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街上打得热闹的时候,透明神识就没有参与,而是顺着这些打手们来的方向,过去侦查了一番。
大道的一边,一条小巷之中,居然藏匿着上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
这些士兵全都是正规蜀国士兵,大部分是长矛兵。其行动颇有些诡秘,大街上打得昏天黑地的时候,他们毫无动静,而现在打斗结束了,这队士兵却开始了行动。
一群人如潮涌般,向张温一行扑来。一边喊着:“保护吴国使者,抓叛军暴徒。”声音此起彼伏。
见他们行动,张白立刻传音给稻劳:“加快速度回去,我来拖住他们。”
他又释放出两个神识,这次是两个白色神识。
两道神识迅速来到街上,趁人不注意,找了两个晕厥在地的人,扒下他们的外衣穿了起来。接着扯下各自衣襟蒙住了口鼻,又在地上随手捡了别人丢下的棍子,便冲着蜀兵打了过来。
混乱中,蜀兵没有防备,见突然冲出两个人手持棍棒打来,颇为惊讶,他们没想到还会遇到抵抗,一时间竟不知该不该出手。
神识的战力本来就远高于普通士兵,现在又是两个。蜀兵们没有准备,突然遭袭后,一时阵脚大乱。慌忙间部分士兵拔腿就跑,引得前后拥挤、大呼小叫,街面上又是一阵大乱。
不久,街上倒了一大批被揍得晕晕乎乎的士兵,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
战力相差太大,总算是张白并不想伤人,蜀兵才没出现死亡。
趁着这个当口,稻劳扯着邓芝,几乎要拿刀架着轿夫的脖子,催命般赶回了驻地。
张白见大局已定,轻轻舒了口气,让神识们退回,转过街角躲起来后收回了神识。
正在混乱中的蜀兵忽然不见了对手,十分意外,他们趁机重整阵脚,查看伤员,却没敢追出去搜索。
张白双腿轻夹马腹,一人一马,开始慢悠悠沿着大道走来。
大道两旁,恶战突起突收,蜀军人马出其不意,非常的懵圈。
地上躺着的伤员们,无论是军装的,还是民服的,其实都是江州当地的驻军。
本就是一家,照理说是想打也打不起来的,没想到这次却伤了好些人。这会儿受伤的、哀嚎的、**的,还有救助伤员的乱作一团。
谁也没顾得大街上,一个世家小公子,鲜衣怒马,悠然自得,犹如逛街一般,缓缓穿行而过。
只有少数几个士兵,微微有些吃惊地看了他一眼,又赶紧忙自己的事去。
张白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坏坏的,平静的外表下掩盖着洋洋得意。“这费观应该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这番阻拦张氏兄弟见面,必然有其阴谋,早晚要查个水落石出。”
张温此时早已下了轿子,躲进了客栈。
进店后,稻劳随行警卫,张温和邓芝却心里挂着街上的变化,又找到一扇临街的窗子,打开一条缝偷看。
而张白的身影正巧落入三人眼帘,稻劳在一旁趁机介绍,“这位小公子,便是我的主公,您的亲弟弟张白,张恩培!”
张温嘴里“哦哦”的答应,眼睛早就一动不动地盯上了他。
这少年让他有点吃惊,见他年纪不大,却一点不怕兵乱,神态安逸,气度雍容,看上就像是见过些世面的样子。
此时街上依然乱纷纷的,军士和行人跑来跑去,这幅景象正好做了张白的背景板。
他衣着华丽,神色高傲,显得对四周俗事不屑一顾。而且他胯下的一骑白马,居然是西域良马,高大威猛,神骏非常,更衬得张白风度翩翩,卓尔不群。
对于这个弟弟,张温不觉便有了好印象,“不愧为张氏子弟,果然有些气度。”
进了店门,张白问了声店家,便直奔张温邓芝的房间。
要见兄长了,还得做点准备。
他轻声来到楼上,然而却不急着进门,趁着无人注意自己,两只手开始不停地用力揉眼眶,不一会儿,眼眶两边被揉得通红,一副哭过的样子。
他又想了想自己的亲生父母,酝酿了一下悲伤的感情,觉得差不多了。他也不通报,一口气推门入内,看到张温立刻下跪痛哭。
“大哥在上,小弟张白日夜思念,今日终于得见。”接着伏地悲声,不敢抬头。
张温和张白多年不见,原先还想先辨识一下,没想到张白进门就哭,也是措手不及,只得柔声安慰道:“相见是喜,三弟莫要悲痛。”
他轻轻拍了拍张白起伏的背脊,见他哭声稍歇,又道:“你且止住悲声,起身我有话问你。”
张白知道,这是要与他相认,心想还真的有点像考试呢!
他抬起头来,因为眼睛里没眼泪,不得不闭着眼睛,手揉着眼眶,继续努力地装。
不过好在他年纪小,从别人看来,总觉得不像假话,所以还混得过去。
张温问道:“你万里迢迢,归来辛苦,可认亲事大,我也不能不查验一下。这倒不难,因你当年离开家时,母亲为将来重见,曾亲手在你背上刺字,字样字形我至今记得清楚。你来,脱下上衣,我来查看一下你的背脊。”
张白一愣,宿主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件事,难道是宿主当年幼小,不记得了?
他心里有点慌,有些犹豫,可又一想,现在退缩又有什么用,反正万一到时候没有刺字,自己就用月境之术,即使牛不喝水也得强按其头。
张白一副很听话的样子,脱下上衣露出背脊,可事发突然,暗地里,不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