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就是能够增加浮力的木片,桌子,门,柜子,板凳,全都砸碎了塞到军服中,他们已经做好了跳河的准备。
没办法,总要给自己增加一些生存的机会。
军官们看了也有样学样,更别提制止手下的士兵了,大家上战场都是有进无退的死亡命运,捆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六个小时过去了
南方联邦军依然被阻于河东岸,独立团依然固守河西岸,只是河西岸的建筑被炮火摧毁成一片瓦砾,河东岸也不轻松,十几个触目惊心的深坑把街道炸的龟裂,建筑倒塌,死伤枕籍。
独立团渴求的十六英寸大口径臼炮运上来了,隔着河岸来了几发狠的,每一炮下去最少报销一个排士兵,当真是打的地动山摇,人人变色。
阿伦-凯恩斯少将现在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在河东岸集结重兵,万一臼炮打过来,搞不好一个连的士兵都要报销。
他手上的督战队就被一发大口径重炮弹端掉了,不但损失了两个重机枪组,而且连他的中校副官全都命丧黄泉,连一节胳膊都找不到了,全都在剧烈的爆炸中化为糜粉。
6个小时的进攻搭进去了3000多名官兵,其中有一半都是跳河造成的损失,无论这些人当中有没有活下来的,全都算做了阵亡。
如此大的损失,阿伦-凯恩斯少将再也无法淡定了;“罗伯特上校,你有什么办法能够打破目前的僵局吗?”
“将军阁下,我认为应该首先弄清对手是谁?”
“你有什么独特见解吗……上校先生?”
“我们无法俘虏敌方士兵,只能猜测。”罗伯特·詹里克上校双手一摊,苦笑着说道;“纵观几个小时的战斗,东方人的排枪战术对我们造成的杀伤力并不大,关键是神出鬼没的重机枪让人头疼,每次进攻都会被三、四挺重机枪交织出来的猛烈火网打断,石桥上完全成为一片死地,逼得官兵们不得不跳河求生。
每次炮火覆盖之后,应该能够打掉其中的一些重机枪阵地。
粗略算一下
我军炮火摧毁的敌人重机枪不少于十几挺,可是敌人依然能够源源不断的拿出重机枪来,这种诡异的情况让我想起了“伤心岭”,所以我怀疑……”
“怀疑我们遇到的是防御“伤心岭”的那个段中挍?”阿伦-凯恩斯少将几乎脱口而出,随即又陷入深思中。
对方给他留下的创痛太大了,深刻到永远无法忘记。
伤心岭一战,六师打残了,三师也打残了,史密斯兵团一度完成占领了雪山镇,却始终无法攻克“伤心岭”,在这道山岭前面碰的头破血流,简直是人生中最不堪回忆的一幕。
细细想来,桥对岸敌人的打法真的有段中校的风格;
那就是~使用兵力精确到令人发指的程度,用最小的代价造成对方最大的伤害,战争在他手中演化成为一种指挥艺术,让人赞叹不已。
“该死的,我们不会这么倒霉吧?”阿伦-凯恩斯少将从心中已经相信了,但依然抱着一丝幻想。
“很遗憾将军阁下,我非常希望我的直觉是假的,但理智告诉我……这就是事实。”
“哦卖嘎的,这真tm是……最坏的消息啊!”阿伦-凯恩斯少将真的被打出心理阴影了,此刻手足无措的颓然坐了下来,仿佛失了魂一般。
此刻,罗伯特·詹里克上校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彻底打消了将军阁下的斗志,心中得意的一笑,脸上却半点也没有表露出来。
有心人就会知道;
这个罗伯特·詹里克上校曾任南方联邦军第六师一团副团长,在雪山镇夜袭战中被抓获,政情处暗子,代号“渡鸦”,后来通过自伤返回悉尼养病,侥幸的躲过了可怕的康士比高原大会战,最后随着撤退的军政高层返回墨尔本。
同样是因为富有经验的军官紧缺的原因,现在担任上校师长,手上有近万人的民兵十七师。
虽然今天战斗损失了一个团,但这没什么。
墨尔本无所事事的流民太多了,随便强征一些就能补足数量,现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月人心惶惶,谁管这事儿?
“将军阁下,我这里还有个不能算好的好消息,不知您是否介意听一下。”
“请说,罗伯特,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好消息。”
“我下午已经安排人去抓一些流民入伍,他们带来的消息是雅拉河上的五座桥,只有最南方的一座桥被我们拿了下来,可随后立足未稳,就被红一师反击了出来,十四师的恩里克斯师长也死于此战,现在大家都在互相看着,有道是法不责众……”
“哦……这真是个不算好消息的好消息,可怜的恩里克斯死得太不值得了,我还是他孩子的教父,有机会一定要好好去安慰一下琳达,痛失亲人是最脆弱的时候,需要好友的陪伴。”阿伦-凯恩斯少将露出悲伤的神色,但是眼角明显轻松了许多。
罗伯特·詹里克上校可不管将军阁下是否会去非礼阵亡同事的遗孀,他考虑的是眼前的战事,于是提醒道;“将军阁下,现在的战斗是否要继续进行下去?”
“哦……亲爱的罗伯特,我现在头疼欲裂,完全无法做出任何决策,请你代我指挥一下好吗?”
“当然没问题,您的身体一定要好好恢复,我看现在石桥上的尸体已经堆了好几层,能不能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