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伴随着一阵巨响,终于再度跨出一步的鬼谷子身上,忽然爆发出凶悍的斗气匹练,犹如一条盘旋的巨龙般,绕着他的周身旋转。(^>?斗气之威,也是波及到了九曲黄河阵的乱石堆上,故而才发出这样的轰鸣。
但那平常足以将斗王强者秒杀的斗气匹练,在轰到那些似平凡的乱石堆上时,却只引起那石堆微微晃动了一下,并无其他任何反应。
“怎么回事,难不成鬼谷子大师终于找到破解的法门了么?”战车之上,副将被那轰鸣声吓了一跳之后,旋即欣喜若狂地趴在护栏之上,高声对杜宏喊道:“将军,你快!”
“恐怕不能如你所愿,恩师恐怕是在阵内遇到了埋伏,不得不提聚斗气防御。”杜宏却是面露担忧之色,嘴中不甘道:“黑袍小将说过,九曲黄河阵中另有一个九曲黄河阵,是以战士为阵,所以我们那八千多名战士才会死在其中。恩师现在,应该就是遇到他们了!”
“以大师这种实力,普通战士就是一万人,也奈何他不得吧!”
“那也未必,只恩师所施展的斗技,竟是防御技。如果真的手到擒来,以恩师的实力,又怎么会不攻而防?”杜宏摇了摇头,叹气道:“恩师进阵三天,所行不过百步。如今又遇伏兵,就算有斗技防御而无法伤他,可斗气是会枯竭的。一旦斗气枯竭之前恩师不能破阵,那就……”
“这么说的话,大师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不错,可惜咱们的攻城器械在前两天时已经全部用完。不然我军以抛石与弓箭佯攻,也可以分散阵内伏兵,减轻恩师的压力!”杜宏叹了一口气,他虽然素来淡定从容,但被挡在这乱石堆之外已经足足七天,心中的焦虑也是越来越甚,对副将说道:“陛下还是没有派援军过来么?”
“嗯,末将已经连发了数道奏折,但始终不见陛下批复!将军,这其中恐怕……”
“一切尽人事听天命吧——”杜宏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嘴角露出了一丝狰狞之色,拿起手中的令旗,冷然道:“能否突破九曲黄河阵,关键就在恩师身上。绝不能眼着恩师最后气海枯竭而死!”
“王副将听令,本将军命你帅军一万,进攻九曲黄河阵。杀入阵中之后,逢人便杀!这一万人马,便当是诱饵,好让恩师能专心攻破此阵!”
“末将接令!”王副将毫不犹豫地跪倒在地,接过杜宏的令箭后,重重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将军,末将只有等来生,再来服侍您了!”
“去吧,将军百战死!这仗打到今天这个地步,只要畦田攻下,我便会来找你和兄弟们~”杜宏嘴角划出一道苍凉的微笑,抚摸着王副将的脑袋,坚毅的脸庞老了数十岁一般忽然变得沧桑无比。
王副将泪眼婆娑,却终究没有流下眼泪。咬了咬牙,再了一眼强装微笑的杜宏,毅然决然地转身而出。
“王扩,别怪老夫!这满营将士,唯有你才有此志!”杜宏双手撑在战车栏杆之上,不忍阵前那喧扰的兵马,心头一阵绞痛。
“兄弟们,你们怕死吗?”阵前广场之上,王扩一身威武的戎装,举剑高喊道。
“不怕!”
战士们轰然应诺,当真是士气如虹。听在杜宏与其他战士耳中,却像尖刀一样刺耳。每一个人的心中,都在流血。
“那好,今天就让我们为了帝国,尽自己最后一份力量~给我杀!”王扩眼中杀意纵横,长剑向前一指,一骑绝尘,率先朝九曲黄河阵杀去。
“杀!杀!杀!”
他话音刚落,阵前便是响起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接着,一万条矫健的身影,便追随着王扩的身影而去。
“不要过来!”
高台之上,叶欢也是被眼前的情景震惊了,下意识地站起身来,对着刚冲到阵前的王扩喊道。
“小兄弟,兵戎相见,本无情可讲!有些代价,是我们军人天生的责任!不要手软,因为我们也不会手软!”王扩见叶欢,疾驰的骏马没有半点减速,却是对着叶欢微微一笑说道。
旋即目光中杀意更盛,长剑一挥,便朝九曲黄河阵内冲去。
“杀!”
……
叶欢着脚底下犹如潮水一般涌入阵中,继而转眼便被埋伏好的阵内兄弟剁成肉酱的庚金帝国战士,眼睛竟有些湿润。心神恍惚之间,手脚也是有些发凉。
惨叫声在整个山谷之间回荡,除了王扩率领的一万人马和阵内一千伏兵之外,所有人都是静静伫立着。每一个人的眼中都噙着泪水,不止是庚金帝国,也包括畦田城头与阵内的那些战士。
但他们下手,却并未迟疑,这是他们对战士最大的尊重。
鬼谷子的压力,确实得到了分散,那冲进来的一万战士就像人肉盾牌,为鬼谷子争取着恢复斗气和继续破阵的时间。
“杀……”
九曲黄河阵内的喊杀声,足足持续了两三个时辰,终于缓缓平息下去。一直强撑着身体站在护栏前观战的杜宏,虎躯终于是缓缓滑落,跌坐在了地上。而眼泪,也终于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一万名活生生的战士,就这样没了。
“将军……”
旁边的护卫见状,过来欲扶,杜宏挥了挥手,顺势倒在了地上。透过车盖,他能见圆月犹如明镜,照出了他内心的肮脏。
“轰!”
杜宏躺在地上没过多久,九曲黄河阵的方向,又是再度传来了爆炸之声。收拾了一万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