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太子过来了,雨冬急忙停住了嘴!
曲莫影平了平气,从树后走向大路,雨冬紧紧相随,仿佛要去山门外似的。
两下里对面碰上。
曲莫影愣了一下之后,仿佛才看到裴洛安,这时候自然是不能再避的,上前去向裴洛安行了一礼。
裴洛安挥了挥手,温和的道:“曲四小姐请起!”
才有了柳景玉冲撞郧郡王的事情,裴洛安对曲莫影的态度还是很亲和的,看了看她随意的问道:“曲四小姐这是要去哪里?”
不远处就是山门了,这位曲四小姐身边就跟着一个丫环,看着象是要离开似的,今天太子妃大祭,季悠然向自己说起来这位曲四小姐也要过来的意思,现在这么早就离开了吗?
对太子妃的情义也不过如此!
莫名的有些不悦。
“禀太子殿下,方才侧妃娘娘说起灯笼的事情,我突然想起侧妃娘娘说的灯笼,应当是在表妹的居处,想着殿下既然这么重视这件事情,特意的过来跟殿下说一声。”曲莫影开口道。
“灯笼?什么灯笼?”裴洛安皱了皱眉头。
“侧妃娘娘说的是表姐和表妹一起做的那盏灯笼,据说当时用的还是太子殿下送过去的用品,是为了祭拜姨母用的。”曲莫影不慌不忙的解释道。
季悠然把她带到一边去说话,听到的就只有季悠然主仆和自己以及雨冬,这其实跟她和季悠然两个人私下里说话,没什么区别,丫环当然是站在自家主子这边说话,谁也证明不了谁。
季悠然能让曲莫影百口莫辩,曲莫影也同样可以,但看裴洛安相信谁了!
原则上裴洛安当然是相信季悠然的,必竟季悠然是她的侧妃,季悠然也是吃定了这一点,才敢这么行事。
只不过季悠然觉得裴洛安必然是相信她的,曲莫影却不是如是想的,对于裴洛安她如今看的很透,也很的更清楚。
以前的季寒月,不过是因为身在局中,才看不清楚裴洛安。
“那个灯笼怎么了?”裴洛安沉下脸问道,看得出神色不悦,这个灯笼的事情被曲莫影这么一说,他还真的想起来了,当时为了让季寒月更亲近自己,也为了让季永明更坚定的站在自己一边,他做的事情不少。
原本也没多放在心上,为了自己的大业,他可以做的更多。
但是最近一些过往的点点滴滴,总是会涌上心头,似乎比他当时做的那一刻更清晰,这个灯笼的事情,曲莫影一提,他立时就想起来了。
“侧妃娘娘的意思是让我去向段夫人讨要这个灯笼,说现在在太子妃的旧居里,但我突然想起之前周嬷嬷跟我说起的事情,说当时祭拜完之后,表妹拿了过去的,并不在太子妃的旧居。”曲莫影仿佛没看到裴洛安的脸色,继续道。
“我听侧妃娘娘说的急切,说是殿下的意思,一定要当成祭品放到太子妃的灵前,怕殿下动怒,这才过来特地向殿下说明这件事情。”曲莫影落落大方
的道。
所以不是回去,只是过来特意的拦自己,说明这件事的?
只不过裴洛安并不觉得这是一件需要过来特别说明的事情,目光在曲莫影脸上滑过,眸底闪过一丝怀疑,他本就是疑心比较重的人,心里顿时有些想法。
是这位曲四小姐对自己有想法,还是说季悠然过份的用了自己的名头,压制的这位曲四小姐不得不过来向自己说明此事?
如果是前者,他不觉得是一件好事,东宫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又何须去找王叔的女人,虽然他对于这位曲四小姐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甚至对她也颇觉怜惜,看在季寒月的份上,他也会照看她几分。
而那一日看到她琴匣子上面的绣案,他甚至还急切的去拦下她。
而后想想,还真是可笑,这位曲四小姐和季寒月并没有太多的交集,就算是表姐妹的关系,但其实还比不得季寒月和季悠然的堂姐妹亲近,也就是季寒月往日照应着这位可怜的小表妹罢了。
有些疑惑,裴洛安其实没有释疑,但也能勉强说服自己。
自己的东宫自然不是王叔的郧郡王府可以比拟的,但是贪图东宫富贵的女人,他是看不上的。
但如果是季悠然借着自己的势,在外面作威作福,那就更不喜欢了。
抬眼看向这位曲四小姐,眼纱依然缚着眼睛,只看到雪嫩的肌肤和浅色的樱唇,举手投足之间落落大方,没有半丝那种对自己颇有意思的女子,看到自己时的娇羞和欲言又止的样子。
“殿下,事情已经说清楚了,还请殿下谅解,也请殿下跟侧妃娘娘说一声。”曲莫影低下头,又向裴洛安行了一礼,看这意思就要离开了。
行止得体、进退有度,该说的也能全说清楚,干净利落,这样的感觉,他只在一个女子身上见到过,那就是季寒月。
裴洛安深深的看了曲莫影一眼之后,点了点头,曲莫影转身退在一边,把路让出去,裴洛安从她的身边走过时,特意又看了看她微低的脸,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那张被眼纱缚住的小脸,带着一种别样的精致和脆弱。
很能让人生出几分怜意,但既便两个人算是比较近了,这位曲四小姐的脸上依然从容,不带一丝的娇羞。
自此,裴洛安可以肯定这位曲四小姐真不是故意到自己面前来,引起自己注意的。
这么一想,忽然晒然的笑了起来,唇角微勾,两下里错身而过。
上一次自己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