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小皮诺眨巴了一下眼睛。
“我感觉好怪,我一想到你们会死,依然很难过,但我不想死了……我是不是病了?”
“不,你是病好了。”
东平叫来安娜婆婆,跟她说完幸不辱命之类的话后,留她与孩子交流,自己离开房间,到外面开始思考他脑子里出现的结算信息……
【战斗历时5分38秒】
【目标被毁灭】
【获得物品-愉悦x1o】
感受着他感知中,身体中出现的十份无形之物,他感觉很奇怪,这是什么鬼?
不是有更好的【激素调节】的增强吗,这是直接给他十人份的多巴胺之类的东西吗?
这也太low了吧!
等等,他的能力一贯很诚实,既然是愉悦,那就不止是激素那么简单,不然直接说十分激素就好了。
所以这是纯粹的愉悦,而非多巴胺这种可能会造成心律失常等负面效果的激素?
带着疑问,他先给自己使用了一份,结果他心情猛地一松,嘴角不由自主上翘。
对一直藏在心里的心事,他开始变得不以为意,现在任他看待什么事情,都开始往好的方面设想,连看房间中昏暗灯光下的一切都觉得它们带着柔光暖色调。
这种感觉太美妙了……
但他的理性隐隐明白这种情况下,他的感觉已经不准,他已经不是曾经的他……虽然现在的他不明白这有什么不好,但终究还是决定赶紧回去美美的睡上一觉,有什么事都留给明天再去做决策。
他究竟是有什么不妥呢?
这不是什么都挺好的吗,真是令人在意。
“呀,小七看起来可真高兴啊,从小你可都是木着一张脸的,小皮诺,你看,小七哥哥都改正了,你以后遇到事情要往好的方面想,每天都要开开心心的,知道了吗?”
东平回头,见安娜婆婆带着小皮诺从那房间里出来了。
“婆婆,事情解决,我就先回去了,之前洗澡洗了一半,总感觉身上沐浴液没冲干净,滑滑的,好难受。”
“好,好,太晚回去不安全,早点走好些,小皮诺,快跟哥哥说再见!”
作别之后,东平再次蹬着车往回走。
跟来时同样的路程,但因为心情不同,东平竟走出了全新的感受。
那些破败陈腐的,尽皆透露历史的气息,身上刻画着曾经在那里生活的人所遗落的美好。
那些花哨喧嚣的,全都澎湃着勃勃生机,仿佛在向睡眠宣战,势要向它夺回黑夜的控制权……
每个寻欢的人都在向他传递欢乐,他们仿佛都是知己,喜乐相通,而那些深夜出摊的摊贩也似丢掉了生活的重担,只剩繁荣的活力——世界可真美好啊!
在这份愉悦里,东平回到家,强迫自己入睡。
让人在高兴、兴奋的时候早睡,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经过他辗转反侧几十分钟的努力,又是调节睡眠温度,又是关窗隔绝噪音,又是自我催眠,又是放空自己……最后终究还是做到了。
第二天睡醒,东平发了会儿呆后,他就明白了自己已经摆脱了昨天莫名的乐观情绪。
因为他开始害怕起来。
对这东西竟然能轻易地左右他的情绪,不仅让他不知道什么叫害怕,而且是什么情绪都开始不由自主;
他就像心智被操控了一样,一下就丢掉了所有负面思考,对那些外界负面的信息也开始被他忽略,他没有了警惕心,也缺乏对坏结果的预见性——这对他而言实在是太危险了!
若是他还被困在抑郁的深渊中,这不失为一种治愈疾病的良药,但在他拥有了能力,心中满是不敢坦言的秘密,那些负面情绪又因【激素调节】而大幅减轻后,这东西就对他有毒了。
于是他下定决心,剩下的九份“愉悦”他打算就此封存。
之后几天,似乎麻烦们都放假了,不再围绕东平,所以没有给行走的时间压上记忆的重负,让它们得以飞速的离开,
一晃,已是四月十一号,结束一天的工作,吃过晚饭,东平和两位室友一起玩着牌类游戏。
就在这时,东平的终端又开始唱起了歌。
“什么?小皮诺又犯病了?!”
东平不敢置信地叫出声。
“是啊,据他说他其实两天前就又犯病了,但一直强忍着没说,直到今天他听带他玩的大哥哥吓唬他说乱吃草坪上的草会死,然后他吃了满嘴绿浆来跟我交代遗言,我们才知道这事!”
“不会吧,我很确定之前肯定是治好了他了!”
“但他又犯了,你快再来看看他吧……哦,对了,还不止是他,还有好几个病人呢。其他家长知道小皮诺被治好后,就零零星星地跟我说需要你的治疗,我之前还打算什么时候约到一起治了呢,正好这次你过来,能不能受累都给治了?他们给钱的。”
不过是一群蠢蚊子,有【硬化】在,他解决起来倒是不麻烦。
“不用钱,没问题的,我马上过来。”
东平答应后,丢下快输的手牌,在遥的抗议声中,出门就蹬着车往新人之家而去。
连续重复了几天前的治疗过程后,东平治好了好几个弟弟妹妹,收获了一堆感谢和几十份没用的“愉悦”。
就在他以为他很久都不会再见到那些蚊子之后,四月十六日……
东平在接听通话后,不断地“嗯”着,似乎在不停答应着什么。
在他心平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