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杏瞟了满脸一眼,阿满只好闭了嘴,一脸无辜的耷起了脑袋。
许娇杏憋着笑,将鱼炸好后,又倒了油,夹了豆瓣,放了泡辣椒、藿香,一阵翻炒,这才加入水和煎好的鲫鱼。
眼看着火实在是太小了,许娇杏这才朝着灶下耷拉着脑袋的小家伙喊了一声:“那是谁的儿子啊,快加点火。”
“你的。”你阿满扁着嘴,加了些柴禾,火顿时就大了。
许娇杏等锅里的汤水熬的差不多时,这就将鲫鱼连着汤水一起起了锅,又加入了之前没有放完的藿香,一时间,那藿香鲫鱼的味道就传了出来,许娇杏觉着,飘香万里也不过如此了。
吸着这香味儿,许娇杏正打算带着阿满去洗手吃饭,就发现大花小花正躲在一旁吃着她打整鲫鱼时扔在一旁的鱼内脏。
“娘,我们昨儿个喂它吃野菜,它们还不怎么爱吃,瞧,倒是喜欢吃这个。”阿满之前还有些阴郁的情绪,因为小花的偷吃,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许娇杏点头,她也没有想到。
自从将两只猫崽子抓回来之后,他们吃什么,都会拿一小部分给猫崽子吃,谁知道,那两个家伙都不爱吃,如今知道它们喜欢吃这鱼杂,许娇杏决定下次买鱼的时候,定要问那老板多要一些鱼杂。
这东西也没人会要,想来老板也不会介意。
待娘儿两回了桌上吃饭后,阿满先给许娇杏夹了两筷子的鱼肉,这才给自己夹。
许娇杏怕他被鱼刺卡着,又叮嘱了他小心些吃。
因为顾着孩子,许娇杏并没有放太多泡椒,所以,这藿香鲫鱼也并不辣,吃着,和记忆中的味道还是有些偏差。
不过,许娇杏还是很喜欢的,眼看着三条鲫鱼转眼就剩了一条,她竟有些后悔下午间没去外头挖野菜。
这藿香鲫鱼的汤汁多香啊,煮点野菜进去,定是好吃的很。
想的入神,又听阿满那不确定的声音传来了:“娘,你不会在一棵树上吊的死死地吧。”
许娇杏嘴角一抽,阿满忙垂头扒饭,再不敢吭声。
这夜,马帮寨灯火通明,隐隐的,还能听见阵阵乐曲声传来,驼龙看着远处马匪们点着篝火,喝大酒的场景,忍不住就嘀咕了一句:“真没想到,那小娘子还这么值钱?二当家的就只是跟季财主说那小娘子的人在他手上,就讹了季财主两百两银子,这还没有正式交人呢······”
两百两银子?他还真是小看了她!
顾余淮拿着杯盏的手一顿,不说话。
驼龙关了窗户,眼看着自家老大也没个反应,顿时就不赞成的说了一句:“老大,我们走时,主将是托付了你要事的,可你这!你莫不是要在土匪窝里待上一辈子?”
顾余淮看了看驼龙,唇紧抿成了一条线。
驼龙蹙了蹙眉,忍不住道:“是,老大,我就出自这土匪窝,可你救了我的命,我不能看到你白白的在这匪帮里浪费时间,你瞧瞧那二当家的气焰,当初,若不是你,他们怎么能安安稳稳,顺顺当当的在这里建寨子!”
听着这话,顾余淮面色微沉:“往后莫要再说这话了,大当家的救过我,在我心里,他就是师父一样的存在。”
“如今这寨子里当家做主的,根本就是二当家啊,我看,咱把大当家的接走,过自己的安生日子,还懒得跟那二当家打交道。”
驼龙这话才说着,顾余淮就朝他轻嘘了一声,驼龙默了默,这才听到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刚刚,他只顾着说气话,竟连着外头来了人也不自知!
“二当家的既是来了,那便进屋谈谈吧。”顾余淮朗声道,眉刚目毅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不多时,外头就传来了推门声,一脸笑意的赵自成拿着酒壶走了过来:“哟,我没有影响到你们说悄悄话吧。 ”
驼龙就看不惯赵自成这阴阳怪气的模样,当下就沉声回了一句:“二当家的有什么事儿就直说吧,用不着这么转弯抹角。”
赵自成伸手指了指驼龙:“瞧,瞧瞧,如今是越发不把自己当土匪了,也越发不将我看在眼里了,也不知道是谁在里面作梗,这下面的人,是越发不懂规矩了。”
驼龙上前,就要跟赵自成争论,却被顾余淮扫了一眼,他只得闷声退到了边上。
“还是这个懂事儿。”赵自成将顾余淮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不由嘴角上扬,也懒得去装客气了,“顾余淮,听听,你听听,当初你还阻止着我绑那季财主,你看,要不是我领着大伙儿去了,大伙儿能摊上这么好的事儿?”
“······”顾余淮敛眉不语。
赵自成见状,面色一冷:“老子是个土匪,为的就是带着手底下的兄弟伙儿吃香的喝辣的,大当家的要劫富济贫,我可不就是在劫富济贫吗,你一个外人,凭什么在我们寨子里指手画脚。”
顾余淮忽就笑了:“大当家如今身子欠安,顾不上帮里的事,不过,要是由着你这么来,你说,这马帮寨还能在多久?这临县的父母官可是个清官,别说眼下的马帮寨是穷的叮当响,要是被抓了,就算是你有钱,也找不到庙门。”
“你什么意思!”赵自成酒醒了一半,以前他们聚山为王,谁敢跟他们斗硬。
但那时候的兄弟伙都血气方刚,浑身是使不完的力气,如今,他们逃难而来,大家身上还有伤,实在是经不得朝廷这一波浪子。
“老大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