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林弹雨中,野狼轻型坦克缓缓前进,迎面而来的子弹打在钢板上,发出令人胆寒的响亮撞击声音,仿佛是死亡的魔音不停的敲响,唬得60毫米野战炮组的乘员脸色发白,他们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阵仗。
卞春松稳稳驾驶着坦克前进,顺便投过去一个“安啦”的眼神。
相比较在康士比高原大会战中一马当先地冲锋时的惊悚场面,现在遭遇的都是小kiss。
那时候,四周无处不在的炮火轰炸掀起一阵又一阵强大的冲击波袭来,人体的残肢断血混合着大量泥土碎石劈头盖脸的砸下来,轻型坦克宛若惊涛骇浪中行驶的小舟,只能一往无前的冲锋。
大大小小十几仗打下来,卞春松已经能够镇定的驾驭面对的一切,对坦克兵而言没有恐惧,因为当敌人的炮火击中时,连人带坦克瞬间就会报销,根本就没有思考的时间。
“我的天啊……哈乞凯斯连珠炮,压制……重机枪压制……”卞春松上尉从德制炮兵潜望镜中观察到前方的教堂正门口,出现了两门法制哈乞凯斯1.65英寸火炮,当即吓得毛骨悚然,立马声嘶力竭的高喊起来。
对于坦克兵而言,发射速度缓慢的大口径火炮并不可怕,很难击中机动灵活机动的轻型坦克,疯狂扫射的重机枪也不可怕,因为无法突破轻型坦克厚重的正面防弹装甲。
最可怕的就是小口径快炮,这种小口径快炮直射火力对轻型坦克而言是极其致命的,只要击中那就是一炮一个死翘翘。
顶在最前面的二中队坦克兵显然也看到了面临的极大威胁,立刻放弃对其他方向的重机枪火力压制,调转枪口对教堂正门展开疯狂扫射,远远的可以看见几名南方军炮兵被打得宛如在暴风中颤抖,浑身冒血的仆倒在地死去。
危机解除,暂时安全了。
卞春松心惊胆颤的通过德制炮兵镜仔细观察,当镜头转到另一个方向公寓楼时,他的眼睛惊恐的睁大了。
完了,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公寓楼下面瓦砾堆附近出现4个炮组,将四门法制1.65英寸快炮迅速的推了出来,迅速的将炮弹推弹入膛发射,“咣咣咣咣”几声清脆的炮响,炮弹转眼间就到了眼前。
虽然双方距离很近,但由于仓促发射,这4发炮弹只有一发命中了顶在最前方的二中队坦克,立马将这台坦克炸得火光冲天,烟雾滚滚的剧烈燃烧起来。
另外三发炮弹是有的打在墙壁上凿出了个大洞,将几名华人士兵炸得骨断筋折,有的打在瓦砾堆上掀起一阵碎石雨,挡住了一地寂寞。
值此生死存亡之际
现存的几辆坦克立马调转重机枪口,试图用猛烈火力压制敌人。
但南方军的炮兵也发了狠,动作迅速的又装填了第2发炮弹,略微调整之后又一炮打过来。
敌人四门炮有三门发射了炮弹,还有一门炮的炮组被重机枪扫射打得血肉横飞,染红了遍地瓦砾,炮弹塞在炮膛里,还没有来得及发射出来。
这种大炮上刺刀的肉搏是惨烈而血腥的,敌人冒着必死之心奋力反击,二中队又一辆坦克被打中了履带,强烈的爆炸将轻型坦克掀翻在地,炸断的钢铁履带死蛇一般的拖出去老长。
爆炸将轻型坦克后尾门破坏掉,满脸是血的驾驶员被甩了出来,躺倒在石板路上一动不动,如此激烈的撞击,必然导致浑身多处骨折大出血,看样子是没救了。
转眼间又报销了两台轻型坦克,卞春松心痛的要滴血。
一个月来持续战斗到今天,坦克营36台坦克(含两台备份)除了趴窝战损的,一路冲到弗林德斯大街上也只剩下了15台,为了胜利,太多朝夕相伴的战友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如今一下子又报销了两台,怎不让他痛彻心扉。
坦克二中队遭遇炮火重创,悍然冒出头的南方军炮兵也没好过多少,剩下的坦克重机枪火力集中过去疯狂扫射,在令人头皮发麻的钢铁撞击声中火花四溅,血肉横飞,南方军的炮组几乎被重机枪拆得七零八碎,尸骸遍地。
当今时代
无论是火炮还是重机枪都没有可靠的掩护,甚至连钢质护盾都没有,士兵们完全暴露在外操作,在敌方火力覆盖下生存力极低。
在这一点上
野狼轻型坦克装备的重机枪拥有绝对的防护优势,在与敌对射中轻易地占据上风,堪称压制敌方火力的利器。
“二中队撤退休整,三中队顶上去。”
卞春松发出旗语命令,只剩下两辆轻型坦克的二中队撤退,真的再打下去,二中队就该取消番号了。
弗林德斯大街上足够宽敞,能够容纳三驾马车并行。
野狼轻型坦克的宽度比四轮马车窄的多,也小得多,因此能够轻易的慢慢退回来。
“营座,老六看样子不行了,我的二中队也差不多打光了,你可得给兄弟报仇啊!”二中队的中队长是吴宝利中尉,他推开车尾的挡板满脸悲愤的喊道,泪水在满是油烟污渍的脸上画出两道清晰的印记。
“你先下去休整,我不会饶过他们的。”卞春松咬着牙回答了一句,用力一踩油门,野狼轻型坦克冒出浓重的黑烟“嘎达嘎哒”的开了上去,身后用绳子拖拽着一门60毫米野战炮。
来到三中队坦克阵地的后侧,卞春松找了一处高高的瓦砾堆停了下来,打开车尾门让躲在里面的炮组成员出来,在坦克掩护下迅速解开拖绳,检查设定火炮。
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