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季财主,是季财主!”这时候,人群里哄闹了起来。
有不认识季景行的都凑了上来,就想近距离的看看这临县首富,认识季家这年轻东家的,则下巴都差点落在地上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那些人都看向了许娇杏, 都想知道这许娇杏和季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季财主可从来不是什么多管闲事儿的人,难不成,那身穿粗布麻衣的小姑娘,还真是有大来头的人不成 ?
猪肉荣可没看到什么软轿,他的一双眼珠子全瞪在顾余淮身上了。
冷冷的朝着顾余淮瞟了一眼,他冷声斥道:“季财主 ?就凭你也敢在这里冒认季财主,你还真以为我是什么没眼力劲儿的东西,不认识那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主儿?”
说着,猪肉荣朝着自己手上的杀猪刀上吐了一口唾沫星子,这就愤愤的朝顾余淮走去了。
“你个冒牌的,看我今天怎么教训你!”猪肉荣边走边说。
许娇杏的目光在猪肉荣那带着猪血的杀猪刀上顿了顿,整个人立马就回过了神来。
目光又朝面前的顾余淮看了看,她赶忙道:“顾余淮,你还不走?”
虽然她不知道顾余淮是从哪儿钻出来的,可如今那猪肉荣手里有菜刀,他们却什么武器都没有,他就一点儿也不怕?
顾余淮回头,眸光清清冷冷,让人看不出他心里所想。
许娇杏咽了一口唾沫星子,她虽心知这人打架厉害,可他这赤手空拳的跟人打架,原本就落了下风,更何况,人都有失手的时候。
她可不想因着这事儿,还欠顾余淮一个人情。
许娇杏心里想着,赶忙就道:“顾余淮,你不走,我可得走了,回头别赖我。”
这话才说着,就听一阵刺耳的叫痛声传来,许娇杏抬眸看去,就看到猪肉荣那捏着杀猪刀的手已经被顾余淮给捏的死死的了。
“痛,痛,痛!”猪肉荣尖声叫了起来,整个人的面上满是痛苦之色。
许娇杏诧异,她虽知道顾余淮身手极好,却也不知道他的身手有这么好的!
她实在是怀疑顾余淮的背上也长了一双眼睛,不然,他明明是看着自己的,怎么能准确无误的把猪肉荣的手腕给抓住的?
“你,你!”许娇杏哆哆嗦嗦了好几下,始终没把话说出来。
顾余淮收了目光,反手一折,就只听骨节断裂的脆响声传来,很快,猪肉荣的杀猪刀掉在了地上。
紧接着,他的惨叫声再度响起,可明显,这叫声比之前的叫声要惨烈的多!
顾余淮嫌恶的皱了皱眉, 随手将猪肉荣一推,猪肉荣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你,你竟这么没有眼力劲儿,连着我都敢惹,见官,我要送你去见官吗?”
听着猪肉荣这愤愤的声音,许娇杏摇了摇头,顾余淮连着他亲爹都能送去砍头台 的,他还有什么不敢的。
这时,季景行也在柳绿的搀扶下快步走来了,看了看地上的刀子,他素来和煦的脸上退了几分暖意。
“那我就如了你的意。”季景行朝着猪肉荣淡声开口,“来人,送这位去见官,刀子也一并带上,也算是证物了。”
地上的猪肉荣原本还想威胁恐吓顾余淮一番,不曾想,人群外又走来了一个人。
他定睛一看,待看清了那人竟是大名鼎鼎的季财主后,他整个人的面色都白了白。
“季,季。”他是季财主!
猪肉荣捏捏诺诺诺的说着,却是半天也开不了口。
直到此时此刻, 他终才明白过来,刚刚大伙儿说的是真的, 季财主真的来了!
等他反应过来,想要告饶的时候,他已经被两个穿着季家仆服的人拉远了。
季景行在柳绿的搀扶下,缓缓朝许娇杏走去。
顾余淮依旧背对着许娇杏站在原地, 许娇杏虽看不清楚他面上的表情,可想着顾余淮是帮着白逑做事儿的,定然是跟季景行站在对立面,她心里就有些担忧。
“许姑娘, 你没事儿吧。”季景行则早恢复了平日里和煦的模样,淡淡的朝许娇杏看了过来。
许娇杏心里紧张,寻思着赶紧把季景行送走,离顾余淮越远越好,这时,就听顾余淮淡声说了一句:“怎么,季公子如今这眼睛大好了?”
季景行不说话,他正对着顾余淮,自然也看的清楚他眼里的嘲弄。
他面色虽依旧如常,可心里却又是一紧。
这人是白逑的人,他如此肯定的说他的眼睛的没有问题,是不是白逑也知道了些什么?
还是说,他这两日的行径,都让白逑给知道了?
季景行沉默间,一旁的柳绿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我们季家的事儿,关你什么事儿!”
说完,她又看向许娇杏道:“许姑娘,我家主子眼疾又犯了,我们这是专程来找你帮忙的,你快帮忙看看吧。”
许娇杏点头如捣蒜, 她本就寻思着该怎么把人弄走,听了这话,忙不迭道:“那就快些回桂花园吧,治病要紧。”
季景行点头,因着这里离桂花园并不远,他便没再坐轿子,而是跟许娇杏一同步行离开的。
顾余淮沉着眉眼,看着许娇杏的背影,很是好笑!
这人是真的不知道季景行在骗她,还是假的不知道?
瞧瞧这急促的脚步,她分明就是在防备他,她居然为了另外一个男人防备他!
还广天化日之下 ,直接当着他的面就跟另外一个男人跑了!
顾余淮心绪阴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