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么一件失去器灵的大鼎,竟有震慑万鬼的实力!
杨继业几乎可以断定这春秋大鼎恐怕曾是一见仙器,因为他往生之剑若是失去器灵,绝对没有这么大的震慑力。
“莫非这便是无极魔尊替我批命时所言的大气运?”杨继业想到此处,呵呵一笑,他从不相信一个人的命数是由上天定下的,可如今也不得不感叹这转机之玄妙无常,这命数之说的确有一些可信之处,他也没料到自己走投无路万般无奈的情况下遁入险境,却是捡到一件仙器,越想越有趣,难免也有些得意忘形,眼眸深处藏匿许久的杀机终于显露出来了,心中暗道:“既是命中注定,这春秋大鼎该我所属,此物若能为我所用,阳山小洞天断我一臂之仇轻易可报!”
一件仙器可以媲美一个元神境界的地仙,其珍贵程度自然不言而喻,便连小沩山洞天,据传闻也只有三位魔尊手中才掌握着仙器。
而今这春秋大鼎虽无器灵,虽是能力大打折扣,可却成全了他。
若春秋大鼎有器灵控制,他想据为己有简直是痴人说梦,只怕如今走到这么近的地方,已经将其触怒惹来杀身之祸了。
杨继业将往生之剑横在身前,一层剑光犹如江河浪涛似的席卷开去,将那股浩瀚、沧桑的气息阻挠着,虽化解了绝大部分压力,然而每往前走上一步依旧困难无比,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受无形的巨力碾压撕扯着,四周空间一会变成方形,一会变成圆形,一会又像是指缝中挤出来的烂泥,杨继业终于是明白洞窟中那些扭曲的纹路到底从何而来的了,他一边走,神识一边吞噬着大鼎散发出来的气息,企图将自身神魂与其融为一体,想以这种方式获得大鼎的认可。
他狂躁的神魂就好像原野上的熊熊烈火,一阵阵阴森至极寒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就好像他体内囚禁着一个不属于他的凶物灵魂!
神魂之力扩张到了一个极点,似要将远处那尊春秋大鼎一起吞噬下去。
不将这大鼎祭炼,他根本不可能靠近分毫,且不说他如今修为不足以与这春秋大鼎抗衡,就算可以,肉身也承受不住如此恐怖的重压,整个空间都被扭曲了,再强横的何神通法术都无法完全抵挡,虽说这通道之中的空间远不如大千世界稳固,却非寻常微尘洞天可比,毕竟是连通大千世界与阴曹地府的,想要将其扭曲,没有人仙境界的实力,想也不要想,强行靠近,以蛮力摄取此鼎,虽能让此物在最快的时间内落入自己掌控中,但极有可能场就是肉身被碾成一滩烂泥!
然而一尊仙器也绝非那般容易祭炼的,就算是没有器灵从中作梗,可要压制仙器自身的气息,也绝非易事。
也幸亏杨继业神魂强大,吞噬了几尊强大的神魂,如今堪比鬼仙。
换做旁人,气行周天之境,想要染指仙器,唯一的下场便是被仙器震碎神魂,变成白痴,要么击溃道心,成为一个疯子。
杨继业也是吃力至极,不过这仙器却没有强烈的反抗之意,只要他神魂不断侵蚀,终有水滴石穿之日,也是在耐着性子慢慢消磨。
反正此地隐秘至极,就算神仙也找不到,倒不怕有人打扰。
据他十余丈外,玄机道人暗抚心口,服下一粒清心宁神的丹药,驱散了黄泉之气给她带来负面影响,神识之中感觉杨继业停了下来,先是意外,还以为自己暴露了行踪,随即发现这杨继业并未掉头朝向自己,显然还是一无所知,看来并未失去优势与先机,他虽有把握对付身受重伤的杨继业,却也不敢小觑此人,毕竟是黄泉魔尊的亲传弟子,没有几张保命的底牌谁信?因此他一直藏在不为人知之处,想等杨继业停下疗伤之时,趁其无所防备,发动致命一击!
只有如此,方才万无一失,而且承担的风险最小,因为她必须保全实力,才有可能带着龙脉石柱安然离开鬼域,回到门派之中。
可自进入洞窟以来,这杨继业行踪不定,速度极快,丝毫不受四周无处不在的危机困扰,玄机道人有左右之顾忌,根本追不上他的脚步,因此始终没有找到出手的机会,而且越往深处走,这杨继业精力越是旺盛,到最后简直不像身受重伤之人,速度越来越离谱,而他自己受黄泉气息影响,精神萎靡不振,越来越吃力,连杨继业的影子都快看不见了,哪还有出手机会,甚至有种错觉,自己这么一路跟下去,恐怕自己会是凶多吉少之局,要么彻底失去此人行踪,无功而返。
可事已至此,他亦是耗尽苦心,怎可善罢甘休,她就想一个被套牢的生意人,红着眼咬着牙,拼命坚持着。
终于是等到了杨继业停下来的一刻,他似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却没有兴奋失常丢掉谨慎,查明杨继业动向,并非针对自己而停下,服下一粒纯阳大丹不足纯阳元气,三尺青霜轻轻抽出剑鞘几寸来,一阵清冷的肃杀之意悄然弥漫开来,好像深秋万物凋零之萧索,她五指犹如纤细的葱白,浅浅握祝柄,并未继续拔剑,脚尖轻轻一点,身形如若惊鸿飞出,曲折的通道中裂痕遍布,虽是看不见任何端倪,却是凶险至极,只要稍稍沾身便会被切割的支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