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心里苦,但是我们商量以后还是觉得这个案子你比较适合上阵。”坐在上座的那位警官说道。
沈锦书挑了一下眉毛,也没拒绝,唇角轻弯,“等案子结了我要休一个月的假。”
闻言,两位领导对视一眼,其中一位咬咬牙:“半个月。”
“二十天。”沈锦书松了口。
他一开始就叫一个月,显然就是为了这一招,再继续跟他刚下去指不定会把假期延长到哪。
最后领导挥挥手,“二十天就二十天。”
领导说完,还戏谑了一句:“不就是老婆吗,谁没有似的,天天黏着也不怕人家烦你。”
沈锦书勾起座位上的衣服,扫了两位一眼,“不一样,我家那位我宝贝着呢。”
“你啊你,警校的时候那性子这么多年都没变。”
“我老婆喜欢,”沈锦书站直了,对着他们笑笑,“休假的事情就谢谢二位了。”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当心我抽你!”
录制当天,
度芊和月默两个人起了个大早就一起乘坐飞机去了最后一站的站点。
这次是游轮之旅,就在b市的海边登船。
登上游轮的那一刻,一股强烈的不安涌出来,度芊下意识握紧了月默的手,回头看了一眼。
港口的风很大,边上有一张破烂的旗子随风摆动着,显得诡异宁静。
那里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无喜无悲似的,带着平淡又强烈的情绪,踏在肮脏的水泥地上。
度芊转过头低下,跟着其他人一起去了甲板。
服务生将大家的行李各自放好,给每个人都安排了房间,度芊果断选择跟月默一间房。
使小性子不能不看场合的,船上那么多警方的人,不能因为她的不懂事而无法完成任务甚至丢了性命。
好在每个人的房间都很大,朝着船外还有很大一面窗户可以看见海上的景观,海鸥在天空自由高歌,就连风也无法阻挡。
度芊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就去隔间里洗了澡换了身衣服。
月默也去洗了个澡才回来的。
“怕吗?”月默突然问道,他脸上带着淡然的笑,就像是在问一个很普通的问题一样。
度芊答得果断:“怕。”
比起怕,她更想让那些人绳之以法。
她不是不怕死,她也不是高尚得可以舍生取义,她有在乎的人,所以她比任何人都要努力得活着,就像那些努力活着的人心里都有在乎的人和事一样。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也比任何人都要明白,短暂的厮守如何比得过长久的心安?
节目组过来通知两个小时以后正式录制,度芊就想着先躺一会儿,盯着窗外灰蒙的天空,她的思绪突然就飘远了。
“月默,”她突然轻声开口,“你帮我画一幅画吧,我突然想看。”
月默正翻着一本报告书,闻言抬起头看着她笑了,周身的气场都变得柔和了下来,“怎么了,想起泰坦尼克号了?”
度芊撅了噘嘴,收回目光看着自己的手,瓮声瓮气地说道:“谁说是画我了,我想让你画外面的天。”
月默把报告甩到边上,问:“为什么?”
“我突然想起来我十六岁那个时候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度芊眸底刻上温情,笑了道:“那次你坐在画室里,我逃课出来的,正好就碰上你了,你只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继续画你的话,画的就是学校外面那片天。”
她并不精通画画,顶天了也只能说的上是学了个皮毛,但是那次遇见月默,看见他手底下的画,她就觉得他不一般。
他的画总是有一种穿透人心的味道,简洁得刚刚好,多了显得单调,少了显得生硬杂乱。
那次她偷偷摸摸地在他身后看了他十几分钟,听见上课铃才离开。
往后的那么多年,她还是会偶尔想起那副画,想起那种穿透心灵令人莫名生出感动的味道,至此终年。
四年,她一直都觉得月默这个和其他思维固定的老师不一样,他在原则上从不退让,点出来的问题更是直击要害。
可他为人却如兰花那般淡雅。
“回去就给你画。”月默眉眼弯起,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
度芊想起来那些旧事,兀自勾唇,抬头看着那个气质清冷的男人问道:“那天你看见我逃课你为什么不抓我啊。”
“那天吗?”月默难得回忆起来那天的情形,语气里仍旧是笑意充盈,“记不太清了,大概是我觉得理所当然。我高中逃课几乎是日常的事情,也会跑到画室散心,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
度芊问:“那你那天记住我了吗?”
月默诚实地摇头:“没有,第一次记住你是给你月考监考的时候。”
“给我监考?”度芊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记起来:“就是那次在一个落地窗教室对吧?”
“不记得了。”月默笑着摇头,“我就记得那天你困得要死,整个人都快要砸在课桌上了。”
“你胡说,我才没有!”
“你还打哈欠,嘴张得比河马还大。”他轻描淡写,语气轻松。
度芊捂住耳朵:“你乱说的,你乱说的!”
虽然没有很深刻的印象,度芊却还是记得,那次是在一个落地窗的教室,她不记得有多高,只记得窗外的凤尾竹长得很好,从尖端冒出芽儿使劲地想要往窗口钻。
度芊对月默的印象也不是很深,却还是有的。
这个老师长得好看,整个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