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谢氏冷笑了一声。
小王氏还真是敢狮子大开口,居然想让娇杏一个人拿这盖房子的钱出来!
许娇杏的眉头也皱的越发厉害了。
她这三婶儿开口闭口就是借钱,这哪一次主动还钱过?
以前,阿兄的钱不也是她费尽了心思,百般威胁,才把钱给要回来的吗?
如今,居然又打起了她的主意。
这事儿,她不可能答应,更不会让她存有幻想!
只是,她刚要开口,却被谢氏给拉住了,谢氏朝她使了个眼色,沉声道:“娇杏做这生意,还欠了一堆账,你这时候,找她借钱,她打哪儿给你。”
‘砰!’的一声,是筷子落在地上的声音。
许马氏本还在吃着碗里的菜,冷不丁的听了这话,吓的她筷子都掉了。
这死丫头没钱?
她可是答应了要给她阿兄盖房子的!
“怎么可能,娇杏要是没钱,能回了一句,又软着声音哄道,“娇杏,你奶奶也是疼了你一场的, 你不能只顾着自己,也不顾顾老人家吧。”
许娇杏听着这话就想笑!
王婆子疼爱她?
“大伯娘说的没错,我没钱,让阿兄帮忙翻翻房子还成,盖房子的钱,我是没有的。”许娇杏沉声开口。
“没有?娇杏,你跟我开什么玩笑。”许长海气不打一处来。
她以为他不知道她准备盖两层楼的房子,她要真没钱,盖什么两层楼的?
这谁家女儿发达了不得惦记着娘家?她倒是好,有钱就一个人藏着掖着的。
许娇杏好笑:“我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
若是许家人,当真对她有那么一丁点好,帮点力所能及的忙,那也是应该的。
可如此这般把她当傻子,那就不应该了!
“老三!既然你不是来吃饭的,你可以走了!”许长根面色冷凝,朝着外头指了指,没有一丝感情。
许香巧虽因着顾三郎的事儿而对许娇杏生了怨言,可她也是怕被许娇杏赶走的。
稍稍迟疑,她起身说了一句:“爹,你就少说一句吧。”
许长海心里一堵,这全桌的人都不欢迎他就算了,连着他自己养出来的女儿,居然也在帮许娇杏说话。
一时间,他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好,我都记下了!”
“他爹,你这是干什么?”小王氏也没想到自家男人会被气走,恼怒的看了许长根夫妇一眼,她也跟了出去。
“吃饭吧,就当他们没来过。”许长根闷声说着,就给川叔和许大力倒满了酒。
许大力有些担忧的看了许娇杏一眼,只觉三叔一家也太过分了一些,妹妹正需要用钱的时候,他们居然还想来借钱。
“杏儿,你该不会是真的没钱吧?”许马氏思来想去都觉得不对劲儿,一想到许娇杏因为没钱,连着房子都盖不完,她就觉得吃肉也不香了。
“娘,三叔三婶儿才气过妹妹,你就莫要多话了。”许大力赶忙说了一句。
许马氏想了想许娇杏,也是,自己这女儿贼精贼精的,能借钱给她三婶儿?她肯定是有钱的,只不过,不愿意借给她三婶儿罢了。
有钱就好,只要不耽搁了盖房子,怎么都好。
许娇杏哪儿能不知道许马氏在想些什么,可只要她不太过分,她就算是看在许大力的份儿上,她也就不跟她计较了。
之后,大伙儿又继续聊起了脆肠,许是经了小王氏的事儿,大伙儿也顾不得面子了,只一个劲儿的夸着许娇杏炒的脆肠好吃。
饶是如此,大伙儿夹菜时,依旧也少了之前的自然。
许娇杏见状,暗自下定了决心,明日推出脆肠这种菜时,一定不能告诉客人脆肠就是猪胎盘的事儿。
不然,那些人只怕也不敢点菜了。
吃过饭,许娇杏让杨水生送大伯一家回去,自个儿则带着阿满和莫小蝶出门放花灯去了。
杨水生牵着马车过来时,正好就看到她准备支身出门。
目光在她那身将身材勾勒的极为诱人的襦裙看了一眼,他忍不住撇嘴道道:“说话话,小寡妇,你还是别穿这一身在外头走动,今儿个是观莲日,外头鱼龙混杂的,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哪儿说的清楚,就连那谢安他爹都极有可能被人给绑了。”
“你说什么?”许娇杏一怔。
杨水生瞟了她一眼,只道她总算是把自个儿的话听进去了,这才幽幽道:“你没看到莫先生下午间回来过,他本是要到一半,就被人叫停了,他后来听到两个家奴讲话,才知道那谢家老爷遭了事儿。”
许娇杏挑眉,还没说话,又听杨水生嘟囔道:“再说了,这么晚了,你就这么出去,像什么话,你也不为我家兄弟想想。”
就连他都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更别说外头那些信不过的人了!
“我这身怎么了?”许娇杏冷了脸,“你可少给我提他,你家兄弟,谁敢想,指不定谢家的事儿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许娇杏说着,一手拉着阿满,一手拉着莫小蝶就走了。
回想着杨水生的话,起初,许娇杏还真怀疑谢家的事儿跟顾余淮有关,但稍稍一想,她又觉得不太现实。
毕竟,如今的顾余淮是自身难保,哪儿还有心思去祸害人?
也只望莫先生不过是听错了吧。
放花灯的地方,依旧是白间的莲湖边,许娇杏一路出了城门,外头还有不少人。
一路上不乏猜灯谜,卖杂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