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萧景、萧珩二人听到萧爵大胜的消息时,脸色变得尤为难堪,好似是饿了几日的街头乞丐。两人既希望萧爵能够取胜,稳定西边战局,但同时又希望他不能取胜,也好拿到萧爵的短处。这样一种矛盾并存着,只会搅腾的二人睡不着觉。
一日夜,萧景来回踱着步,曰:“二弟,如之奈何?咱们这个三弟又取得了胜利,这下他在父皇心目中更加无人可替了。”
萧珩淡然一笑,曰:“那也未必,三弟功高震主,你以为现在寝食难安的人只有咱们两个人吗?不,还有咱们的父亲,他也跟咱们一样如坐针毡。”
萧景曰:“是吗?父亲他至少手握兵权,位高而权重,咱们可是要啥没啥,犹如任人宰割的牛羊,一点反抗之力也没有。”
萧珩曰:“怕什么,只要父亲在,咱们就有扳倒萧爵的机会。”
张骧站出来附声曰:“二公子所言极是,我们还没有走到穷途末路的那一刻。再者,大都督还没有明确指示将正位传给萧爵。”
张炳曰:“当务之急,我们应该在大都督面前进言,说萧爵恃功而骄,在外营私舞弊,暗自培养党羽,有拥兵自重、谋反之嫌疑。大都督最忌讳的就是一个人拥兵自重,他肯定会进行打压和排挤,到时候,咱们只需要看好戏就是了。”
萧景曰:“咳!你们二位所言极是。我现在在考虑接下来究竟该怎么做,诸位可以提一提意见。”
萧珩曰:“大哥,我们现在应该在朝中极力拉拢一些功勋老臣,站在咱们这一边,替咱们撑腰,在父亲面前说一些好话。裴韫、孙可嘉二位大人,是父亲极为信任、倚重的大臣,若是能够将他俩拉拢到咱们这边来,那一切都好办了。”
萧景曰:“不瞒你说,就在这段时间内,我已做足了功课,对裴韫、孙可嘉二位大人极力拉拢了,并且我还拉拢了王平服、甯睿、马骓等一些肱股之臣。”
萧珩讪笑道:“那就恭喜大哥了,有这些人在父亲面前说好话,萧爵他即使取得多大的功绩,那也只是为大哥您铺平道路、扫除障碍罢了。等大业统一,萧爵他再无利用价值,到时候可以直接干掉。”
话讫,众人随即哄堂大笑。
萧珩曰:“大哥,我们如何对付于玠?”
萧景曰:“他!?只是一枚棋子罢了,我现在之所以没有杀了他,那是因为他还有利用价值,等咱们干掉了萧爵一伙人,他的价值也就没有了。”
萧珩露出一抹狡黠的、说笑也不是一种笑的笑容,怔了一下,曰:“大哥,如此甚妙!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日再议。”
萧景站起身,曰:“那我送送三弟。”
萧珩欠身曰:“不必了,大哥早点歇息吧!”说完,走了出去,消失在这漫漫长夜中。
张骧看着萧珩走远,对萧景曰:“主公,萧珩是一城府极深、不甘于屈人之下的人,您不得不防呀!”
萧景曰:“这我早就考虑到了,他现在之所以一直站在我这边,是因为萧爵那边势力太强了。他是想利用我的势力一起对付萧爵,等干掉了萧爵,他就会回过头来收拾我;可是他想到太简单了,我岂是那种坐以待毙、毫无准备之人。”
张骧曰:“主公能够想到就好。”
萧景曰:“萧珩他肚子里的几滴墨水我岂不知?只是不明面说出来罢了。现在还是能够用上他的时候,我们不应该与他为敌、撕破脸皮,只需警惕提防他便是了。”
张骧、张炳齐声曰:“主公英明。”
萧景曰:“我们最近还不能干掉萧爵,要很好地利用萧爵他来镇压反贼,若是他死了,我即使夺得了皇位,也是四面楚歌、自身难保,等时机成熟,他没有了利用价值,再伺机除掉这块心头肉。”
张骧、张炳齐声曰:“主公所言极是。”
萧珩怏怏然回至府中。屋子里坐着一位头戴斗笠、用面纱遮掩了整张脸的陌生客,他已等候多时,见萧珩进来,欠身作揖道:“三公子回来了。”
萧珩一面躺在座椅上,一面无精打采地说道:“于将军请坐吧。情况对我越来越不利了,还望先生赐教。”
于玠曰:“三公子是知晓了萧爵大胜的消息,所以才如此焦躁和不安?”
萧珩冷哼一声,曰:“如果只是此事,我大不必惊慌,现在我惊慌的是我的大哥萧景呀!我当初真是小觑了他。”
于玠曰:“哦!?为何这么说呢?”
萧珩曰:“他可是一位城府极深、行踪诡秘之人,通过今天的聊天,我知晓了他竟然已经拉拢了好多朝中肱骨大臣,这可如何是好。等干掉萧爵之后,他接下来收拾的人肯定是我。”
于玠面不改色,目光灼灼,冷冷道:“三公子,这不是你之前早就知道的事情吗?还用得着说吗?”
萧珩喟叹一声,黯然曰:“可是,可是今天当他亲口说出一些话的时候,的确让我心惊胆寒,我觉得我现在必须韬光养晦,采取行动了,不然我这脑袋迟早得搬家。”
于玠曰:“公子只要肯跟我们合作,我们完全可以让你做风都之主。”
萧珩大喜,曰:“真的?那么该如何合作呢?”
于玠眼神中充满阵阵杀气,曰:“我们先合力干掉萧爵,只要干掉萧爵,我自会替你除掉萧景。萧景此人思而无谋,不足为惧。”
萧珩半信半疑道:“除掉萧爵我能理解,那是因为他严重威胁到你们的疆域了,