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他那所谓的油头粉面,指的就是谢安,他误会了谢安和她的关系,只怕回头还得找谢安的麻烦!
许娇杏揉了揉额头,一时间,有些无奈。
顾余淮的人已经将谢安打的好些时日不曾出门了,如今,他还想如何?
不论如何,谢安是无辜的,她不能看谢安有事儿,日后见了谢安,还得跟他说说,让他绕着自己走,也免得惹了祸事儿!
“娘······”耳旁传来了阿满软糯的嗓音,许娇杏无奈道:“大人的事儿,往后,你一个小孩子可不能再掺和进来,你好好念书就成。”
阿满撅着一张小嘴,想问她为什么,可迎着他娘看来的目光,他终是一句话也没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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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水生格外惦记杨水红的事儿。
次日,天才麻麻亮,花楼还没做营生呢,他就去敲门了。
许是因为他换了一身行头,态度也端正了不少的缘由,这一回,他倒是没有再被人给扔出去。
可这没被扔是没被扔,但他终究是没有从老鸨嘴里问出个什么来。
这花街柳巷,本来就是钱才能开道的地方,若是以前,杨水生必定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身上的银钱全部拿出来。
可如今他兜里连多余的银钱都没有,他拿什么去问话?
最后,他连着老鸨的面都没见上,还是被人请了出去。
思来想去,杨水生找到了许娇杏,想跟她预支月钱。
不用他多说,许娇杏也知道杨水生的目的,可这就算有再多的钱,也不一定能撬开老鸨的嘴啊。
许娇杏也不拒绝他,先给了他三百文钱,等铺子上一忙完,她就寻了选莲花灯样式的由头把玲珑约了出来。
玲珑初时还不相信许娇杏会过来,她出来时,尚且穿着一身舞衣,眼看着许娇杏当真还站在门口,这才赶忙回屋换了身衣裳出门。
玲珑从来没有放过莲花灯,许娇杏问她要什么花灯样式时,她整个人都愣了愣:“不如,我们去街上看看吧。”
许娇杏点头,铺子上有杨水生,她也不担心,两人直接去了东市。
“你有心事儿?”冷不丁的,玲珑问了一句,语气却十分肯定。
许娇杏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就听玲珑笑了笑:“不然,你不会在白日里上街闲逛。”
许娇杏被她说破,索性就直接问起了花鼓坊的事儿,玲珑毕竟是楼子里的人,里面发生了什么,她应该最清楚不过。
老鸨子说上十句话,也比不得玲珑说一句话来的真实。
但许娇杏等了半天,终才听玲珑回了一句:“花鼓坊的事儿,我也断断续续的听人提过一些,不过,却是没有听过杨水生这个人。”
许娇杏有些失望,又听玲珑笑道:“不过,你放心,我回去就帮你问问,楼里那么多人,肯定有清楚情况的。”
许娇杏听得这话,顿时就松了一口气,有玲珑帮她去问,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之后,许娇杏又陪了玲珑去选花灯。
如今离观莲日也就两天的时间了,街道上多了不少卖莲花灯的,他们才走到第一个摊子处,就被货郎热络的留了下来。
花灯的样式就那么两三样,也极好选。
玲珑选了一个最为小巧的,还让写信先生帮忙写了心愿条。
显然,她是第一回放莲花灯,她整个人都有些小心谨慎。
许娇杏则要了两个大一点的莲花灯,打算到时候带着阿满和莫小蝶一起去放,也算是去感受观莲日的热闹了。
买了东西,两人正准备回西市,许娇杏就听一道不怎生欢喜的声音传来:“玲珑,我道是你跟谁出来了,怎么是她!”
许娇杏一愣,就看到一身锦袍的白庆祥正站在街口上。
白庆祥不悦的目光在许娇杏的身上转悠了一阵,便怒声责问了一句:“玲珑,你为何会跟她在一起!”
“是白公子。”玲珑有些抱歉的朝许娇杏笑了笑,又将花灯递给了她:“娇杏,你先回去,放花灯的事儿就多谢了。”
许娇杏张了张唇,想着玲珑和白庆祥关系热络,还想说点什么,玲珑已经快步上去,挽着白庆祥走了。
临别时,白庆祥还狠瞪了许娇杏一眼!
许娇杏撇了撇嘴,他哪儿能不明白,这厮一定是将他爹的事儿怪罪到她身上了。
一阵无语,许娇杏觉着这个时代的读书人觉悟都不怎么高,横竖就是一个不讲理啊。
往后阿满念书出来,她就要先教他讲理才是!
心里想着,许娇杏本打算抱着花灯回去的,冷不丁的,就被人给拽住了手臂,接着,一道嚎啕大哭声响起:“娇杏,我相公不要我了!”
许娇杏蹙眉,一回头就对上了周小青那张委屈巴巴的脸。
“······”许娇杏怔了怔,才意识到她是撞见白庆祥和玲珑的事儿,周小青又哽声道,“美娘本是让我来找相公回府上吃饭的,结果,结果他不肯,反而是带着别的女人走了!”
许娇杏干咳,白庆祥在外头不干不净的事儿,她早就清楚了。
当初,她也侧方面的问过周小青,可那时候,周小青明明说男人三妻四妾正常,如今却难受成了这样。
果然,很多事儿要当真发生了,才会知道介意不介意。
轻拍了拍她的背脊,许娇杏悄声劝道:“好了,好了,要真介意,就毁了这门亲吧。”
周小青虽然是白庆祥的童养媳,可两人又没有正式拜天地,分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