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个“了”字没说完,就看见度盛突然把度芊怀里的茄子抢走了。
下一秒,哭声依旧。
月默皱着眉头不解地看着度盛,度盛却笑得很开心。
“幼稚。”月默无语地丢给他一记眼刀,摸了摸茄子的爪子,把它抱回度芊怀里。
度芊是喝醉了,又不是喝傻了,直接抄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手腕一用劲飞了出去,堪堪擦过度盛的手臂。
度盛瞪大了眼睛,从地上捡起那把套着刀套的水果刀,低声骂了句脏话,对着度芊吼:“小丫头片子你做什么呢!”
度芊迅速抓住月默衣服的下摆,躲在他身后,盯着度盛。
“度盛,你吓到她了。”月默不悦地看着面前的人,转身坐下来把度芊抱在怀里。
度盛脸皱做一团,满是疑惑不解:“我啊?你说我?吓到她?”
度芊在月默点点头,一副“你就是吓到我了”的表情。
度盛被气笑了,“你拿刀子扔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你吓到我了。”
月默把度芊往怀里带了带,开口道:“她喝醉了你跟她计较什么。”
“话不能这么说啊!”度盛叉着腰气不打一处来。
“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月默把度芊横抱起来,从沙发上站起。
度盛摆手,“不行,我今天来是有别的事跟你们说的,这样吧,我干脆在这里住一个晚上,明天说完我就走,明天九点钟我有一班去杭州的飞机,有个研讨会。”
月默闻言回过头看着他问,“客房你自己应该清楚吧?”
度盛扬着下巴得意地点了一下头,“什么叫客房,我可是在这里有一间独立的房间!”
“那就闭嘴,睡觉。”月默回身继续往楼上走。
“嘁,”度盛撇嘴,抱起脚下的小黑团子,“走啦,睡觉,工具猫,你看看你有多可怜,你爸拿你哄完你妈就不要你了,只有舅舅对你才是最好的,永远要效忠于舅舅对不对?”
度芊的房门猛然被打开,月默颦眉走出来,眼底没什么情绪地把他怀里的茄子抱走了,茄子趴在月默肩头还对着他叫唤了两声,仿佛在嘲笑他孤家寡人。
度盛走进房间瘫坐在地上,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这个世界没有爱了。”
月默把茄子放在角落的榻榻米上,回身给度芊脱了衣服盖好被子,转身下楼给她做了一杯温的柠檬水灌了下去。
“唔……”度芊喝完这一杯水,咂咂嘴,靠在了月默身上。
月默把杯子放在边上,给她把长发散开,扶着她躺了下来,手轻轻地在她背后拍着。
度芊闭上眼睛,沉沉地睡过去,茄子也跳上了床在床尾的角落躺了下来,蜷成一团。
岁月的静好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暂且去逃避那些猛烈的悲伤,也不去忙着制造那些离开和错过,就这样,夜深里,透着夜色里的光,玻璃倒映着我们的身影,清晨里,窗外的晨曦吻过透明的玻璃,撒在最重要的人身上,然后轻轻说一声:“早安,我亲爱的。”
晨光微熹。
一个不平静的夜晚走过,迎来了黎明。
窗外的阳光温暖柔和,度芊睁开眼首先迎来的是头痛。
“嗯……”度芊扶着头动了动,正蓄力起身,腰上几乎被忽略的力道变得清晰起来。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身后男人的声音先是让他惊了一下,下意识回过头看见是月默,松了口气,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昨晚记忆片段,瞬间红了脸。
“饿不饿?”月默开始起床,便低头问她。
茄子跳进度芊怀里,度芊抿唇张口欲言又止。
月默突然在她头上用力揉了一下,低声笑了:“说话啊,吃什么?昨天晚上把你摔到哪,嗑着头了?”
他不提昨天还好,提了度芊就有些炸毛了。
听见“昨夜”两个字,度芊的脑子不厚道的又把昨晚没忘记的片段过了一遍。
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
“随便。”度芊重新躺下来,伸手烦躁地抓了两把头发,本来就乱得不行现在更加不堪入目。
月默刚走到门边,度芊突然大呼一声:“等一下!”
月默把手搭在门把手上,回过头看着床上小小的一团。
“小小的一团”探出头看着他:“我哥是不是还没回去?”
月默:“嗯。”
遭不住……度芊想吐血。
“那个昨天晚上……昨天那个事情你就当没有发生过好不好?”度芊低着头说道,倒是有些像犯错的小孩儿了。
门把手被人轻轻一转,门应声而来。
男人在门边低笑了一声,“不可能。”
度芊一听就火大,掀开被子准备跟他决一雌雄了,突然听见了外面隐隐约约的脚步声和对话。
“呦,妹夫起那么早啊?”明显就是度盛那个憨货的声音。
“嗯。”月默应了一声,随即把门关上了。
外面的声音彻底传不进来,度芊暴躁地在床上打了两个滚,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边,两个男人还在聊天。
“今天吃什么啊?”度盛跟在月默身后张望着。
“牛肉面。”月默目不斜视地片开牛肉,最后收刀时将刀刃上的轻轻一抹回到案板上。
“这个好,这个我喜欢!”度盛兴奋地搓手手,“还有什么吗?”
“还给度芊煮了几个宝宝虾饺,”月默将洗净的虾挑出虾线,侧目瞥他一眼,“你也要吗?”
听到“宝宝”那两个字,度盛就已经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