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镇国公府缓缓停下,一路走来,肖静都看着窗外,思绪纷飞,不知为何,听说墨千尘不久之后会去边界,她的心便静不下来。
那是强壮的北离军队,擅长用武力解决一切事情,此次前去,北离国君要他的命,西夏皇帝要他死,他是否还能安然归来?
越想,肖静便是越静不下心。
“我……先走了……”就连说话都有些不自然了起来,回头看着他干净笑容的脸庞,回以微笑。
“嗯……”他多么的想说不,多么想说他的不舍,在这偌大的西夏城,他唯一放不下的只有她,舍不得的亦只有她。
肖静扶着双儿的手,有些颤颤巍巍的下了马车,走到门前,回头看见他依旧站在马车上看着自己,那温柔的目光,不舍的表情,无一不在诉说着他的爱恋,可他却毫无察觉。
“为何不走?”
“我想看着你先走……”只是一次简单的分开,却让人觉得是生离死别“答应我,我走的那天,不要去送……”我怕自己会舍不得,每每看到她温和的面容,他便像挣扎在生死边缘,想死不舍得,想活活不了。
“那你也要答应我,活着回来~”说完肖静便转身,进了镇国公府,不忍回头,因为早已泪流满面。
有多久,没有人对自己那么好了?哪怕是王楠,都不曾如此细心的对待自己,那如山的爱,如阳光般的温暖,围绕着自己,自己却浑然不知。
“秀……”
“秀……”
双儿和随雨傻傻的看着肖静泪流满面的样子,却不知如何是好。一天之内,他们家秀就哭了三次,那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啊q儿是怎么了?
只有肖静知道,她自己哭了两次,都是为了墨千尘,或许从什么时候起,他就坐了自己的心里?他和自己,没有王楠追自己时那般风风火火,发作起来却比那时更加强烈,那么不舍,那么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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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卿王府的屋顶
月光皎洁,给白色的纱衣添了一层柔光,纤长的手指放在长笛上,吹着凄美的笛声,心却飞到了另一边,今夜,圣卿王府笼罩在一片悲伤之下。
“王爷~”随风再次站在他的身后,双手抱拳。
“说。”声音不再那么柔情,冰冷得犹如今夜的月光,不带一丝暖意。
“北离大军已经进入了边界五百里出扎营,若是进宫,江城根本就抵挡不了多久,我们越早起兵越有利,裴将军定在三日后启程。”随风迟钝了几秒才如实禀报,墨千尘的心思他最明白,从遇上肖静那天起,表面温和内心冰冷的他便有了真正的温度,爱却不敢靠近,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如此。“我们……”
“随裴将军出发吧!”收起手中的笛,墨千尘回身,冰冷的脸上无任何表情,脚尖点地,飞身离去,留下一抹忧伤。
“这两人是怎么了?”简凤皱着眉头轻问。
“什么这两人?”随风亦是不解。
“还有什么人?还不就王爷和镇国公府那位吗?婆婆妈妈扭扭捏捏……”想着肖静那个样子,简凤就觉得娇柔,倒是没想到肖静哭起来的样子那么让人心疼,弄得她觉得自己待在墨千尘身边就是一种罪过。
“你去镇国公府了?”随风一脸无语的问,这圣卿王府从不养闲人,这简凤绝对是第一个。
“是这样的,今天下午我去找随雨,刚好看到她陪着他们家秀从忠勇侯府回来了,不曾想王爷也在,二人墨迹了半天还是分开了,不知说了什么,肖静转身便哭了起来,王爷的脸色更是不好看,回来以后就……”一脸你明白的表情,让随风直接无语“以后王爷和肖大秀的事情你最好不好插手,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随风一身黑衣,搜的一下就不见了踪影,简凤耸耸肩“我插手了吗?”
肖静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三天,拒绝所有人的邀请和挑衅,雷打不动,好吃好睡,看似毫无异常,可是却什么话也不说,让曼陀园的丫鬟嬷嬷们担心了好一阵子。
第三天一大早,肖静破天荒的要沐渣衣,梳妆打扮,把丫鬟嬷嬷们又吓了一跳,唯独随雨,静静站在门外,心中却是难过不已,只有她知道,今日是王爷出城的日子。
依旧是一身高贵的海棠衣裳,不同的是颜色更深,绣得花朵亦是更加妖艳,施了脂粉,涂了唇脂,高贵冷艳,犹如天之骄女。
看着眼前的肖静,一身红,就连头饰都是红色,第一次,这是第一次,她如此在意自己的妆容,犹如待嫁之女。
出门之时天还未亮,大红裙摆铺在地上,拖得很远,却是疼了随雨的心。
“随雨,秀这是怎么了?”
“我曾听过一个故事,将士和一个大家秀相爱了,大家秀的父亲嫌弃将士劳命奔波一无所有身份低微,所以不同意二人在一起,战争即将来临,将士告诉那位秀说,等着我,我一定会为你打下一片天下!那日出征,秀的父亲逼迫她嫁给一个员外少爷,想着将士即将离去,秀伤心不已,立誓烈女只穿一次嫁衣,天还未亮,她沐渣衣,梳妆打扮,穿上那绣满吉祥如意的大红嫁衣,手拿长剑,骑着白马,闯出城门,送走将士,说会一直等他,直到他为她打下一片天下,可是最后还是被她父亲抓了回去,她却宁死不嫁,誓死只穿一次红嫁衣,最后刺瞎了双目,员外公子也就再也看不上她了,父亲没有办法,也只好将她安置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