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龙换上这套衣服,感觉浑身难受,伸胳膊抬腿,哪哪儿都别扭。
“飞哥,你确定我们要穿这个?
这一身,怕是有二三十斤,特别是这靴子,穿上感觉抬腿都费劲,这得多累呀?”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我们都能穿,怎么就你不行?
这行头保暖效果好,在雪地里打滚都不会觉得冷,就算跟黑瞎子近身招呼,被怕一下,运气好也不会受太严重的伤,换成你原来那套,俩小时就把你冻透,遇到黑瞎子,一爪子就能拍的你骨断筋折。”陆飞冷哼道。
“有那么严重吗?”
“少废话,再磨叽就换人,你当我愿意带着你这样的初把进山呢?”
一听陆飞要换人,海龙不敢磨叽了,乖乖的把衣服收起来。
陆飞跟李驼子又商量一些细节,交代那克文给准备给养,便各自回房间休息。
李驼子叔侄四人被安排在一间套房,回到房间,李彪兄弟三人马上围拢在老叔身边。
“叔,你咋想的呀,真要带着这两个累赘进山?”李彪就这狗怂脾气,说话向来直来直去,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婉转表达。
李驼子瞪了大侄子一眼,压低声音轻喝道:“你给老子小点声,小心隔墙有耳。”
警告了李彪,李驼子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侄子,示意他们坐下,轻声道:“咱们上来几个月了,始终都没找到进山的机会,眼看就要打春了,雪一化掉,狩猎队就要解散,咱们这些人哪儿来的就得滚回哪儿去,这次新老板要进山打猎,对咱们爷们儿来说就是最好的机会,明天都把招子给老子放亮喽,一切看我眼色行事。”
李驼子叔侄四人来红霞谷狩猎队其实只不过是幌子,主要目的是来踩盘子。
李家几代人,专门指着放山挖药,进山打猎为生,其中放山挖参,是李家收入的主要来源。
早年间,李驼子跟这老爸学手放山的本事,那时候,运气好的话,还能遇到大货,几乎每年都能拿到一两株六品叶,五品叶这类大货,只不过他们空有手艺,却没有眼光,那年代,三四两重的六品叶,拿到镇上供销社收货站,最多也就能卖千八百块钱,品相好的,
能多卖个一两百。
李家人多,口粮不够吃,又怕被人惦记,因此,挖到大货就马上出手变现,始终攒不下积蓄。
后来野山参的价格翻着跟头的疯涨,三四两的大货,从那个年代的千八百块钱,一路飙升到几万块,十几万,上百万,几百万,到现在,干脆有价无市。
价格起来了,可再想找大货却难于登天。
李驼子从三十多岁当把头,带着家里兄弟后生放山挖参,到现在几十年过去了,大货一株都没见到过,偶尔遇到个二甲子卖个万八千的,均摊到个人手中,也就没啥了。
后来,家里兄弟干脆就放弃了这个行当,出去打工各谋生路,可李驼子不甘心啊,况且,他除了放山,别的也啥也不会,连大字都不认得一个,出去也白扯,依然坚持下来。
大货虽然挖不倒,好在能挖一些天麻,野菜之类的,勉强也能过得去。
去年,李驼子听说邻村的几个二把扯子被红霞谷招去做护山猎手,包吃住,打到猎物,狩猎队所有人平分,老板的酒店有需要,会花高价跟狩猎队购买,不但如此,一冬天,每人还能拿回来一万五千块钱,简直美的不行。
听到这个消息,李驼子的眼睛就是一亮,红霞谷存在几百年了,本地人就没有不知道的,李驼子当然也知道,并且知道红霞谷山里,从来没有砍伐队光顾过,那是到目前为止,保留下来为数不多的原始森林,那样的林子里,肯定有大货。
头些年,李驼子也惦记过红霞谷,只不过那是那家的产业,那家在本地可不好招惹,而且守卫森严,据说还安装了无数个摄像头,外人根本进不去,可听到这个消息,李驼子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
混进红霞谷狩猎队,整天在山上干活,怎么也能找到机会进山,虽然冬天没办法起参,但也能提前探探路,确定真有大货,来年红榔头市的时候,再先想办法混进去,只要能混进山里,进去就能拿货,也不至于抓瞎浪费时间。
李驼子越想越觉得靠谱,顿时心花怒放。
结果一打听,李驼子皱眉头了,人家狩猎队招人是有要求的,首先一点,年龄必须是二十二岁至三十五岁之间的青壮年,就是这一个要求,直接就给李驼子判了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