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兄弟之中只有他对苏默最好这样的话来。

苏默当时只是懒得拆穿他,因为想通过他摆脱亲事,对于其他并不在意。甚至苏默某种程度上可以理解苏晏,他也是为了自己的生存被逼无奈。

但那是过去,是那个一心求死的苏默的想法。

如今,苏默想活着,想活得好好的,对很多人很多事的看法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苏治是真小人,真人渣,苏晏那种便是伪君子。看似八面玲珑,圆滑世故,实则心机深沉,是比苏治更阴险的毒蛇,利益至上,没有道德。

“你打算放过苏晏吗?”元秋问。

苏默摇头,“既然他想要皇位,早晚是个死。我没有必要同情南诏皇室的任何人。”因为他才是最凄惨的那个。

元秋若有所思,“倒可以利用他……此事晚点再说,你继续。”

苏默一边回想,一边跟元秋讲述。很多事都是一语带过,但元秋只简单想想,便觉心中酸涩。

一直到青绝从天而降,强行收苏默为徒,他被欺凌的过往才算告一段落。再之后,苏默没有立刻反击,因为知道自己实力不足,若是对苏禛和他的儿子们表现出威胁,很快会被处理掉。

有了一定的实力之后,苏默找到了躲避的办法,在南诏皇宫之中像个幽灵一般活着,等被送去东明,才算是得了清净。

“后来,阿福到了我身边,我们也算是相依为命。”苏默说。

他从小到大,起初只是麻木,真正的绝望,是在毒发之后,得知自己命不久矣,而他才刚吐过血,梅素心又一脸温柔地给他泡茶,要亲眼看着他喝下去的时候。

“就这些吧。至于梅素心让我喝过多少杯茶,真的记不清了。因为她给我下毒,是从我记事之前就开始的,每次的量都很小,毒性也不强,日积月累。苏禛让我去东明做质子,他应该能算到我大概什么时候就会毒发身亡,到时候甚至可以就此对东明发难,开始反击。”苏默语气平静地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元秋不知何时已经红了眼。

苏默仍是蒙着眼睛,就感觉一道软软的身子抱住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苏默心中软得一塌糊涂时,听元秋声音低沉地说了一句,“你可以把我当做娘。”

苏默:……

隔壁一直没睡着,把苏默和元秋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的尤雾:……小师妹太有才了,原本她差点被感动,这下,竟然时隔多年有点想笑……

“苏默默,你遭受过那么多非人的待遇,后来拥有实力,也没有变成恶人,更没有变成跟他们一样的人,真的很难得。你回去好好练功,我保证,让那些人渣都死得很好看。”元秋轻哼。

善良的人,从不会将自己的苦难加诸在无辜之人的身上。那样实质上跟曾经对他无端加诸伤害的人没有区别,只会变成自己曾经最厌恶的那种人。

苏默的遭遇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但他最终选择的是自己面对死亡。他并没有宽恕那些伤害他的人,只是无爱便无恨,不想浪费心力在他们身上。他也从未伤害过任何无辜的人,甚至会对素不相识的人施加援手。他跟元秋初遇结缘,便是如此。

苏默唯一后悔的,是他浪费了时间,险些跟元秋阴阳相隔。

但所有的一切,过去的,现在的,他都问心无愧。

而这也是他如今可以自信地追求元秋,没有心理负担地认容岚当娘的前提。

他没有行差踏错,只是停下了前行的脚步,但当他想继续自己的人生时,随时可以开始。

冥冥之中,一切都是注定的。

苏默抱着元秋,忍不住笑了,“好,辛苦你了,容小秋。我会报答你的。”

元秋轻哼,“我知道你下一句肯定要说以身相许。”

“知我者,秋儿也。”苏默点头,轻吻了一下元秋的额头,“身外之物不足以表达我的感激之情,只能奉上我自己。”

元秋推开苏默,“好了别贫了,快回去吧。我困了。”

等苏默悄悄离开,隔壁的尤雾才又闭上眼睛,再次默默感慨,“就是色诱,还卖惨……”

翌日一早,元秋醒来,想起昨夜苏默讲的那些事,坐在床上愣了好大一会儿,听到尤雾敲门,才回神下床,揉了揉自己的脸,过去开门。

元秋并没见过尤雾的真容,离得近也看不出她的易容破绽,打算等事情解决了,早点跟辛夫人学易容术,若是尤雾有空且愿意教的话,元秋觉得跟她学也可以。

“苏默已经走了。”元秋一见尤雾就说。

尤雾看着元秋白里透红的小脸儿,问了她一个问题,“你真觉得苏默是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元秋愣了一下,“师姐何出此言?难道你先前就认识苏默?”知道什么秘密不成?

尤雾摇头,“不认识,只是问你。”

元秋微笑,“这样啊。两个人在一起,开心最重要。我没考虑过要把自己托付给谁,他还是他,我还是我,结为夫妻让我们都过得更快乐,为什么不呢?”

尤雾沉默,片刻之后轻轻颔首,“说得对。我本以为你只是被他色诱了。”

元秋噗嗤一声笑了,伸手挽住尤雾的胳膊,“所以师姐是想提醒我,不要被骗了?”

“看来他骗不了你。”尤雾摇头。

“我大概,也许,可能,有很大程度上就是被色诱了吧?”元秋笑意盈盈,“不过这没什么不好的,我的确喜欢他的美貌,我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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