微微发红佯装不在意的模样,低头又开始认真的对付食物。
李福寿打了个响指;“和厨房说一下,我想来一份地道的红烧带皮羊肉配法国小圆面包,给傅兄也来一份,我知道他也喜欢吃这一口,你们二位呢?”
“我好了,谢谢勋爵阁下。”艾伦-约翰逊敬谢不敏。
“伯爵大人,我恐怕也吃不下了。”朱伟回答道。
“嘿嘿,那只能算你们没有口福。”李福寿不紧不慢的放下酒杯,话题转到正事上来;“近期海峡总督府方面再次催促和谈进程,对此,艾伦你是怎么看的?”
讲到正事
艾伦-约翰逊教授神色也认真起来,仔细考虑了下说道;“我看到了海峡总督府发来的外交照会,认真研究了措辞,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这只是一份例行公事的函,我本人并非伦敦那些职业政客,依据历史学家的丰富历史学识和一个英格兰人的政治直觉,我觉得海峡总督府方面并不急于达成和平协议,
你可以把它理解为老师按时布置功课,学生按时交作业。
所以,我认为应该坚守香格里拉岛不可谈判底线,并且坚守其作为重开谈判的前置条件,荷兰人一天不同意,和平谈判就无从谈起。
由此产生的一切严重后果,由荷属东印度群岛总督府全权负责。
我们应该坚持自己的强硬立场,并收集更多伦敦与荷兰王国的信息以供决策参考,而不是仅仅靠猜测。
您知道,有时候直觉也会失灵的。
按道理说,香格里拉岛或者婆罗洲对大英帝国没有任何吸引力,伦敦对此事如此热心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这里面是否隐藏着什么目的?
思来想去
除了得到昆士兰伯爵的感谢与荷兰王国的友谊之外,我真的想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