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石可有些意兴阑珊,四个小孩子也有点累了,找了块茂盛的草丛,一起坐在上面歇息,片刻,石可问魏赟:“小哥哥,你名字中的云是云彩的云吗?”
“我叫赟,不是云彩的云。”
“赟?哪个赟,怎么写的?”石可茫然不解。
“我写给你看。”魏赟捏起一截树枝,开始在地上划拉。
跟着魏赟的笔尖,字体显露出来,石可念道:“文、武、贝。”石可好佩服魏赟啊,这么难写的字,这么多笔画,小哥哥竟然会写,她恍然道:“原来这三个字加一块念赟呀,小哥哥,意思就是文武双全的宝贝吗?”
此时的魏东,正好走到几个孩子的后面,石可一句‘文武双全的宝贝’几个字如一张大锤“咚”的一下狠狠的砸到他的心上。
多少年了,他一直回避着这几个字。
他想起来,当年杨云一脸母性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两人一起给孩子起名字,一起幻想着孩子的性别,魏赟就是他们两个人文武双全的宝贝,曾几何时,两人是那么期待魏赟的到来,怎么会这样,自己怎么会把杨云的不幸殒命全部怪罪到了魏赟身上,魏赟明明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自己这个做父亲的竟然把所有的罪过全部强加到了魏赟身上,追根溯源,罪魁祸首明明是他自己魏东。
看着魏赟瘦弱的后背,魏东真想狠狠给自己一记耳光,这些年我都做了些什么!如果杨云活着,一定爱魏赟如生命,视他如珍宝,自己却把杨云的珍宝变成了一根草。
如晴天霹雳,将魏东劈醒,他瞬间父爱爆棚,胸中满满的就是想把这些年对魏赟苛待全部补偿回来,魏东蹲下身子,双手搭在魏赟细瘦的肩膀上,叫了声:“魏赟。”心里接着道了声:“对不起。”
听见父亲的声音,魏赟吓的一怔,心说:坏了,光顾玩了,忘了干活的事了。他忐忑的转过小身子,脸色强挤出一丝微笑:“爹,我这就去干活。”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父亲的表情,等待着意料之中的狂风暴雨。
魏赟怯怯的小模样深深刺痛的魏东的心,看着魏赟肖似杨云的脸颊,眼睛一热,他猛的将魏赟拥入怀中,紧紧的抱着。
和想像中的不一样啊,魏赟有点糊涂,爹不是应该大发雷霆吗?不是应该点着他的脑袋骂他吗?这突然抱他那么紧是要哪样,不过爹的胸膛好舒服啊,宽宽厚厚的,即使有点热,魏赟也舍不得推开。
魏东闭着眼睛,自责的将下巴放到魏赟的肩膀上,好久才闷闷的说: “不用你,爹能干的了,你玩吧。”
小兄妹三个傻傻的看着相拥的父子两个,不解他们两个为什么在这个天里玩抱抱,也不嫌热!
“爹。”魏赟小小的喊了一声。
魏东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他用大掌快速的在脸上胡拉一下,抹去刚刚渗出眼角的泪水,温和的问道:“儿子,饿不饿?”
爹叫他儿子吔!爹从来都没有叫过他儿子,都是凶巴巴的喊他魏赟,魏赟幸福的小脸泛红,他眨着晶亮的眼睛,点点头:“嗯,饿了。”
儿子说饿了,魏东立马站起身,牵着魏赟就走:“咱先去吃饭。”
魏赟仰着小脸,目不转睛的端详着魏东,迷迷糊糊的跟着爹就走,他甚至都忘了跟小朋友们说再见。
小兄妹三个一直目送着魏东父子走远了,才回过头互相看了看,赵晨咬着手指头,摸摸小肚皮,可怜巴巴的望着赵雨:“大哥,我也饿了。”
饿了?好办!娘做了一堆好吃的呢,赵雨学着赵良生的样子,小手一挥:“走,吃饭去!”
干起活来时间过的就是快,赵良生还没觉得割了多长时间呢,耳边传来赵雨的呼喊声:“爹!娘!我们饿了,该吃饭了。”
这孩子,才几点?这么快就饿了?赵良生手搭凉棚,眼神瞭了瞭头顶的太阳,乖乖,可不得饿了吗,看太阳站在头顶的这个样子就早不了,少说也得十二点多,他忙撂下手中的镰刀招呼严思勤:“晨他娘!别割了,歇会,该吃饭了,大壮喊饿了。”
“哎!”严思勤一手拄着后腰,摘下头顶的草帽,扇着风:“他爹,咱回,吃饭去。”
刚到树林边,严思勤先关心小闺女:“可可,舌头还疼不?”
石可摇摇头:“娘,不疼了。”
见闺女没事,严思勤这才将盘子、碗及各种吃食都摆出来,先盛上一碗绿豆汤递给赵良生:“他爹,嘛喝碗水解解渴。”
吃食都卸在小树林里,这里凉快,东西不容易坏,赵良生一屁股坐到林子边,接过严思勤递过来的绿豆水先饱饱的喝了两大碗解解渴,这才抱着卷好的鸡蛋单饼咸菜丝啃了起来。
赵雨吃的快,小小子吃饭历来没个正经样,唯恐吃不着,吃什么都跟抢似的,赵良生说他好几回了,就是不改,时间长了,赵良生也懒得管他,随他去了。
很快,羊腿粗的单饼卷鸡蛋下了肚,赵雨抱着碗开始喝绿豆汤,喝着喝着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想起来妹妹给猜的谜语,想到谜底,想到鱼汤,终于后知后觉的恶心到了。
他吧唧吧唧嘴,将碗放到一边,也不站起来,就蹲着小身子,蹭蹭的挪了几挪,挤在爹和娘的中间,贼眼兮兮的说:“爹,娘,我说个谜你们猜猜中不?”
呦呵!大儿子水平见长啊,小小年纪都会破谜给大人猜了,赵良生端起大碗喝了一口汤将口中的饼送下去,好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