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裴洛安悲愤的把事情的经过向皇上禀明了一遍,“父皇,大理寺一个小小的少卿居然敢做这样的事情,那以后是不是也要把儿臣这个太子带走了?”
皇上晦涩不明的看着裴洛安,那种眼神让裴洛安心头慌乱不已,有些失望,还有一些说不清楚的味道在内。
就如同当时父皇说要废了他的那个时候似的
心狠狠的一哆嗦,用力的咬咬牙:“父皇儿臣请父皇查证。”
“柳夫人是因为被大理寺逼迫,愤而出事的?”皇上终于开了口。
“儿臣不知,儿臣只知道当日大理寺少卿,居然在柳府威协太子妃的生母,不知道是谁给了他这么大的权利,居然敢做这种事情。”
裴洛安道。
“太子之前娶的是凌安伯的女儿”皇上缓缓的道,“凌安伯的女儿为了救你死了,这位大理寺少卿是不是就是你之前太子妃的表兄?”
“是!”裴洛安心头一震。
“你之前太子妃的表兄,把你现在太子妃的生母逼死了,如今你让朕怎么处置他?”皇上继续问道,态度不明的样子让原本算计好的裴洛安心头不安。
“父皇儿臣不求其他,只想说衙门里办事,切不可如此张扬,不管是办什么案子,世家大族的体面还是要留着的,否则连儿臣的岳母都被逼死了这让天下人怎么看几个刑罚的衙门。”
裴洛安抬头悲愤的道。
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少卿,哪里会在他的眼中。
他的目地从来就不是大理寺少卿。
“依太子的意思,是要对几个衙门都进行整治,以正这种不好的风气?”皇上听懂了,看着儿子悲愤的脸,问道。
“父皇这些衙门,往日行事放肆,少有法度制衡,如今应当好好整顿一番,免得今日的悲剧再一次上演!柳夫人的事情,儿臣没有对其他人说,对外只说她身体的原因,以免坏了大事。”裴洛安道。
这是一心一意念着国事,并没有因为柳夫人是柳景玉的生母,而存什么私心了。
裴洛安觉得自己这件事情办的应当会让父亲满意
“你觉得哪几个衙门需要整顿?”皇上缓缓的开口。
“京兆尹、刑部、大理寺,还有西狱,都需要好好整顿一番,免得以后又出这种逼死世家贵族的事闹出来,让天下人耻笑父皇的为人,耻笑我们大周没有一个好的、一心为公的刑训衙门。”
裴洛安收敛起脸上的悲愤,一脸正色的道。
与公与私,他现在都有提这件事情的理由。
这些地方,都是查案子的衙门,也是皇上着重注意的几处地方,裴洛安的手很难插进去,但是借着这次的事情,好好整顿一番,总是会空出几个位置让自己的心腹有机会可以进入这几个部门。
“你来整顿?”皇上眸色沉沉的问道。
“父皇,这事是儿臣提议的,儿臣又怎么能自专,最好是请二弟来办此事,原本西狱二弟就管过,现在管束起来也相对方便一些。”
裴洛安很是公正的提意。
西狱裴玉晟虽然是挂过职的,但真正能说话有作用的唯有裴元浚。
西狱是裴元浚的地盘,裴玉晟如果真的敢伸手,两人必然闹的不愉快。
“此事,朕会和二位宰相讨论再做决议的。”皇上双手交握在桌上,看裴洛安道。
“是,儿臣明白,父皇,儿臣告退,方才太子妃去了母后宫中,儿臣怕太子妃承认不住向母后哭诉,打扰到母后的安宁。”裴洛安道。
皇后之前就派了人来,应当也是这件事情了。
皇上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你自去吧,这件事情朕自有公断。”
“多谢父皇,父皇,儿臣这几日就陪陪太子妃,太子妃乍然丧母,夜不成寐,儿臣也无心其他,只盼着她能安安份份的过去,不会再发生什么事情。”裴洛安担忧的很。
“太子妃的情形不太好?”皇上问道。
裴洛安苦笑了一下,“的确不太好,受惊之下,晕过去,醒来后就一直哭,太医说若这么一直下去,精神都有问题。”
这是说柳景玉因为心疼其母的死,精神不太正常了。
“这几日就在府里多照应太子妃,公事的确先放一放。”皇上点头同意。
“儿臣谢过父皇。”裴洛安再一次感谢。
皇上挥了挥手,裴洛安退到了门外,站定在门外,伸手在眼角抹了抹,看着还有几分伤心,只是脸上并没有显露太多,带着人往皇后的椒房殿而去,方才听椒房殿的人说柳景玉又“晕”了。
御书房内安静了下来,皇上的目光落在面前的一封密报上面。
密报已经打开看过,而今是重新套起来的,眼神阴鸷。
“皇上”力全低声道。
皇上终于抬起目光,身子往后一靠,靠进了宽大的龙椅:“他还真是一个多情之人先前一个是,现在的一个也是。”
“太子为人仁善有情。”力全措词道。
皇上摇了摇手,冷笑着嘲讽道:“你也别为他说话,这个时候闹这么一出,是打算搅乱朕的几个查案的衙门了,这会如果出了什么大事,朕就是一个措手不及,而且还不易怀疑到他的身上,太子终究是长进了许多。”
力全背心处开始冒汗了。
“皇上此事恐怕另有玄疑。”他干巴巴的道。
“另有玄疑?当初就是一个另有玄疑,他的母亲登上了皇后之位,而他也成了朕的嫡长子,嫡长子的名份,就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