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白里长早就听说顾余淮没死,可在这黑漆漆的夜里,看到一个他以为死了很久的人,他还是觉得瘆得慌。
一时间,白里长杵再原地,忘了动弹。
很快,顾余淮就提着一个肥硕的男人走来了,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他将那肥硕男人扔在了地上。
“饶命,壮士饶命!”肥硕男人连声求饶,这时大伙儿方才看清楚了那人满脸的麻子。
“白麻子!”刘桂仙惊呼了一声,顾青石的面色也沉了沉。
自从白麻子变的疯癫以后,他又被关到了大牢里,算起来,他也已经许久没有看到白麻子了。
许娇杏从看到顾余淮把白麻子拎过来的时候,顿时就猜到了什么。
“顾余淮,你这个黑了心肝的,今日,你当着你舅舅他们的面好好说说,你为何如此歹毒,对自己的亲弟弟,竟也下的了那样的手!”
刘桂仙发难,虽然他们和白麻子合计过太多不入流的事,她也怕顾余淮当着大伙儿的面把这事儿揭发出来。
可毕竟白麻子已经傻了,他能说出点什么来?
如今,为老四报仇才是最重要的!
她看着顾余淮那张脸,心下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在他身上刮皮插香!
许娇杏不认识顾余淮的舅舅,印象中,也从来不记得顾家和顾余淮外祖家有过往来。
显然,顾青石如今是真的打算对付顾余淮,方才把张七婶娘家人都请来了!
想想顾余淮被亲爹逼着从军,如今一回来,又被亲爹惯了如此大恶的骂名,也不知道顾余淮会不会难过。
许娇杏暗叹了一口气,缓缓朝顾余淮看去,这才看到顾余淮冷硬的脸庞上,看不出多余的表情。
只怕他已经早就习惯了吧。
张七婶娘家人没有说话,许娇杏自也分不清楚哪个是顾余淮的亲舅舅。
“二郎,你怎么能这么对你麻子叔,怎么说,你都是晚辈,像你这般连礼义廉耻都不知道的,真是要把我们顾家的脸面给丢光了。”这时,人群里,有人气急败坏的说了一句。
显然,他该是顾家宗亲。
顾家宗亲都不远,平日里虽是没什么往来,可一遇上大事小情时,他们就格外积极。
这些顾家宗亲大多数人都认识白麻子,也知道白麻子是顾青石多年生意上的伙伴,如今见顾余淮就这样把人丢到了大伙儿面前,心下都觉愤怒。
好歹,这也是他爹的朋友,他一个晚辈,怎么能这么做,这不就相当于是忤逆他爹,大逆不道吗?
于是,之前那些个不相信顾余淮能对顾秋实下死手的人都朝着顾余淮看了过来。
顿时便有不少人点头呼应。
刘桂仙笑了。
今日,她不但要坏了顾余淮的名声,拿回这旱地,还要给儿子报仇!
顾余淮抿嘴,也不说话,抬脚狠狠地踩到了白麻子的手掌上,顿时就痛的白麻子失声尖叫。
“壮士,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和顾青石合伙打许娇杏的主意了,我再也不敢了。顾秋实,顾秋实也不是个好东西,他还想占他嫂子便宜,被我打了一顿。”白麻子失声说了一句。
顾余淮这才看向众人:“听到了吗,他和顾秋实都该打。”
众人惊了,这白麻子居然打过许娇杏的主意,听意思,还是二郎他爹同意的?
这怎么可能?
“小畜生,顾余淮你这个小畜生,你居然敢冤枉你爹了,你爹辛苦把你养大,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白眼狼!”刘桂仙气愤,指着顾余淮便沉声道,“你这样的白眼狼不配得到顾家家产,这旱地和瓜棚,绝对没有你和许娇杏的份儿!你们现在就给我滚!”
虽然,顾余淮他娘早死了,刘桂仙也笃定在场的人都不会维护顾余淮,可这悠悠众口,要是她再不说点什么,那些人到外头乱说怎么办?
她家老四还没讨媳妇儿,老三还是读书人,往后指不定还大有出息,她绝对不能让顾余淮坏了他们家的名声!
“二郎,听舅舅一声劝,给你爹道个歉,毕竟是亲父子,哪儿有隔夜仇,把这旱地还给了他又怎么样,往后还不是有你们两口子的份儿。”这时候,人群里走出了一个人。
那人长得矮矮胖胖,单瞧着面庞,倒和张七婶长得有些相像。
显然,他应该就是顾余淮的亲舅舅了。
只不过这说的话······实在是让人有些匪夷所思。
不说让他这个亲舅舅护着顾余淮,至少问清楚缘由也是应该的吧,像他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让顾余淮退步,要不就是他这个人懦弱,要不就是他的胳膊肘是偏向顾青石的。
看他那表情,许娇杏觉得地方很有可能属于后者。
“我要是说不呢?”顾余淮面色冷沉,淡淡的回了一句。
他那舅舅面色顿时就变了,指着顾余淮就道:“你娘若是还活着,她要是看到了你今日的模样,定会被你活活气死的,二郎,你怎么就活成这样了,你,你实在是让人失望!”
顾余淮掩在袖子下的手微微握紧,紧抿着嘴,脸上像是罩了一层冰霜一般,冰冷彻骨!
许娇杏见他不说话,忍不住说了一句:“没经他人苦,勿说容易话!”
这针没扎到他身上,他自然不知道痛了!
她不知道张七婶和自己娘家人的关系,但顾余淮将张七婶保护的那么仔细,这些年来,连着张七婶这些娘家人都不知道张七婶还活着。
那就说明,顾余淮根本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