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庸等人,面面相觑。
连他们都不敢想象,萧玄天出手竟是这般残酷无情,不留余地,连西极圣王的面子都不卖。
再怎么说,这毕竟是一位圣王之子啊!
而且算起来,西极圣王还是他这个安西域王的顶头上司……
“玄天伯,我早就完全臣服于你,今日更是服你五体投地……”姜庸心中暗叹。
他知道,萧玄天既然敢这么做,就根本没把西极圣王放在眼里。
且不谈中土圣朝对他的支持和爱护,单是这份霸气、傲气和自信,当世便无人能及。
西极圣卫顿时身形齐动。
他们虽是为保护九公主而来,但八皇子被打成这熊样,当奴才的当然也不能坐视。
“住手!”
莫胜男急的连连挥手,大声喝道:“不准对我哥哥不敬!”
那是刻在她心间的人儿。
那是她一次次梦到,一日日思念,一遍遍念叨的人儿。
那也是她听闻“噩耗”,痛哭的昏厥过去的人儿……
她对萧玄天的印象如此深刻,芳心上的那道道痕迹又如此彻骨,哪怕他戴着道器面具,气质大变,甚至连声音都有所变化,也在他开口的第一瞬间,就立即认了出来。
是哥哥!
是她的萧哥哥!
她此来九火王都,正是因为知道,此地治下的大乾王朝,乃是萧哥哥的家乡。
她早就打算,等到此间事了,便前去大乾王朝探访一番,哪怕看一看萧哥哥以前用过的东西,住过的屋子,走过的路,都是极好。
谁曾想,却在这里,遇上了魂牵梦萦的人。
她知道,自己跟着司马门阀的人前来,要给那个萧哥哥格外看重的女子配冥婚,惹他生气了……
“萧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听我解释好吗……”
眼泪止不住的从莫胜男的眼里涌出来,她的心里委屈极了。
三百西极圣卫,登时安静下来。
司马庆暗道糟糕,面无人色,全身颤抖。
萧玄天漠然道:“现在,你还有什么帮手?”
他此刻杀机正盛,西极圣卫若敢动手,他必杀之!
司马庆全身颤抖如筛糠,哆嗦道:“我、我……”
“既然没有帮手,那就轮到你了!”
萧玄天冷睨一笑,双指并拢,遥遥一点,喝道:“镇!”
言出法随,永恒圣炉随声而动。
轰隆隆……
似能撕裂天穹的雷霆,再度轰然激荡。
圣炉高速飞旋,以摧枯拉朽之势碾压过去,瞬间淹没了司马庆,又似有奇异的吸力,将他带来的众位亲信随从,凡一十六人,全部吸纳其中。
黑芒散尽,十七人尸骨无存!
没有人再敢说话。
如此可怕的杀戮现场,若非亲见,谁敢相信。
那可是巅峰大士,还有一位大士门阀之主啊!
弹指之间,如灭蝼蚁!
萧玄天终于看向几乎站立不稳的太史慈,幽幽的道:“轮到你了。”
太史慈颤声道:“不,不要……玄风子,这门冥婚,我不配了。太史门阀之主,我不当了。我把阀主之位传给骆仙兰,你饶我一命。骆仙兰毕竟是太史氏的血脉,你杀她老祖,也、也不妥当……”
“在我动手之前,你若又此觉悟,未必不能活命,我未必不能饶你。”
回答他的,是少年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但现在,迟了。”
太史慈全身剧颤。
骆仙兰缓步出来,俏脸铁青,悲声道:“太史慈,你还有脸拿血脉说事!”
“三十年前,你因我爹娶了我娘,将我爹打成叛逆,逐出宗籍。”
“二十年前,你当着我的面,亲手杀了我娘,废掉我爹的修为,将他扔在矿山中自生自灭。我的父母皆因你而死,你居然腆着老脸,口口声声说我是太史氏的血脉。”
说到这里,她声嘶力竭的吼道:“当年杀我爹娘之时,怎么不记得血脉之情?”
“你听好,我骆仙兰从此正式脱离太史氏,我和太史氏的每一个人,恩断义绝!”
说着,满面悲泪横流。
太史慈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忽然哈哈大笑道:“你既然还知道你爹,那就别忘了,他的尸骸,还在我的手里。对,就是二十年前,为了让你活命,割下身上十几斤肉的太史烈!”
他把玩着指尖的储物戒,狞声道:“你想滚出太史氏,老祖绝不阻拦。但我要你发誓,从此以后绝不能为难太史氏,为难老夫,我就把你爹的骸骨还给你。”
“如若不然,我就当着你的面,将他挫骨扬灰,让那爱你至深的爹爹,死后仍不能安生,尸骨无存!”
“骆仙兰,你给我发誓!我只等你十个数!”
“十!”
“九!”
……
“三……”
太史慈狞笑着数到最后三位,却见骆仙兰满脸冷笑,心中一惊,嘶声道:“你这个逆女,你爹为你自割其肉,你竟然忍心看着他被挫骨扬灰?”
骆仙兰长呼一口气,喃喃的道:“爹爹的一切,我自然万分看重。不过,你以为你拿到的,是我爹的遗骸吗?”
太史慈面色大变,失声道:“不可能!绝不可能!骆仙兰,你居然跟我玩攻心计,你……”
“兰姑姑说的是真的。”
这时,一道悦耳的声音传来。
太史闭月缓缓走进殿内,道:“是我中途拦下护送三叔公灵柩的人,用矿山上的另一具骸骨代替了。三叔公乃是独臂,你瞧瞧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