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1日的清晨,基马空降场内异常忙碌。一眼望不到头的空降兵三五成群围坐休息,首批降落的士兵一边吃着热气腾腾的玉米饼和午餐肉,一边向后面来没赶上白刃战的战友吹嘘,这些没心没肺的家伙完全忘记了昨夜是如何艰苦,眨眼间吹成了自己单挑坦克,一个班灭掉一个营等等神迹,让后来的新兵们眼红发嫉,就好像看到战友别上战斗勋章,而自己只能继续挂屁帘。
后勤士兵开始清理战场,一架架滑翔机被车辆拖拽集中起来,实在不能再用的,就会用炸药破坏掉以免遗落。昨夜来不及搜寻的伞包也被找出来集中,由专门的军械官重新发放到各支部队,至于那些缴获的苏军武器,能用的留下,不能用的就用卡车带回巴尔喀什,由登陆艇运回阿拉木图的西北战时维修中心进行改装。
飘荡在风中的午餐肉加玉米饼香味,让库洛金和伙伴用力吸吸鼻子,连挖土的动作都减慢许多。但没等咽口水,雪亮的刺刀已经扬了起来。哨兵冰冷的刺刀,让库洛金和被俘苏军士兵忘记了饥饿,埋头努力地铲平地表。
他现在是俘虏。
昨天晚上,得知敌人在背后空降后,他们一个步兵师和坦克营奉命去围剿,结果眼看即将到基马,却得知了巴尔喀什遭到强攻的消息,还得知敌人用船运来了坦克。更倒霉的是,靠裙带关系爬上来的格鲁吉亚小矮子师长居然放弃近在咫尺的敌人不顾,慌不择路的取消行动掉头回援。正是这个白痴小矮子的命令,让自己和战友们又颠簸一小时,结果还没看到巴尔喀什,就遭到一个中国坦克营和两个步兵营的伏击。
战斗毫无悬念。当看到被大家认为很厉害的bt坦克连敌人坦克的皮都擦不破后,战斗就结束了。短短15分钟,17辆坦克和几十辆卡车被摧毁的现实,让那个格鲁吉亚小矮子毫无尊严的举起了白旗,速度之快甚至库洛金连隐蔽的地方都没找好。后来才知道,哈福罗夫军长虽然带领剩下的一个步兵团竭力抵抗,但还是没能挡住潮水般涌上岸的敌人,在大部分要地都被攻占后不得不投降。而驻扎在奥尔塔杰列辛防止敌人从半岛登陆的一个半师,还没来得及增援。就被山地步兵和几十辆坦克截断后路,据说有几百人被碾压而来的坦克绝望的跳入冰冷刺骨地湖水中活活冻死。只有少部分部队突围进入山区,但随着天气越来越冷,缺乏粮食的他们也抵抗不了多久。
被俘后,军长和高级军官被连夜带走。他们被押送到这里帮助修理野战机场。说心里话,他挺佩服这些中国同行的工作效率和办法的。他们将铁铲装在装甲车头部,铲平地表后并不碾压结实,而是直接运来厚达1点5厘米的蜂窝状铝合金厚板,然后像拼七巧板一样,仅用四个小时就在这片平坦的草原上拼出一个h型双跑道野战机场。
一架架不知从哪来的运输机以十分钟一批的速度降落,这些运输机要比昨晚看到的更大些。它们并不熄火,而是迅速卸下士兵或装备后,从h型机场的另一条跑道起飞离开。一条起飞一条降落,速度又快还尽然有序。这种效率让人羡慕无比。他大致算了下,从跑到铺好到现在的两个多小时,已经有144架运输机降落,送来四千名士兵和大量的装备。
“集合!”库洛金正看着第五批运十降落。一个俄语声从前面传来了出来。大家连忙扔掉铲子,在刺刀下集合。“彼得维奇。雅科夫、安德烈......。”几十位中国宪兵开来了卡车,其中一名带着没见过的袖标的军官手拿清单,一个个的点名。听到这些名字,库洛金浑身发寒,要知道这些可都是部队里的d员和gq团员。
但这些面无表情的宪兵却连眼皮都不眨,将被俘的政委、d员和gq团员一个个找出来,然后塞上卡车。用屁股想库洛金也知道这些人完蛋了,或许他们这些普通士兵还能在战俘营熬到战争结束,但这些人将永远的消失。
卓凡一下飞机,就看到几卡车战俘被带走,递了支烟给来接他的叶子山:“他们在干吗?”
叶子山和卓凡是大学同学,昨夜从战报中得知他的惊险遭遇后,卓凡就发电报联系上他约好今天见面。“都是政治部的宪兵,你说能干吗?”叶子山点上烟,呼了白雾开着吉普车送他去指挥部。
部队已经完全展开,从机场到前指约有半小时路程,所以卓凡趁机问起昨晚的事情。想起几小时前惊险混乱的场面,叶子山还有些心悸:“很糟。当时我们被风吹到了北面,偏离预定着陆点大概有7公里,我刚找到十几个人,就遇上了哥萨克骑兵......。”
昨晚空降兵初期的混乱让指挥部上下都捏了把汗,当时徐司令和楚军长还把参谋和空军协调员挨个骂了一顿。但现在听叶子山描述完,卓凡才知道完全不是这么回事。由于风大,首批降落的1万5千空降兵被散落在大约150平方公里的草原上,而他和两千多人比较倒霉,直接往北偏离了7到8公里,恰好那时哥萨克骑兵已经发现空降,正以最快的速度冲过来。等他花了十几分钟着陆并找到失散的一小队战友,骑兵就到了面前,触不及防遭导致出现严重的损失。
不过他和基层军官的反应很快,组成临时小队将骑兵分割包围逼迫其撤离,连后来的苏军装甲部队,也被他们拖住了三十分钟,为主力赢得了缓冲时间。至于被冲散也是无可奈何,当时他们连伞包都没找到几个,手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