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要用一两根木头做房梁,我还能送你,可你要是砍多了,那就不成了。”她说完,伸手就想去拽杨铁匠的手锯子。
川叔也跟着附和了一句:“可不是吗,这地都让杏丫头给买下来了,你哪儿能不经她同意,就过来砍木头?”
许娇杏买了这块地的事儿,杨铁匠自然是知道的,可他就是知道这地被许娇杏买下来了,这才赶紧过来砍木头的。
他怕再晚些时候,许娇杏连着树根都不给他留、
此时,他被许娇杏搅的没法干活儿,顿时没好气道:“许娇杏,你买你的地,我砍我的木头,有什么是相干,你别以为,你买了地,这地上的树就是你的了。”
许娇杏眉头皱的越发厉害了,这杨铁匠比她想象中还不讲道理!
“铁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人家杏丫头把这整块儿都买下来了,那这一大片,包括那房子,都是杏丫头的,你怎么能干这样的事儿!”
川叔听不下去了,这摆明了就是看着杏丫头是个姑娘家,好欺负!
连着这点的便宜都想占!
杨铁匠也恼了。
之前他还望着许娇杏再照顾他点生意,最好是像铁椅子那种,有大赚头的,所以,他对她也还尚算客气。
可如今,一想到许娇杏兴许压根就不会打什么铁椅子了,为了那很有可能不存在的事儿,而放弃眼前的利益,那肯定是不划算的。
朝着手心吐了一口唾沫星子,他用力的搓了搓手:“买下来怎么了,你也说了,她买的是地,地是她的至少还有个凭证,可这树呢,树可不是她的!”
“树更不是你的。”许娇杏沉声道。
以前,因着杨铁匠见钱眼开,出尔反尔,许娇杏对他素来就没有好印象,可她如何也没有想到,杨铁匠竟还是个如此爱占小便宜的人!
杨铁匠被许娇杏的话给堵的半天没说出话来。
眼看着,从林子外头的路上走了好些扛着锄头的人过来,显然都是来地里败水,结果听到了闹架的声音,专程赶过来瞧热闹的。
这种情况下,他更加不能松口,一松口,还不知道村里人会怎么说他呢。
咬着牙,杨铁匠朝着过来看热闹的人们指了指,大声喊道:“许娇杏,你去问问,就问问乡亲们,这树是不是我杨家的,你卖了地,还不允许我把自家树砍走了。”
许娇杏皱眉,刚刚还说是自家的地,转眼又说是杨家的!
“娇杏。”这时,桂芬嫂子走了过来,“杨大叔,你可不能这么不讲道理,这树明明是水生家的,你和水生他们家早就分家了,这树跟你也早没了关系。”
“怎么就没关系了,分家归分家,我们还是一家人,这可是咱们杨家的祖产,你倒是说说,怎么就没有关系了!”杨铁匠吐了口唾沫星子,又大声吼了一句。
自从他婆娘没了之后,这一个家的里里外外,都是他在管。
就光为了灌水,他也没少跟人吵架,所以,他这嗓门早就练出来了。
饶是村里的妇女,也没几个能吵的赢他,更别说,许娇杏这个一二十岁的小姑娘了!
他压根就没把许娇杏放在眼里!
这片林子里的木头,他势在必得。
“你,我就没有见过你这么爱占便宜的。”桂芬嫂子气不打一处来,好半天,才憋了一句话出来。
她毕竟还怀着身孕,许娇杏怕她气坏了身子,赶忙道:“嫂子,你去外头等我,这事儿,我知道处理。”
桂芬嫂子哪儿肯去,杨铁匠这么不讲理的人,娇杏能把他什么法?
她站在这里,还能帮着娇杏说两句,她要是走了,还不定这人怎么欺负人家娇杏呢。
“杨铁匠,你说你和杨水生是一家人,你想要他这片林子里的木头,我都没话可说,可你既然都认了他们是一家人,桑三娘他们如今无家可归,你是不是得把祖宅空一间出来给他们住。”
许娇杏淡声说了一句,这时,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了起来。
杨水生家发生的事儿,大伙儿都听说了,可同时,他们也都听说杨水生去他大伯家借钱,一个铜板都没有借到。
这人一毛不拔就算了,如今,倒又惦记着水生家木头来了!
杨铁匠被人说的脸色阴沉,半响,终是沉声回了一句:“这是我们杨家的事儿,你一个外人,我跟你说什么!”
众人无语,还想帮着说两句,就听人群外传来了一道戏谑的声音:“哦?这么说来,大伯是准备跟我好生说说了?”
“水生,是水生回来了!”人群里,有人热络的说了一句,顿时众人眼里都多了一股子兴味儿。
这铁匠在打木头的主意,认准了娇杏好欺负,谁知道,如今,他那侄儿回来了!
要知道,他那侄儿杨水生才是正主,也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这一毛不拔的铁匠会以什么脸面去见自己的亲侄儿。
想着,大伙儿都忍不住朝杨铁匠看了去。
杨铁匠也是满脸的困惑,他明明听说杨水生没借到钱,又用他自个儿抵了他娘。
现如今,杨水生没再人牙子手上,怎么来了这里?
直到他眼看着杨水生从人群里走了过来时,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
“杨水生?”许娇杏错愕的叫了一声。
她如何也没有想到杨水生会忽然回村,这么说来,她买了他家房子的事儿,也是瞒不住了。
杨水生看了许娇杏一眼,脑海里又回想起了昨日晚间二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