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什么!人家杏丫头是做营生赚来的清白钱。” 桑三娘没好气的河了一句,再回头时,杨水生已经拿起许娇杏送的棉花草馍馍在吃了。
“这馍馍里居然有这么多肉!”
嚼到了肉味儿,杨水生朝馍馅看了去,不无惊讶的说了一声。
片刻,又将馍馍朝他娘面前凑了几分:“瞧瞧,瞧见了没有,是什么大营生,还能赚这么多钱,吃肉随便吃,做衣服随便做的?”
虽然,这棉花草馍馍的确是很好吃,但,杨水生就是不痛快那小寡妇,要不是她,他娘也不至于隔三差五的数落他找不着媳妇儿!数落他一无是处!
桑三娘斜了他一眼,越发没好气道:“杨水生,你过了,嘴里还吃着人家的东西,张口闭口的,都在说人家的不是!人家杏丫头是做的正当营生,她在卖红甲虫,我亲眼所见的!”
杨水生正撇着嘴,冷不丁就朝他娘看了过去:“啥,红甲虫?”
“可不是,你往后可不能再这么说杏丫头了,否则,你就别回来吃饭了!”
桑三娘怒气冲冲的说着,抱着布匹就要回屋,适又想到了什么一般,停了脚步,回头瞪着他道:“你可得好好在你大伯那里学打铁,要不然,你就跟你爹进山去,瞧瞧你爹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匹山上跑,你要真跟了去,有你哭的!”
杨水生撇了撇嘴,目光缓缓地朝着手里的满是肉馅的馍馍看了去,嘴里悄声念叨了起来:“红甲虫?值钱?”
娘儿两回屋后,许娇杏才点了灯,阿满已经拿着碗筷上桌了。
许娇杏好笑之余,阿满已经给她夹了一个棉花草馍馍:“娘,快些吃吧,一会儿就冷了。”
许娇杏知道小家伙儿该是饿了,点了点头,眼看着阿满已经开始吃了,她这才咬了一口在嘴里。
她做的棉花草馍馍软硬合适,从面儿上看上去,只觉青翠幽绿的,轻轻咬上一口,棉花草馍馍里的油水就露出来了,许娇杏忙又沿着流油的地方咬了一大口。
“娘,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会做这个,夫子一定没有吃过。”阿满淡声嘟囔了一句。
“娘随便做的。”许娇杏笑着回他,只觉这棉花草清香软糯,像极了记忆中的味道,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肉馅儿的不同。
虽然新鲜的肉馅儿还是很不错,可这味道和腊肉的味道比起来,实在是差了一点感觉。
眼看着阿满吃了一个,又要去拿第二个,许娇杏忙道:“ 只能吃两个,吃多了晚上睡不好。”
她心疼阿满,自然是不会在吃的上面苛刻他,可这棉花草馍馍原本就是糯米做的,阿满身子又不怎生好,若是吃多了,只怕有他受的。
阿满倒是乖巧,虽是贪吃,但还是听话的朝她点了点头:“放心吧,娘,我不会多吃的,就再吃一个,这个吃了我就不多吃了。”
迎着他恳切的目光,许娇杏无奈的点了点头。
阿满吃完了两个棉花草馍馍,忍不住就打了个饱嗝儿:“娘,咱们明早还吃棉花草馍馍吧。”
许娇杏点头,她巴不得他喜欢吃,多吃点,才好长身体。
收了碗筷,许娇杏带着阿满洗漱完,娘儿两就早早的回了房中休息。
许娇杏白日里有些累,转眼就要睡着,迷迷糊糊间,又听阿满说了一句:“娘,我明日想给夫子拿两个去尝尝鲜,夫子人可好了,他一定没有吃过棉花草馍馍。”
许娇杏淡淡的‘嗯’了一声,又催着他赶紧睡。
第二日醒来时,她总觉得自己答应了小家伙儿什么,想了半天,方才想起自己答应了送两个棉花草馍馍给夫子吃。
于是许娇杏赶紧起来洗漱,先是给阿满热了两个棉花草馍馍,又单独给夫子装了六个。
阿满瞧见了,很是高兴:“娘,你还记着这事儿?”
许娇杏好笑,捏了捏他的小脸蛋:“阿满的事儿,我什么时候忘记过?”
许娇杏将阿满送到了私塾后就忙着去送小龙虾了。
阿满看着他娘离开,方才打算进去,就看到顾春来正一脸探究的朝他们这边看来。
“三叔。”阿满喊了一声,挥舞着小短腿,忙捧着棉花草馍馍给他吃,顾春来一听说这馍馍是许娇杏做的,自是不肯要。
阿满也不逼他,径直又让顾春来带他去找夫子,只说要给夫子送去。
顾春来不知道许娇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小侄儿的请求,他还是没有拒绝。
这私塾分为前院和后院,前院是教授课业的地方,后院就是夫子平日里饮食起居的地方了。
私塾里的夫子年约四十出头,很是儒雅,他对阿满的印象极深,一来自然是因为阿满娘亲送的束修格外的多,二来则是因为阿满好学,他本就是整个私塾里年级最小的孩子,却也比那些大他十来岁的人还要懂事。
如今,夫子见阿满捧着一大碗馍馍来,整个人愣了愣,不由道:“给我的?”
阿满点了点头:“夫子,这是我娘专程让我给你送来的,她说咱临县没有棉花草馍馍,她让我送些过来给你尝尝鲜。”
夫子听了这话,自是高兴,一边去接棉花草馍馍,一边又将阿满夸了一番。
顾春来站在屋外将这些话听了个仔细,一时间,皱了皱眉。
他和许娇杏一个屋檐下多年,怎生就不知道她还会做什么棉花草馍馍?
再一想,这些时日以来,她确实变了许多,以前的她满心都是他,他只要一开口,她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