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然抱着晕乎乎的头上车,带着敌视的目光瞪着沈祭梵,觉得这人一直没安好心。她想收回昨晚的话,可奈何字儿都签了手印都按了,她单方面反悔沈祭梵说要赔偿法律责任,安以然气得早餐都没吃,直接跑了出去。

这不,才被人拧回来塞进车里。

沈祭梵挤进车里,安以然伸手把他往外面推:“不许你进来,出去出去!”

沈祭梵手抓着她手腕一提,高大的身躯跨进了车里,手一带,把人抓身边按着,语气冰冷冰冷的:“然然,又不安分了是不是?别惹我生气,嗯?”

安以然拉着脸,不说话,也不看他,撇着嘴,总觉得自己被骗了。

“然然,有什么不高兴的说出来,嗯?你说出来,没有什么不可以商量的,昨晚我说了,只要你有道理,做什么我都答应,嗯?”沈祭梵抬起她的脸说。

“沈祭梵,”良久安以然才出声,沈祭梵低低的应了声,示意她继续说,安以然抿了下嘴,说;“沈祭梵,昨晚那个不作数吧,你反悔好不好?”

沈祭梵斜睨的眼神看她,冰冷的目光打在她脸上,怒沉的气息在眼底集聚。

“反悔了?”沈祭梵冷戾,半点温度不带。

安以然看他这样子就心慌,伸手抓着他的衣服说:“没有,我按了手印不能反悔,所以,沈祭梵,你反悔好不好?我不想跟你谈恋爱,我又不喜欢你。”

沈祭梵气息暗沉,伸手狠狠捏了下她的脸:

“不想也不成,手印都按了,你能拒绝吗?昨晚我可是给过你机会让你考虑的,我可没逼你,字是你自愿签的,你说,我有逼你吗?”

“可是,那时候我都没有考虑好,我也不知道怎么糊里糊涂就答应了,我也没说要反悔,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嘛?沈祭梵,你看我们根本就不合适。”安以然据理力争,想跟他讲道理,她是越想越觉得昨晚傻了,明明就不愿意跟他再有任何关系,可那时候却答应了。

“所以你想让我反悔是吧?然然,你这如算盘倒是打得挺响,怎么,接受我就那么让你为难?”沈祭梵怒气散发,脸上情绪也半点屋遮掩,怒目对她。

安以然:“你看你的公司,你一个分公司都这么大,别说king集团了。你看我的公司,还不是我一个人的公司,那么小的一间。沈祭梵,我不想一直仰望我的另一半,我身边的人全都很优秀,我比谁都没有优势。你是那么遥远的人,我站在你面前除了自卑就什么都有,你能理解我吗?”

沈祭梵脸色稍微好了点,却依然阴沉着,板正她的脸说:“我们现在,你是在仰望我吗?你仰望的,只是在工作上的我,每个人的优势不同,你在工作上或许不如人,但你在你的专业领域却有自己的成绩。就例如让我拿铅笔画画,我能画出什么来吗?个人工作上的能力不并不代表一切。我出了公司,我还有生活,我要的,只是跟你一起生活,我们生活在一起,公司性质不一样,不能作比较。”

松开她的脸,微微拉开些距离,侧了些身躯,正面看她,是把她放在一个平等的位置跟她讲道理。

“然然,我希望你能用心看看事情,你可以任性,可以胡闹,但不要把承诺随意挂在嘴上说。我生气是有我的道理,而你却是在挥霍我对你的信任和纵容。你如果以这样的态度对待你的下属,管理你的公司,你的员工会信任你吗?反复无常的性子,不好,要改。”沈祭梵墨黑的眼眸盯着她,缓缓出声道。

“沈祭梵……”她其实并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反复无常的,只是单独面对他,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在他面前自己的脾气会被放大到平时的几倍,容易生气,容易闹脾气,她也知道这样不对,她以前不这样的,可是……

“对不起。”其实还是仗着他的纵容,对他一再要求,因为潜意识知道他不会不管她,所以恃宠而骄了。当初在初见他的时候,她哪有这么骄横?

到底还是有一部分他的原因,他在无限纵容的同时又实施强权打压,她是被纵容过后养成了蛮横的性子,他再一压制,心里就会反弹,起起落落也造就如今在他面前的反反复复。如果她在最初任性胡闹时他的做法不是纵容而是压制,她也不会演变成如今这样。

一个人的本质是不会变,但性格却并是一成不变,在遇到不同的人,面对不同的事,处在不同的环境下,就是会不一样。这是自己控制不了的,安以然事后也会反省,会想她怎么会说那样的话,怎么会做那么过分的事,可人在事情当下就是无法控制这些,即便知道不应该,还是控制不了。

“还想反悔吗?”沈祭梵挑了眉再问,声音淡淡的,目光也淡淡的打量她。

安以然顿了下,想说什么又吞了下去,摇头:“我会努力跟你试试看的。”

顿了下又说:“不是为了要左右你,我没想要左右谁,我是……”

脸瞬间红了一大片,沈祭梵底笑出声,伸手把她带进怀里说:“承认喜欢我有那么难?还是你觉得我太老,这会让你丢脸?让你在别人面前很没面子?”

“不是不是,没有……碍,其实我只是那么说说而已,你一点也不老。”安以然低低的说,但她这解释却更大部分像是欲盖弥彰,看他脸色依旧那样,只能无力道:“好吧,是有那么一点,但是,你那么厉害,年纪老一点也没关系了。”

言下之意是,他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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