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
给喜妹检查的医生下班准备离开办公室吃饭时,发现同事桌上放着挺丰盛的午饭饭盒,人却有事离开了,于是他抽了对方桌上的两张卫生纸,裹着对方饭盒里的两颗水果和一条炸肉排,装进了兜里,吹着口哨若无其事往外走。
就在这时,他手上的终端响了,吓了他一跳。
“喂,什么事?”因为做贼心虚,所以他口气不怎么友善。
“怎么,消息又不想要了?”终端中传来被变声器扭曲的尖锐声音。
“哎呀,原来是您啊……不是,我这边有人惹我生气了,抱歉呀。”这医生变脸很快,一边嘴上恭维着,一边插上耳机,“这么快就查到了吗,真不愧是窥秘人呀。”
“我们是专业的,自然很快。说正事,仇医生,我们找到了她们这一个月的行程,这其中牵扯到了最顶层的权力博弈、一个大势力的解体、一场生死之战的胜负、恨与爱的纠葛缠绵……你不加点钱吗?”
仇医生被这些大词唬的一愣一愣地,感觉查出来的东西十分有料的样子,喃喃道:“加多少?”
“两千……”
“成交!总共一万盾马上打给你!”医生长吁一口气,他听这人说那么严重,还以为要加多少钱呢。
等信息传了过来,仇医生一看,这才发现上了当。
“一个从‘历史真相’的崩溃中逃离的安保队成员而已,说的跟什么传奇主角一样!”
他继续阅览着后面的内容。
这女人离开安保队后,又在昨天参加了一次雇佣兵的行动,然后其他人全部被擒,变成了警察的业绩,而她全身而退,被疑似行动目标的家伙送回了家……
“所以说这就是生死战、恨与爱?”仇医生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了。
在这些信息中,喜妹和她妈妈这个月的行踪并不复杂,她妈妈其实一直在家,而喜妹这里几乎所有信息,都是从监控录像和新闻报道里得到的,所以要得到会很容易。
他此时感觉自己花了冤枉钱,但随后他就忘记了这么一回事。
“这个东平有点意思啊,竟然可以解决掉那么多雇佣兵,难不成拥有神秘能力?”仇医生被吸引注意后,一直留意着给他的文件包中关于东平的信息,在其背景中,看到了“出生成长于新人之家”的记录。
“新人之家……好眼熟,啊,前一阵奇米那个神棍,不是说他遇到了一个癌症自然消失的神奇案例吗?那患者好像也是新人之家的!”
想到这儿,仇医生一路小跑到奇米医生的办公室。
“你上次遇到的那个癌症自愈的人,是叫什么名字?”
突然被一个一直跟他不对付的同事询问,奇米一时还有点蒙。
“额……安娜……”
听到这句话,仇医生转头就走,连奇米在身后骂他神经病也不理。
不能停留,因为他表情快控制不住了!
在路上,他激动地发抖,要不是身在医院,他简直像跳起来尖叫。
连续两次自愈案例,都跟东平这个人有关……他好像找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任何秘密都是有价格的,为了找到喜妹母女一月的行踪,他花了一万盾,而现在这个秘密,如果他卖对了人,那下辈子的荣华富贵可能都不用愁了!
回到自己办公室的座位上,仇医生拿出一个本子,用笔在上面画着一些符号,这些符号代表着他筛选出来的买家。
在他不断画出符号,又把它涂掉后,终于在纸上留下了三个符号,分别是王冠、权杖和树冠。
之后他又想了想,拿笔在三个符号上点来点去,最终停在了王冠上,在上面画了个圈。
之后他走到厕所,整理好衣服,然后借厕所的公共洗手液洗了洗脸和手,然后在抽出纸擦了手后,又连抽十几张纸放兜里,最后照着镜子挺胸收腹,挺威严地说了句:“以后请叫我仇鱼男爵一世!”
然后他就保持着“男爵”的自信,大摇大摆的往外走。
可惜,来得快的东西,注定去的也快。
没过多久,仇医生莫名的自信就消失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身份太低,够不着那钦定的买家……
想不到办法的仇医生,终究还是很不贵族的使用了网络,搜索“普通人怎么向国王传递消息?”
很凑巧,有人曾经问过这个问题,在无数明显编造的不靠谱答案和抖机灵的段子中,他找到了一个切实可行的回答:
“谢邀,原谅我先匿了,毕竟话题挺敏感的。
说正事,首先,我先给出一个定论,在如今,普通人是没有办法直接面见国王陛下的。这不是因为身份差距,若早十几年,国王陛下还出门时你还有机会,但如今就难了;我们敬爱的国王别看在电视里还挺壮,但实际上他已经九十七岁了,他很老了,已经不爱出宫了,平时基本上都在子树苑,别问这是哪儿,该懂的自然都懂。
所以,普通人唯一可行的,向国王陛下传递消息的方式,只能是借由国王信任的人来转交,至于国王信任谁嘛……你若连这都不知道,那以你的水平能向国王传递什么消息?分享刚编的故事吗?”
仇医生虽然对政治不是太感兴趣,但好歹还是知道,一直跟在国王身边的那个看上去比国王老很多的侍者,肯定是国王信任的人,这个老人叫堂茨,从小跟国王一起长大,一直负责服侍国王的饮食起居,从国王登基到现在,他已经破纪录地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