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功夫,行刑开始,广场内一片寂静。
两名侍卫举起刑杖,重重打在柳纤云的身上,只打了一下,便疼得她清醒过来。
见柳纤云醒了,君清婉嫣然一笑,道:“柳舞姬,本来按照律例,你应该被处死;但是看在你以死明鉴的份上,皇上并未打算处死你,只下令将你重打一百大板。”
一听要被重打一百大板,柳纤云登时又惊又怕,立马向冷墨投去求助的目光。
然而,冷墨却面带痛苦,沉重地朝柳纤云轻轻摇头,意思是他也毫无办法,根本救不了她。
柳纤云失去最后的希望,身体一软,瘫倒在地上,连求饶喊冤都没有力气了。
别说杖责一百,杖责五十就能要了自己的命!看来今天自己必死无疑!
可是,究竟是谁想害死自己,是谁指使绿尘下的迷幻药?是君清婉,还是君魅寒?
看到柳纤云万念俱灰的模样,君清婉觉得煞是有趣,笑眯眯道:“玉琴,把香油端给柳舞姬。”
玉琴应声,端着一碗香油走到柳纤云面前。
柳纤云惊恐地看了香油一眼,又慌乱地望着君清婉,不明白君清婉是什么意思。
君清婉柔柔地笑,很好心地解释道:“柳舞姬,现在呢,你就口含香油,若是等会儿香油从你嘴里漏一滴,你就要多挨二十大板;若是漏两滴,你就多挨四十大板,以此类推,你明白了吗?”
“嘶——”
此言一出,屏风内外的众人纷纷倒吸气,吓得面无血色。
没想到栖霞公主这么狠辣!果然如传闻中那样飞扬跋扈、残暴嗜杀!今后自己可万万不能得罪栖霞公主,不然一定会死无全尸!
紧接着,在冷墨悲痛欲绝的眼神中,柳纤云被迫含住满口香油,接受刑罚。
齐国里最沉重的刑杖,足足有五十斤,被两名侍卫高高扬起,又迅速落下。刚打了三个大板,她的下半身就猛地涌出一股鲜血,那鲜血好似决堤的洪水一样,瞬间染红她洁白的罗裙!
这些血是怎么回事?
行刑的两名侍卫吃了一惊,下意识地住手。
“天哪!柳舞姬小产了!”玉琴失声惊呼。
“什么?柳舞姬居然怀孕了?”君清婉无比震惊,“可是……江公公是个太监,柳舞姬怎么可能怀孕呢?那孩子究竟是谁的,难道是南王的吗?”
听到玉琴和君清婉的话,江听雨牙关紧咬,脸色阴沉得好似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天空。
虽说柳纤云曾经是皇上的妃嫔,但是她在成为自己的对食以前,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为皇上伺寝了,所以那孩子不可能是皇上的,因为柳纤云的小腹特别平坦,从外表上看,根本看不出她怀孕了。
由此可见,那孩子肯定是最近两个月刚刚怀上的,因而并未显怀!
这么说来,柳纤云肚子里的孩子是南王的,柳纤云真的给自己戴了绿帽子,还珠胎暗结!
想到这里,江听雨心里嘶吼叫嚣着,眼底燃起狂怒的熊熊火焰。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柳纤云眼中闪过一抹绝望之色,现在江听雨知道自己红杏出墙,今后断然不会再为自己和大哥卖命!
“敢问皇上,柳舞姬身怀有孕,属下是否要继续行刑呢?”行刑侍卫请示道,“虽然柳舞姬罪孽深重,但她肚子里的孩子毕竟是无辜的。”
君子衿微微一笑,道:“既然柳舞姬怀孕了,那就说明绿尘说的是真话,柳舞姬以前真的与南王私通了。换句话说,柳舞姬以前不守妇道、红杏出墙,现在又秽乱葬仪,这等不知廉耻的荡/妇,简直死不足惜!你们继续行刑吧!”
“是!”两名侍卫异口同声地答道,同时举起刑杖。
冷墨心里又惊又痛,他转开视线,不忍心再看柳纤云被行刑的场面;而东方瑾和司徒宸则干脆背过身去,眼不见心不烦。
就在这时,君魅寒突然开口,笑道:“且慢——”
两名行刑侍卫不明所以,依言停住动作。
君魅寒妖媚一笑,艳丽如玫瑰花瓣的红唇,微微勾起,道:“两名侍卫大哥是向府的人,这一百大板打下来,本王担心你们的手臂会很酸痛,所以,不如换成本王的侍卫来打吧,哪怕是打上两百大板,相信他们也会任劳任怨。”
“噗——”君清婉忍不住笑出声来,坐在紫檀太师椅上,好整以暇地观赏好戏。
冷墨本想替柳纤云求情,但看到刚才君清婉竟气得吐血,他就知道,求情是绝对没用的,反而会适得其反,让君清婉更加痛恨柳纤云。
这么说来,君清婉已经彻底相信严御医的话?相信是三妹杀了霍扬并安排人肉宴?
冷墨握紧拳头,额头青筋暴起,严御医这根墙头草,竟胆敢向君清婉告密,自己一定要杀了他,为三妹报仇!
眨眼功夫,向府的侍卫退下,换成君魅寒的两名心腹侍卫来行刑。
这两名侍卫对君魅寒忠心耿耿,此时为了替君魅寒出气,自然是使出浑身力气,将柳纤云往死里打。
刑杖高高扬起,又狠狠落下,森冷的杖头,在晴空下染满柳纤云的鲜血,触目惊心。
柳纤云口含香油,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好似行尸走肉一样,根本看不出她是一个活人!
当侍卫数到第五十下时,冷墨终于忍不住,猛然抬眼看向柳纤云。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