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就过了十来日,谢家来接人的时候,许香慧还是没有被找回来。
少不得的,谢阿牛又借着许家悔婚的事儿大做文章,要许家退钱。
小王氏可不是省油的灯,只说谢家没来下定,也没有媒人来担保,更别说正经婚书了。
最后,谢家落不到好,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村里又兴起了一阵流言,只说李一河半夜来了许娇杏的旱地,还说李一河和许娇杏早就好上了。
许娇杏本也没有放在心上,反正原主身上的污点也不差这一条。
更何况,她不让不别人说,别人反而会说的更加来劲儿,索性她就什么都没有说。
直到这日,许娇杏去张七婶的路上见到钱氏时,钱氏直接扭开了头,当做没看见她一般,她才惊觉了这个事情的严重性。
之前,她和钱氏自来处的愉快,她本以为那些流言,钱氏和她一样都不会放在心上,可如今看来,钱氏是当真了。
扭头,看了看钱氏远去的背影,许娇杏有过片刻怔然。
她自然不会以为跟钱氏解释两句,钱氏就会听她的。
毕竟一个人认定的事儿,便很难改变,她若是跟她解释,只怕还不落好。
一路到了张七婶家,张七婶正站在茅草屋前张望着。
许娇杏每日都这个时候来的,张七婶也早习惯了,每日都会煮好饭等她来,而且,顿顿饭都会炒好几个菜。
许娇杏也劝过她,可她就是不听。
闻着茅草屋里传来了肉香味儿,许娇杏有些无奈,得了,张七婶今早估计还炒了肉。
“七婶儿。”许娇杏朝她打了个招呼,张七婶忙过来拉着她往茅草屋里走去。
“云儿,还叫什么七婶儿,娘等你大半天了,屋里熬的羊肉汤呢,你不来,娘都不敢吃。”张七婶笑说了一句,“云儿,今儿个可不光我一个人,你猜猜还有谁在?”
许娇杏微愣,心想难不成是顾余淮,就听屋里传来了一道清冷的声音:“娘,羊肉汤好了,你。”
顾余淮显然没有想到许娇杏会站在张七婶身后,话才说到这里就顿了顿。
许娇杏连着来了张七婶这儿好几回,可还是第一回见到顾余淮,所以,她一时间也忘了说话。
倒是一旁的张七婶笑了笑:“今日正好,都赶上了,你们姐弟两都在,大团圆了。”
顾余淮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径直去盛羊肉汤。
张七婶已经拉着许娇杏坐下,自个儿就往灶边去了。
很快,顾余淮就盛好了饭和张七婶一并端着羊肉汤上桌了。
“云儿,你得多吃点,这可是你弟弟亲自在山里猎的羊呢,你闻闻,这味儿可香了。”张七婶说了一句,就忙端了一碗汤放在许娇杏跟前。
这个季节本就不是吃羊肉汤的时候,更何况,跟顾余淮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她不论如何也吃不下去。
“我,我吃不惯这味儿。”淡淡的说了一句,许娇杏就要把羊肉汤往张七婶面前推。
“咋就吃不惯了,这可是好东西,你小时候想吃还吃不上呢。”张七婶淡声说了一句。
许娇杏张口,正要说话,顾余淮就回灶台上抓了一把小葱过来,一并扔到了她的碗里。
许娇杏愕然的看向了顾余淮,不明所以。
顾余淮则坐在了她的对面,认认真真的喝起了羊肉汤。
若不是她看的真切,她差点就怀疑刚刚这小葱是凭空冒出来的!
“瞧,你弟弟对你可真好,这葱压腥味儿,你多吃点,可别浪费了。”张七婶笑着说了一句,又将羊肉汤往她面前推了推。
许娇杏看了看面前的羊肉汤,又看了看顾余淮,只觉今儿个实在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顾余淮居然主动给她加葱?
难道是看着她陪他娘演戏,觉得她很是辛苦,然后良心发现了?
还是说,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她忤逆他娘的意思,影响他娘的心情?
许娇杏还想从他脸上看出点证据来,就听顾余淮淡声道:“娘,我先走了。”声落,他放下碗就出门了。
“淮儿,饭还没吃上两口呢!”张七婶追了出去。
许娇杏依旧有些云里雾里,他就这么走了,他都不怀疑自己动机不纯?
会对他娘不利?
等了好一阵儿,张七婶回来时,又朝她说了一句:“淮儿走了,咱娘儿两吃。”
“······”许娇杏百思不得其解。
不知为何,看着面前的羊肉汤,她竟不敢下筷子了······
等许娇杏给张七婶扎了针,回到旱地,已经是一个多时辰后了。
桂芬嫂子找来,只说卖杨水生家地契的人来了,许娇杏忙跟着去了白里长家。
村里买地卖地,自来有请里长做见证的习俗,就相当于是找个公证人。
当然,这公证人也不是白白当的,这买地和卖地的人都会相对的意思意思。
有钱人家,会给里长割点肉去,当然,条件不怎么好的,也会买点白糖挂面这些小东西表示表示。
终归只需要签个字,还能得好处,所以,不少村落里的里长都喜欢这事儿。
就连着马梅香也很是喜欢。
饶是她不喜欢许娇杏,可一听说许娇杏要买地,嘴里也少了些刻薄的话。
“嫂子,咱没买肉,直接给成钱,行不?”眼看着白里长家要到了,许娇杏又想起了村里的习俗,忙拉住桂芬嫂子说了一句。
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