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华的腰间有八个甜瓜手榴弹,连成一串,他的左手稳如泰山般扣住一只手榴弹的掀盖,面无表情,唯独只有掩饰不住的杀气和决绝之色。
像杀神降世,恶魔临凡。
三个头目都是见识过风浪,在刀光剑影中摸爬滚打中杀出血路,存活至今的,还没有两把刷子?
可是现在一看到阿华身上散发出的杀气,三个头目顿时觉得一颗心正在逐渐往下沉。
平日里声音最大的赵虎更是身子颤颤巍巍,唇角哆嗦,连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平常时候,谁都没有注意到阿华。
在大家的印象中,阿华一直是个冷漠得虽然是保持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神态的人,但谁也想不到今天竟会看到阿华这副悲壮惨烈之色。
吴兵强自镇定心神,猛吞一口唾液,脸上挤出艰难的笑意,“阿华啊,你这是干什么呢?”他明明很想装出一副和颜悦色的神态,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低沉嘶哑的语调,内心的紧张恐慌,展露无遗。
阿华冷冷一笑,双臂忽然一振,与肩平齐,站成一个“大”字型,神威凛凛。“我来杀你们这群狗。”
侯大宝顿时色变,他隐然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这句话?可是一时间却想不起来。
赵虎额头上的汗水已经滚落而下。
阿华和阿珍对望一眼,阿珍起身,就要离开。
阿华笑道:“阿珍姐,你也留下吧,和我们一起同归于尽。”
阿珍面色一寒,眼中闪烁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之意,“你说什么?”
阿华脸上狰狞的效益更加明显,原来他不是不会笑,而是一笑就要人命。“我说,你们都要为我陪葬。”
阿珍鼓起勇气,站起身,右手往身后一晃,变魔术似的,掌心里顿时出现一把手枪,冰冷幽暗的枪管直指阿华。
吴兵、赵虎、侯大宝见状,终于可以长舒一口气,正要挥手示意手下拿住阿华时,却听到阿华狞笑着道:“阿珍姐,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你的子弹可以将我一枪毙命,可是我绝对能在命丧黄泉那一刻引爆炸弹,如果不信,你可以试试。”
大堂中的其他成员,一个个面色铁青,体颤如筛糠,甚至还有几个牙齿打颤,发出格格声响。
没有人会认为阿华在口出狂言。
阿珍握枪的手,缓缓垂下,语气中却还是隐藏着一丝不甘心之意,“要不是我,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耀武扬威吗?”
此话一出,堂中众人顿时明白,难怪这么多天都没有查找到阿华的下落,原来是内部出了奸细啊。
性急如火的赵虎破口大骂,指着阿珍道,“你这个臭婊。子,原来都是你搞的鬼。”
阿珍冷笑,“那又怎样,我本来就是杨家帮的人,万般无奈,才屈居你们这些狗杂种之下,从第一天加入费家帮,我就想到一定会出现今天的局面,我要你们全都——死。”一扬手,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巨响。
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暴跳如雷,面红耳赤的赵虎壮硕着身子椅了几下,萎顿在地上,脑门上嵌入一颗子弹,血迹霎时染红他的脸颊。
侯大宝喃喃自语道:“真是造孽啊。”
吴兵转身问,“难道会是当年那个孝子?”
侯大宝一声长叹,“他。妈。的。除了大哥的遗孀,谁还能有这样的气势。老费真是瞎了狗眼,养了一条伺伏在身边的狼。”
阿华的眼中忽然闪过一缕痛苦之色,沉声道:“不错,当年那个孝子就是我,如果我不把自己打扮成小乞丐,只怕我也和全家人一起死在你们的刀下了。这么多年来,我隐忍不发,为的就是等待今天这个机会,血债要用血来偿,你们既然做下那样的错事就该承受惩罚。王天的到来加速了我复仇计划的实施,何况还有阿珍姐在背后的推波助澜。如果没有他们两人的出现,我的复仇计划也许还得再延迟几年。如果你们自然衰老而死,那就真的对不起我这些年的卧薪尝胆了。”
吴兵惊恐万状地问道:“真的要赶尽杀绝吗?”
阿华冷笑着反问道:“那你们当年又为何要赶尽杀绝?全都得死。”
阿珍开枪打死赵虎,右手平举手枪,忽然眼中寒芒一闪,闷哼一声。
堂中众人,只觉虚空里闪烁起一条银色光环,带着一声厉啸,一闪而逝。
然后,就是一道血光冲天而起。
惨呼声、重物坠落在地声,然后又是一声枪响,接二连三的响起。
又是“咻”的一声响,银色光环像灵蛇般神速收缩,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再次盘旋在阿华右臂。
一颗子弹射到阿华身后五米外的一个帮中胸膛,顿时殒命。
地上多出一条手臂,雪白如玉,晶莹如雪,手中还握着一支手枪,枪口处有硝烟缭绕。
阿珍面色苍白,遭遇这样的变故,居然没有昏厥,倒是出乎了众人的意料,一手捂住血如泉涌的肩头,痛苦万状地道:“你好狠。”
整个过程不到三十秒,杀戮已经结束。
侯大宝长叹一声,“来吧,这么多年的精神折磨,我也受够了。”
……
当天。
k省晚间,由林婉茹主持的新闻纵横,报道了这样一件震惊全省的新闻。
下午三点左右,滨海会馆发生非常惨烈的爆炸,导致十七层高楼的滨海会馆坍塌,殃及周围建筑物,财产损失保守估计在两点五亿之内,根据警方的最新探案进展情况,至少有九百人在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