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人举着钢刀争先恐后的涌了过来,谁都想捡这个便宜。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此时多斯的营地里,越骑营和射声营带领着两万归义羌军,正在一遍又一遍地横冲直撞。
北军在青州那边被土匪打得落花流水,丢尽了颜面,经过大半年的重新整顿和艰苦训练,现在,检验他们成绩的时候到了。
两营如狼似虎地在多斯营地里对凿过去,后面的归义羌就跟着砍杀那些被冲散的羌人士兵。
不到两个时辰,群龙无首的烧当部落,就被冲击得七零八落,死的死,投降的投降,还有趁着夜色干脆开溜了的。
六七万人的营地,居然被两万多人给收拾得干干净净,天亮以后,所有的战斗都结束了,兴奋的归义羌军乐呵呵地打扫着战场。
哈哈,发财了,发财了,这下子是真的满载而归,就说嘛,抱紧了大汉这根粗大腿,吃香喝辣,日子就是好过。
也不知道多斯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非要跟大汉皇帝做对,这下好了吧,死得连渣都不剩。
弄不好,连族都要亡了,从此在大汉土地上除名。
忙了一晚上,却不见凉州最精锐的护羌军,虎贲军也丝毫不见踪影。
得意洋洋的且吾,看着面前多斯的人头,不由得狷狂地仰天长笑。
“哈哈哈......”
“多斯,你想不到吧,我会让你自投罗网,上去见了长生天,可别怪我哦。”
正踌躇满志之时,一名浑身血污的士兵骑马狂奔而来。
“大豪,不好了,左营被大汉的兵马给抄了。”
“什么?!”
且吾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他不是与大汉达成协议了吗,为什么他们还会不讲信义的偷袭。
“大豪......”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另一名血染重衣的士兵也滚鞍下马,喊声凄怆。
“完了,大豪,右营被大汉偷袭,就剩我拼死逃了出来......”
“啊!”
且吾从狂喜中突遭如此打击,情绪大起大落,大叫一声,吐出一口黑血,一头栽倒在地上。
“大豪,大豪......您怎么啦?”
左右心腹吓得魂飞魄散,汉军袭营,可大豪却突然昏厥,这下子一堆人都六神无主,乱了套。
“快,快撤!”
且吾的长子阿佳拉本就胆小懦弱,经此一吓,更是破了胆,丝毫提不起反抗之心,带领着属下仓皇出逃。
沿着河流朝着积石山方向亡命奔逃,直到上百里之后,且吾才悠悠醒转,一看自己的儿子居然连状况都没搞清楚,就直接跑路了,气得又是一口老血喷出来。
等到后面的探子追上来,他们才知道,那天晚上,大汉军队确实偷袭了他的营地,但却是虚张声势,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而那两个来汇报的探子,都是大汉的探子伪装的,故意扰乱他的视听,多斯的营地却实打实地被他们收归囊中。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们这一跑,硬生生地把自己的地盘拱手相让。
此时汉军已经毫不费力地占领了富饶肥沃的河曲地带,而他却要莫名其妙的亡命天涯。
这一战,输得真是稀里糊涂,实在是冤哪。
且吾经历了这番惨败,心灰意冷,从此之后意志消沉,没多久便缠绵病榻,郁郁而终。
随着他的死去,曾经风光不可一世的烧当部落,也正式宣告了灭亡,剩下的残兵游勇,只能躲在贫瘠的深山老林之中,凄凉度日。
且说那晚袭营,种暠原来的计划只是趁机取得多斯的营地,且吾那边只是打算浑水摸鱼,能趁机削弱几分他的力量,就已经很不错了。
段颎不愧身负杀神之名,这一路上大小战役,他都身先士卒,杀得血流成河。
看得赵凯恺又是羡慕又是敬佩,虎贲军原本是大汉最精锐的部队,如今却比一只装备差多了的边军都不如,实在是让他汗颜。
所以他一直卯足了劲拼命冲杀,倒也并不是为了争功劳,而是不想落后于人,被旁人看了笑话。
当晚,二人分别领命袭击且吾的左右大营,由于双方军力悬殊,所以种暠下的命令是让他们故布疑兵,然后收割一些被冲散的乱兵。
可段颎哪里是个能循规蹈矩的人,趁着黑夜他带人冲进左营,一顿切瓜砍菜,然后又冲了出去,搞得羌人晕头转向,完全摸不着头脑。
那边赵恺也不甘示弱,带领着自己属下的骑兵,选定了一个有利的方面,擦着右营边缘凿了个对穿,一路上血肉横飞,死伤无数。
随后,伪装报信的探子回来,二人惊讶地得知,且吾一口气没上来,昏厥过去,而他的儿子阿佳拉居然昏了头,直接带着中军大营跑路了。
我的天,世上居然还有如此愚蠢的人类,实在是让人大开眼界。
此等良机他们如何会放过,不约而同地决定改变计划,直接又杀了回去。
一边派人高喊着“大豪已经给多斯刺杀了,阿佳拉丢下大营逃跑啦”,一边趁乱开始猛冲。
刚开始营地的将军都不相信,但很快派出去的探子就带来了不详的消息,大豪生死不知,而阿佳拉确实丢下他们连夜跑路了。
这下子,两人都心下大乱,主子都跑了,他们还在这里守个毛啊,跑吧。
就这样,撤退的命令一下,斗志全失,被段颎和赵恺追在后面,砍西瓜一般削了一层又一层。
到最后,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