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谢氏!”许长根气的直拍大腿。
许娇杏皱着眉头,本想当下就走,可又想到当初大伯一家被许家赶出门的时候,她这大伯娘差点没气的撞墙,也不怪她如此态度!
许娇杏终是顾着许长跟,抿嘴道:“大伯娘,我是来买地笼的,要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
“杏儿,把你的钱拿回去!”许长根喊了一声。
谢氏看着银钱,一时间,也闭了嘴。
“不了,大伯,我晚些时候来看你。”许娇杏笑着跟许长根道了别,也不管他如何叫她,她拉着阿满就走了。
出了东市后,许娇杏又在唐卖肉那里买了两斤排骨。
唐卖肉有事儿要耽搁,本就要收摊了,眼看着许娇杏是熟客,这就问她要不要猪血,他盆子里还有点两块猪血。
许娇杏自然是吃的惯,笑着跟唐卖肉道了谢,唐卖肉已经热络的给她装好了猪血。
娘儿两一路回去后,许娇杏去桑三娘家要了点韭菜,中午就凑合着给阿满做了个韭菜炒猪血。
说来,这两块猪血装在盆子里的时候,原本也见着没多少,等她汆过水,合着韭菜炒出来后,竟也炒了一大瓷碗。
许娇杏特意煮了一锅米饭,娘儿两撑圆了肚子,才好不容易将这些猪血吃完。
下午时分,许娇杏带着阿满去附近的水沟里放了地笼,又让阿满留在屋里练字,她则背着背篓上山了。
大掌柜要买她的配料,她打算顺着那日走过的路去割一背篓回来。
索性,因着许娇杏记得路,一路走去,倒也轻车熟路,等她采了满满一背篓香料准备回去的时候,天上就下起了雨。
眼看着雨势越大,回去的路还很远,许娇杏就找了个山洞躲雨。
白公山里的山洞极多,洞口基本都不高,两旁都是大石头。
许娇杏才一走进去,就听见了一阵滴水声,洞里阴风阵阵,许娇杏看不清楚里面,只怕里面还藏了别的东西,也不敢再往里面走,只将背篓放了下来,就哈着气,往洞口外看去。
此时,山风刮的树木左右摇晃,林子深处,隐隐的走来了两个披着斗笠和蓑衣的人,许娇杏定睛一看,却是许香慧和许香巧!
许香巧背着高出一个头的柴禾,许香慧则空手走在前面,捡上两根柴就递给了许香巧:“娘不是才从许马氏手里套了钱出来吗,转眼又去了阿婆家,可别左手进的钱,右手又给倒了出去。”
许香巧拿过柴禾往背篓里一扔,不由笑道:“你就放心吧,娘这次是为了咱家小虎借的钱,这钱,娘也望着小虎以后有出息,自然也不会乱用那钱。”
这话说着,许香巧就看到了站在洞口的许娇杏,一时喜道:“娇杏,你怎么在这儿?”
“许娇杏,怎么哪儿都有你!”
许香慧也看到了许娇杏,目光嫌恶的往她背篓里的香茅草一瞥,不由哼道:“前阵子吃红甲虫,现在又吃草,也不怕吃死你!”
许娇杏微微一笑:“你都没死成,哪儿轮的着我。”
“你!”许香慧气的立马就想上来找许娇杏麻烦,倒是一旁的许香巧拽了拽她,悄声劝了一句:“好了,娘还等着我们回去做饭呢,娘不是说了吗,若是回来的早,还得替你去找找花媒婆,若是她引着媒婆过来了,咱们也不再屋······”
许香慧和许娇杏一般年纪,可许娇杏的儿子已经四五岁了,许香慧还没说婆家,她自是着急的。
一阵思量,她终是冷冷的朝着许娇杏哼了一声:“许娇杏,要不是我今日有事儿,我非得让你说个清楚!”
“好了,别再说了。”许香巧朝着许娇杏淡淡的笑了笑,拉着许香慧就走了。
许娇杏则沉着一张脸看着远去的两人,若是她刚刚没有听错,她那亲娘竟又借了钱给小王氏?
她可以容忍许家占阿兄的便宜,让阿兄一个人干完地里的活儿,可唯独钱这一点,她不能容忍!
阿兄打小就在外头赚钱,这么多年了,竟连着娶媳妇儿的钱都没有,摆明了就是被许马氏那亲娘给借出完了!
不行,她找个机会,必须得治治那自私自利的许马氏。
感觉到一阵阵细雨从洞口飘了过来,许娇杏本还想往洞里退两步,寻个稍微不漏雨的地方立一立,不想,脖子上一凉,一把寒气逼人的长剑径直就架了过来,接着一个阴冷至极的男声从身后传来:“许娇杏?”
许娇杏一惊,本想回头去看,那阴测测的声音再度响起:“别动,我若想在这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一个人,倒不是件难事儿。毕竟,你算计我的那天就该想到今日!”
许娇杏挑眉,她可不记得原主还在谁身上造过孽!
经愕间,男子冷冷的转到了她跟前,许娇杏定睛一看,却是一个续着胡渣,玉面浓眉,眸色阴鸷的男人!
是他!
她当初在水边救过的男人,还有上次在白府,她也曾帮他遮掩过行踪······难道,他以为她出卖了他?
“是你!”男人面上的冷意有过片刻的松动。
许娇杏陪着笑,这种人连土匪都敢杀,可想而知是有多阴冷绝情。
她自觉惹不起,赶忙就朝他道:“好汉,先不说那日我在林子里救了你,就说那日在白府外头,我也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更没有跟别人多说过一个字儿,我又何时算计过你?好汉,你可莫要冤枉我。”
男人浓眉紧皱,看着她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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