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四小姐,这里不能随便进,要有夫人的手喻才可以进去。”婆子道,脸色很难看,却又不是不上前把话说清楚。
“我就只是稍微看一看,或者你现在去禀报你们家夫人?”曲莫影不以为意的道。
婆子犹豫了。
她现在如果去回禀,这里就没人了,这位曲四小姐进去自己也不知道,而自己却要被夫人斥责一顿,待得夫人再派人过来,这位曲四小姐该看的,也都看了。
“奴婢……奴婢……”婆子虽然伶俐,这时候也被这位不按理出牌的曲四小姐弄晕了。
“好了,我们小姐就只是去看一看,又不会有什么事的,你若是去禀报你们夫人,我们小姐也看完了,一会你们夫人就算是愿意让我们小姐看,我们小姐也不看了。”雨冬接过话题,不耐烦的道。
这意思当然说她们不会因为府里的夫人不知道,就真的等在这里,等她禀报后回来再进去。
去禀报就是挨骂,不禀报倒有可能没什么事,只是看一看,自己不说,曲四小姐和她的丫环当然也不会说。
心里这么一转,婆子立时往边上退了一下,让出路不再拦着。
曲莫影举步往侧门行去,侧门微微的开着的,有一条缝,但不大,咬了咬唇角,定了定神,伸手推开了门,门开处,发出了沉重的声音,转角已经锈了,这才几个月,所有的一切都似乎蒙上了一层灰,荒败的很。
院子看起来依旧很大,很宽,这也是府里的主院,但却偏了一些,代表的是母亲并不得季太夫人的喜欢。
眼底酸涩,用力的抿了抿唇角,看向种在院子右侧面处的几株桃花,桃之夭夭,正是开的浓艳的时候,这几株桃花养的极好,听闻还不是京中的品种,是爹爹从边境找来送到母亲院子里的。
以往每年的这个时候,自己都会在这里和妹妹赏花,而如今,物依旧,人却不在了。
缓步走到桃花下,抬起眼眸看向桃树,茫茫间似乎还能听到当日妹妹的笑语声,心头如受重击,狠狠的被利刃刺中,鲜血四溢。
“你……”边上一处侧门被轻轻的推了开来,一个四十几岁的婆子走了出来,看着她们犹豫了一下,显然没认出她们是谁。
曲莫影的目光落在这个衣着简单的婆子身上,眼底显过一丝激动,她认识这个婆子,这是母亲身边的周嬷嬷,自打母亲没了之后,她一直住在这里,照应着院子里的一切,而今天她就是为了周嬷嬷而来的。
有些事情,她在季寒月的时候知道一些,在曲莫影的时候又知道一些。
“这是?”曲莫影的目光从树上转下来,看向周嬷嬷,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之后,问道。
季府的婆子急忙上前,陪着笑脸对曲莫影介绍道:“曲四小姐,这是我们伯夫人身边的婆子,现在伯夫人不在了,就留下这么一个看门的婆子了。”
一边朝着周嬷嬷瞪了一下眼睛,“这是曲侍郎府上的四小姐,还不上前见礼?”
母亲身边的管事嬷嬷,眼下却被说成一个粗使婆子一般的人物,连肖氏身边
的一个普通的婆子都敢向她瞪眼,曲莫影心头莫名的悲哀,若不是自己重生之后见到,恐怕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么一副场景。
那日嫁进东宫的时候,肖氏一再的让自己放心,说会替自己照看好妹妹和母亲的院子的,一定会打扫的跟自己在的时候一模一样,而且还说以后若是自己想了,还可以回府来看看,如果有不满意的地方,她自罚就是。
当日的话言犹在耳,只是如今的自己却已经成了曲莫影。
自己都死了,季悠然还上了位,肖氏当然不会在紧守着对自己的承诺,善待周嬷嬷,照顾好母亲曾的的院子了。
“曲四小姐?”周嬷嬷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眼眸抬起,激动不已经的看向曲莫影,眼角的泪影闪过,“是……是曲二夫人生的四小姐吗?”
“对,我们小姐就是曲四小姐,是曲侍郎的原配夫人生的。”雨冬虽然不明白这个婆子这么激动是干什么,但还是替曲莫影答了一句。
“真的……真的是曲四小姐,老奴……老奴……”周嬷嬷激动的身子晃了光,两眼紧紧的盯着曲莫影,“老奴是曲二夫人的陪嫁嬷嬷。”
“你是……娘亲的陪嫁嬷嬷?”曲莫影一脸惊讶的问道。
一旁的婆子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忍不住斥责了一句:“你胡说什么,这位是曲侍郎府上的四小姐,并不是我们府上的小姐。”
“老奴真的是曲二小姐的陪嫁嬷嬷,曲二夫人生下四小姐之后,没了!伯夫人上门去和曲府吵了一架之后,就把老奴带走了。”周嬷嬷含泪抹起了眼泪。
“伯夫人为什么要带你走?”曲莫影停了一下,似乎半信半疑。
“曲府说老奴对二夫人照顾不周,才让二夫人难产,好不容易生下四小姐之后就身亡了,曲府要老奴的命,伯夫人气不过才带着老奴走的。”周嬷嬷哭着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照这么一说她还真不是凌安伯府的人,不过是暂住在凌安伯府的旧仆罢了。
雨冬和凌安伯府的婆子面面相觑,惊讶不已。
“现在伯夫人也没了,你既是娘亲的旧人,莫如还跟了我吧。”曲莫影平静了下来,上下打量了周嬷嬷一眼,提议道。
边上听着这话的婆子,心里咯噔一下,立时知道不好,急忙道:“曲四小姐,她的事,奴婢做不了主的,还得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