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个条件。一是,你得保证这些人随时听候调遣,平时我会派人来训练他们,你们要好好配合。”
“行!”
“二是,这些人在你的土地上屯垦,但是产出的粮食必须由我们平分,你可有异议?”
“这个嘛...”计松有些迟疑。
张白两眼一瞪,“老实告诉你,你儿子计航和云鹤子两人勾结刺客,为祸丞相府,刺杀丞相的事已经发了,你好好想想,你是要命不要。”
刺杀丞相?这可是他没想到的事。
计松已经听云鹤子说过这件事,可云鹤子只说他和凌轩子计航,一起受到黄展的重金邀请前去赴宴,是去帮忙捉拿逃犯的。
“这,这恐怕,是有什么误会吧?那是他的友人黄展邀请赴宴,那黄展是丞相夫人的表亲啊!”
“哼哼,一派胡言,丞相夫人是江夏黄氏嫡女,根本没有黄展这个表亲。现已查实,黄展是魏国奸细,假冒黄氏子弟,伺机刺杀丞相,你可知罪?”
话说到这儿,计松不敢不信了。
他当即跪地求饶道:“张公子饶命啊!小人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刺杀丞相,吾儿必是遭人陷害,请公子帮忙,丞相面前多多美言啊!”
张白一笑,这个老滑头,虽说知道害怕,却也已经看出,张白有能力免他们的灾祸。
“掌门勿惊,丞相神机妙算,岂能误会,他也知道你们的苦衷。”
他伸手搀扶起计松来,“如今汉室蒙难,盼望中兴,北伐南征在即。丞相正推行屯田之策,乃为国解忧之举,掌门人难道不想参与吗?若其中能有所建树,吾必保奏丞相,封你为新天师,你看如何呀?”
计松这下算明白了,自己有把柄在别人手里,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好在有丞相的承诺,钱粮的供给,条件不算苛刻。
更重要的,是天师的地位,实在太诱人。
他在青城山的这个掌门,做得不尽不实,对手下人来说,私下里也不太把他当回事。若有这个官府册封的天师,那可就稳当了,将来也可以传之子孙。
他越想越美,看着张白,眼神都变了。
“张公子大才,您说的必然是对的,山下的田地,我全部捐献出来,产出的粮食如何分配,都听丞相的,小人一切听凭安排。”
计松答应得爽快,可话音一转,又问了一句。
“只是,不知是不是可以有个手令什么的?我也好向道中教众们交待,您看呢?”
“可以,”张白大大咧咧地答应下来,“过几日便给你,到时候你就加紧办,我每过一些时日,便来查访,希望你不要让丞相失望。”
“是是,请丞相放心,小人一定尽心竭力。”
......
五月,天地渐暖,春末夏初。
蜀地湿润,成都城中,繁花似锦,小雨如丝。
近些日子,城里百姓最有兴致的话题,就是平乐馆新上的大戏。有神戏,如“哪吒探母”,有喜剧,如“忿争”,还有不少热闹的武戏。
平乐馆门前,内天都架着一块两人高的大木板,木板上每过数日,便换上新的招贴画,在当地这叫做纸榜。
这纸榜的画技惊人,画面中的人和物品,简直就跟真的一样。甚至搞得有人专门来看这画,还忍不住用手触摸,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画技,简直出神入化、炉火纯青。
画画的,没别人,正是前世的艺术生,张白。
“啧啧啧,这画得是真像啊!”路人甲道。
“你瞧瞧这人,就跟要跳出画面来一样。”路人乙道。
“华传其妙,真栩栩然也。”又来了个酸儒。
绘画的技巧,尤其是解刨和透视技巧,古代中原一直都没能真正彻底掌握,更别提推广了,画匠们大都使用的是高远、深远的散点透视技法,而不是西方的平远。
所谓高远,就是以鸟瞰的角度画图,而平远就是用人们平时得角度描绘画作。
张白的画技若放到现代,也就平平无奇而已,可在三国时代,那就技惊四座了。
最起码,画个广告招贴画,是完全没问题的,那就是老本行而已。
这样一来,广告取得的效果是相当不错。相应的,戏院的生意也就特别兴隆,可以说是财源滚滚。平乐馆门外,现在汇聚了各路小商小贩,隐隐快成了集市。
戏院的贵宾包厢,是张白最关心的,三楼最昂贵的包厢只有三间,一间是给戏迷诸葛丞相的,另一间留给张白自己,还有一间,则有意空着。
二楼的包厢有十多间,已经卖出了四五间,其中一间就是程祁的,他倒不是戏迷,只是因为蒙受了张白恩惠,如今过来捧个场。
糜威也来包了座,他有的是钱,一口气包了二楼的三间包厢。
一楼的座,天天都是满的,原因无他,张白没有收太高的门票钱。不过戏场里面,赚钱的项目那有的是,大堂里送毛巾的,卖小吃的,卖茶水的,样样都要花钱。
这些花钱的项目都不是强迫的,所以戏场里就形成了有钱人坐在一楼靠前的座位,钱少的坐后排,没钱又爱看戏的,索性买了门票站着看的局面。
真正的贵胄们,则坐楼上的包厢里。
而三楼的包厢最为神秘,平时一直挂着纱帘,进出的客人也从不走正门,自己拥有专门的通道。
传言中,三楼的这三间包厢中,有一间属于宫中,据说宫里的娘娘们特别喜欢来此看戏,引得坊间肆里,各种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