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性子自来最听许娇杏的话,当下,收了东西,也不问缘由,直接就去扛子班了。
实际上,许大力一开始拿到菜篓的时候,也以为这是妹妹送的,可闻着菜的味儿,又不对劲儿。
他家妹妹可不喜欢做这种重酸味儿的东西了,少不得,他又顺嘴问了阿花一句,这是谁送的。
许娇杏原本就交代过阿花不能说,阿花又是个老实的,只怕许大力再问下去,她又得说漏嘴,只悄声说了一句:“大力哥,你别管,拿着吃就成了。”
声落,她逃似的跑开了。
许大力愣愣的看着这一幕,有些莫名的挠了挠脑袋。
这时,又听扛子班里的工友说了一句:“哟,大力,有姑娘给你送吃食啊,哥儿几个羡慕的很咧。”
许大力听得这话,下意识的怒叱了一句:“你们这说的是什么话,人家还没有婚配呢,你们可别胡说一通,误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众人听了,哄堂大笑。
之前那说话的工友忍不住叹了一声,娇声道:“哎,你这呆头鹅,人家就是没有婚配,才能对你有意思啊,不然,还能给你送这吃食?”
许大力听了这话,只觉心中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不知怎的,他竟有了一种说不出的窃喜感。
这时,那工友又探头探脑的往他手上的食蓝上看了一眼。
许大力猛的回过了神来,二话不说,拿着食篓就往屋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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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花把吃食给阿兄送去后,许娇杏总算是放了心,这觉着答应芙蓉姐的事儿也已经办到了,她也好给芙蓉姐交差了。
晚间,花楼来了一份小龙虾的订单,杨水生在灶上忙活着,许娇杏想着自己前阵子那么一走,倒是不知道玲珑有没有来找过她。
心里想着,她直接就问了川叔。
结果川叔还真就点了点头:“玲珑姑娘倒是找过你,我还真就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许娇杏点头,等杨水生一炒好小龙虾,她拿好麻辣小龙虾,叫上川叔就直接往花楼去了。
川叔有些不明白,本想说那种地方她哪儿能去,可这话在喉咙眼上转了转,他终是点了点头,连着给马儿喂干草也顾不上了,直接上了马车,驱车而去。
此时,方婶儿眼看着两人离去,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自从谢氏走后,咱们铺子的外卖单子倒是多,只不过,怎么全是花楼这些地儿要的?”
说着这话,她似又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猛的拍了拍后脑勺:“糟了,东家好歹是个姑娘家,咋能去那种地儿!”
杨水生刚从灶间出来,冷不丁的听了这话,他忍不住回头朝方婶儿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方婶儿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你再是因为那点口角而不高兴东家,也没必要让她去送花楼里的货吧。”
这不是存心给东家难堪吗?
虽然,他比往日勤快了许多,可本性难移,方婶儿觉着这人定是二混子思想在作祟,故意给许娇杏难堪的!
她要是早知道,自个儿去就成了,哪儿至于让大当家的去?
“你是说,许娇杏去了花楼?”杨水生眉头紧皱,冷声问了一句。
方婶儿白了杨水生一眼:“你心里不是清楚的很吗?”
一个大男人,竟用这种法子来方难东家,也枉费了东家对他的一片好心!
方婶儿又急又怨,就恨自己刚刚居然没有替许娇杏去送东西?
她不过是个老家伙,去去那种地方倒也没什么,可他们东家不一样啊,东家年轻好看,真要去了那蛇鼠一窝的地儿,被人给惦记了怎么办?
方婶儿越想越不对劲儿,就想跟上去看看,就听杨水生气急败坏道:“那种地儿,她这么能去!”
“你这话听着可真可笑。”方婶儿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还想挖苦他几句,不想,杨水生已经直接往前面冲去了。
方婶儿瞧着他那模样,忍不住皱紧了一张老脸。
这人,还真是假惺惺!
回头,他一定要多跟杏丫头说说,这无规矩,不成方圆!
她还是得好好管管杨水生!
夜晚的西市格外的热闹,一到了花楼一条街上,处处都张灯结彩,看着繁华热闹。
有年轻的姑娘们,时不时的,那嬉笑打闹声不绝于耳。
可杨水生压根就没工夫去管这些,他眼看着守着马车的人居然是川叔,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
这小寡妇,还真是不讲究,连着这种地儿都敢去!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踩着木阶子直接上了二楼,正好就在回廊尽头看到了许娇杏的影子。
此时,许娇杏早已经把小龙虾交给了主顾,在跟玲珑说着杨水红的事儿。
杨水生皱了皱眉,远远地看着许娇杏和一个花楼女子说说笑笑,他不免讶异。
压根就没有想到许娇杏竟还能跟花楼女子这么亲近?
杨水生皱紧了眉头,这才一走近,不想就听到两人在说杨水红的事儿。
杨水生原本还因着许娇杏错怪他的事儿,心里哽的厉害,不想,许娇杏竟是为他的事来花楼的。
“所以,你怀疑杨水红是因为发高烧,被班主给抛弃了?”这时,许娇杏的声音远远传来。
玲珑点头,许是看不出了她面上的失落,她又紧着说了一句:“虽然不知她的去向,但好在她并未在这花楼中遭罪,你不用担心,娇杏,兴许我再问问别的姐妹,又有别的线索了。”
许娇杏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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