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顾······”张七婶诺诺的咬着一个字,就没了后话,许娇杏心里一急,赶忙道:“他就是顾家二郎,对不对?”
“顾家,哪个顾家,这里没有顾家,没有顾家!”张七婶眼色游移,面上顿时就多了一股子紧张。
许娇杏觉着,张七婶该是要犯病了,赶忙轻声哄道:“没有顾家,没有顾家。”
张七婶这病本就受不得刺激,而许娇杏接着在她面前提了两回顾家,张七婶的情绪都格外激动。
要说张七婶和顾家没什么关系,她如何也不信。
但一提起顾家,张七婶的表情就很痛苦,她也不好再继续问下去,就在这时,忽听身后传来了一道轻快的声音:“小娘子,你也在啊,该不会是来找我们家老大的吧。”
“他人呢?”许娇杏防备的朝外头看了去。
驼龙面上一喜,好奇心又窜窜窜的冒了起来。
这小娘子还真是来找他家老大的!
他就说了,自家老大明明就是中意这个小娘子的,当日去送背篓,只怕两人之间还发生过什么事儿吧,不然,人家小娘子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小娘子,不如,你先告诉我,你找他什么事儿,我也可以代为传话的嘛。” 驼龙干咳。
自家老大的嘴巴紧实,想要从他嘴里问出点东西,实在是难的很,不过,这不代表,他不能通过别的法子弄清楚实情。
“驼龙,淮儿到底在哪里。”张七婶见许娇杏面色如此着急,只觉她该是有重要的事儿,赶忙又朝着驼龙追问了一句。
驼龙见许娇杏一脸的严肃,心知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了,顿觉失落不已。
“老大进山打东西去了,这不,让我先给婶娘提了两只野鸭子回来。”驼龙晃了晃手里的野鸭子,眼看着许娇杏还想多问,他忍不住撇了撇嘴,“他什么时候回来,我可说不准,这进了深山,自然是要打到东西才能回的。”
“淮儿他又进深山了?我跟他说了多少遍了,让他莫要再进山了,那山里头有野猪呢,他要有个什么事儿,我可怎么办。”
张七婶急急的说了一声,许娇杏心道那男人比野猪还可怕,野猪遇上了他才是倒了血霉。
原本,她还想偷偷从张七婶嘴里探出个消息来,谁曾想,驼龙倒是回来了,她哪儿能再继续问下去?当下,又听驼龙安慰了张七婶几句,许娇杏终才道:“那七婶我就先走了。”
驼龙压根就没搞懂许娇杏的来意,还想说点什么,张七婶已经出去送人去了。
张七婶本想请许娇杏进屋坐坐,谁知她当真要走,没法子,只能嘱咐了她路上小心一些,又道:“杏丫头,你放心,淮儿回来了,我一定会让他来找你的。”
“别。”许娇杏听了这话,面色又是一变,她可不想不明不白的丢了性命。
抿了抿嘴,许娇杏道:“七婶,你不用跟他提我来过的事儿。”
张七婶听得有些云里雾里,还想多问两句,许娇杏已经走远了。
一扭头,她看向了驼龙,驼龙也是一无所知,哪儿能说个所以然来?
张七婶只得摇了摇头,只道这事儿,还得问问她儿子!
那药包的事儿萦绕在许娇杏心头,引得许娇杏心焦不已,但想着心焦也是没用,这事儿只有明日再去找他说说才是,于是,她拿着镰刀就出门割芦苇了。
夜里,许娇杏接了阿满回来后,又将谢氏送的冬瓜糖给了他,阿满可高兴了了,一个劲儿问他是不是大婆婆买的。
许娇杏朝他点着头,又让他少吃些,自个儿就去灶上蒸豆浆馍馍了。
她是用野菜包的豆浆馍馍,豆浆有些多,故而做出来的豆浆馍馍很松,有些跑形,但一点儿也不影响口感。
野菜叶子的清香味儿,混着绿豆香,闻着就很有食欲。
许娇杏给阿满盛了一碗汤,阿满已经拿了个豆浆馍馍在吃了。
“娘,这又是什么馍馍,吃着竟然还有豆腐的味道,不过,又比豆腐好吃多了。”
许娇杏听着好笑:“豆浆馍馍。”
阿满以前吃饱饭都难,更别说吃这些稀奇的馍馍了,还真是别说,这馍馍一点儿都不亚于美娘姑姑的桂花糕!
阿满很喜欢,不免多吃了一些。
“喝点汤,别总顾着吃馍馍。”许娇杏没好气的嗔了一声,阿满赶忙就去端碗喝汤。
“娘,你也吃,你别总看着我,看不饱的。”阿满嘟囔了一声,又递了一块豆浆馍馍给许娇杏。
豆浆馍馍依旧是记忆中的味道,本来,许娇杏是很喜欢吃的,以前,她一顿能吃两三个,而且还是大个儿的那种。
但如今一想到了顾余淮这三个字儿,她就一点儿胃口也没有了。
这夜,许娇杏做了好几个噩梦,都是关于顾余淮的。
于是,许娇杏更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跟那人见一面,说个清楚,只要他往后别无缘无故的起杀她的念头,她也就放心了。
可这一连三日,她回回去张七婶家,都没见着她儿子回来,许娇杏心里就越发烦躁了。
这日,太阳才刚刚升起,村里就有人家出来晾晒自家的萝卜干了。
晨光中,露水晶莹欲滴,远山如黛,整个世界就像是被雨水冲刷过了一般,清晰而纯净。
许娇杏迎面碰到了赶黄牛的王桃花,这才堪堪避开,就见对方朝她甩了个冷脸。
许娇杏无奈一笑,她发现,自从阿满进了学堂念书后,这王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