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彩云姐吗?” 许香巧不敢置信的声音传来,她紧着追出去了两步,又站在门外望了一阵,这才回头道,“杏儿,还真是彩云姐呢,她找你干什么,难不成,是因为她爹娘来的?你当真要对三郎,不,是对你那公婆下狠手?方婶儿说他们会被砍头,到底是不是真的?”
声落,许香巧的眼里明显又带了一丝诧异。
阿花也忍不住探了个脑袋过去,想仔细听个究竟。
毕竟,娇杏姐那公婆实在是太过分了,但从头到尾,娇杏姐也没有说过一句狠话,也不知道娇杏姐是不是真的想让他们去死。
许娇杏惊讶于许香巧问这话时面上带着的一股子紧张,以及她特意提到的‘三郎’二字!
稍稍愣了愣,她不由问了一句:“香巧姐似乎对这事儿格外关心。”
许香巧一怔,面上闪过了一丝不自然,忙赔笑道:“娇杏,你这是什么话,我担心的可不就是你吗,我怕你吃亏。”
“怕我吃亏?”这是吃的哪门子的亏?
她怎么觉得她怕的是别人吃亏呢?
许娇杏定定的看着许香巧,许香巧只觉得她那眼神犀利有光,像是要透过自己的表情,看穿她心中所想一般。
许香巧暗自打了个哆嗦,也没敢多问,忙就回铺子上忙去了。
许娇杏幽幽的看了看她的身影,却总觉得自己像是错过了什么一般,许香巧为何无言无辜的提到了顾春来。
只是因为巧合?
炎炎夏日,地面像是被火烤过了一般,自带了一股热气,直往人身上窜!
顾彩云抹了一把汗,远远地,就听喧闹的街道上传来了货郎一声又一声的吆喝着外卖油豆腐的声音。
许娇杏收了思绪,想着年幼时,爹娘也曾买过给她吃,一时间,心里的那股子担忧再难控制。
自从嫁到了唐家,自从这肚子不争气后,唐杨氏已经不允许她吃这些东西了,如今,她四下环顾了一圈,眼看着没什么认识的人后,她赶忙就朝着那货郎走去。
油豆腐是一文钱一块,分量极大,足足比巴掌还大,上面沾了一层辣椒面,吃在嘴里,又香又有嚼劲儿。
顾彩云刚把钱递给货郎,正想找个地儿藏着吃油豆腐,就听身后传来了一道带着喜色的声音:“云儿,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喜欢这油豆腐。”
顾彩云心里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将手里的油豆腐藏了起来,才转眸,就看到一个被烧烂了半边脸的妇人,正一脸激动的看着她。
“云儿,娘寻了你好久,总算是找到你了,娘也不敢去你婆家找你,就怕给你添麻烦。”
张七婶说的满脸激动,顾彩云则黑了脸:“你,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娘在县衙里!”
张七婶一愣,她早知道云儿对她还是有怨,还是不愿意认她的,当下,又赶忙解释道:“云儿,若是可以,娘也想要看着你长大,看着你出嫁,可当初。”
顾彩云一阵烦躁,再听不下去了,忙就朝前面跑了去。
“云儿,我的云儿!”张七婶赶忙要去追。
顾彩云冷了脸,回头呵了一句:“你个丑八怪,你最好别跟着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
张七婶从顾彩云的眼里看到了厌恶,一时间,她定在了原地,而顾彩云则像是逃离瘟疫一般,早跑的远远地了。
顾彩云一路回了杂货铺,唐孝成正一脸阴色的站在外头张望着。
她惊觉手里的油糕还不曾动过,赶忙就把油糕扔在了外头。
“彩云,你去哪儿了,娘都快急眼了,你才回来!”这时,唐孝成的声音传来。
顾彩云摇头,快步往唐孝成面前走去。
她还来不及问她到底生了什么事儿,娘为何要着急,唐孝成已经拉拽着她往屋里去了。
杂货铺里,唐杨氏正用鸡毛掸子打整着卫生,听到了外头的响动,只回头扫了一眼。
待看到竟是顾彩云回来后,她又缓缓地收了目光。
顾彩云心里一紧,她哪儿看不出来,她这婆婆该是对她有意见了。
“快告诉娘你刚刚去了哪儿,娘就怕你去县衙给人求情,咱们唐家,可丢不起这人。”
顾彩云一愣,还未说话,就听唐孝成猛的把手里的鸡毛掸子给放在了桌上。
顾彩云一愣,又听唐杨氏道:“我给你说多少次了,他们把孝成害成了这样,你要还当自己是我们唐家的儿媳妇儿,你就不能跟他们走动,怎么,这是想让我送你回娘家去不成?”
顾彩云摇头:“没有的事儿,娘,你消消气,我完全没有这意思,我也没去县衙。”
听得这话,唐杨氏面色好了一些:“没去就好!你要真心疼自己男人,早该跟顾家人断了来往,瞧瞧他们把孝成害的,孝成多好的一个人,从小就没惹过什么事儿,如今,竟被顾家人给带到了大牢里去了!”
就因为这事儿,唐杨氏可没少在她面前说道,顾彩云也只有低眉垂目听着。
“顾家人可真是没有良心啊,再是如何,孝成也是他们女婿,他们咋能做这样的事儿出来。”
“还有那许娇杏,还真是大逆不道,她要是我儿媳妇,我早赶她回娘家了!”
······
唐杨氏直数落了好一阵,自个儿都觉得累了,方才让顾彩云拿些大枣去白家赔礼道歉。
顾.白两家,因为军名册一事儿,早就生了嫌隙,白家又有马县丞当靠山,唐杨氏就怕白家因着顾家而对他们唐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